这场会议之后,温安志组织人手研究了针对南宋的宣传工作的具体改进问题。
然后把这个事情通过复兴会渠道上报到了中都复兴会总部,让总部知晓。
这个消息被苏咏霖知道之后,苏咏霖召开了复兴会总部会议,对复兴会的宣传工作进行了一番调整。
“针对已经习惯我们政策的本国国民,就延续当前的宣传政策,以反对上等人、革命和清算作为宣传的重点, 但是对于那些敌国民众的宣传,大可不必那么详细、优厚。
一来他们不识字,我们的传单他们看不懂,二来,正如现在我们所遇到的问题,把自己宣传的太好了,政策太优越了,属于用力过猛,过犹不及,反而不容易被受尽虐待的人们相信。
他们还没有接受大明的治理,还没有亲眼看到大明政策的实施,若要让他们相信,就必须要说的稍微委婉一些,至少在他们看来是可以实现的。
比如稍微减少一两种税目,减少个一成农税,或者两成农税,减少一些口赋算赋,把旧王朝加在他们身上的负担稍微减少个两三成,以此作为宣传的突破点,我想,宣传效果应该会好上许多。”
苏咏霖的意见在复兴会总部进行了一番讨论,最后得到了会议的通过。
复兴会原本负责此事的是庶务部下辖宣传司,洪武三年, 苏咏霖认为宣传工作非常重要,且应该逐渐成熟起来,可以担当大任,于是便把宣传司独立出来, 提升为宣传部。
接着,又提名原海州复兴会分部主任王康时担任宣传部主任,这一任命得到了总部大会的通过,随后王康时就任宣传部的主任职位,全面负责起了复兴会的宣传工作。
这一次复兴会宣传工作的调整也将由宣传部全面负责,将原有针对南宋、高丽的宣传口径进行调整,针对他们内部的一些情况,进行适当削减,以达到令人信服的目的。
同时,苏咏霖下令嘉奖河南兵团复兴会分部以及辅助工作的农民军复兴会分部,希望他们可以尽心竭力,继续工作,全力推进新得到的南宋五路的土地的清理和治理工作。
针对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对南宋的工作,苏咏霖决定让驻扎淮南的周至所部游奕军进行战略准备,随时准备渡江支援张越景,一旦南宋拒绝明国的五个要求,那么便立刻起临安破袭战。。
赵昚不答应,就打到他答应为止,还要尽快突破到临安,包围临安,强逼赵昚答应这個要求,否则就攻破临安。
看看赵昚到底是选择当江南国主,还是当阶下囚。
夹生饭虽然不好吃,但要是赵昚实在是给脸不要脸,硬是要争一口气,那么就算是一锅夹生饭,苏咏霖也要竭尽全力把它吃下去。
大不了之后消化不良一两年,倒也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但若是能慢条斯理吃相优雅,苏咏霖也不想做那个狼吞虎咽伤了胃的人。
狼吞虎咽对胃不好。
与此同时,根据新得南宋五路的情况,以及之前已经占领的淮南东路,苏咏霖决定进行一波行政区划规定。
南宋这边新得领土当然不会延续过去的行政规划,需要对南宋的行政规划做翻一番更改。
先是淮南东路和淮南西路,以及尚未获得却迟早将要得到的江南东路。
这三个路,苏咏霖打算把它们联合在一起,设为江淮中直辖,作为中央政府在江淮一带的直辖地,地位等同于北方的中直辖。
北方的中直辖作为国都,为的是遥控草原、东北,为国屏障,而江淮中直辖则是为了把持住江南军事战略要地,增强国家对江南的控制力。
目前虽然还未得到江南东路,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情,江淮中直辖先建立起来,暂时以扬州作为治所,未来拿下建康府之后,将以建康府作为治所。
而江南西路也很好处置,直接改设为江西行省,以建兴府南昌县作为治所。
至于荆湖南路、荆湖北路和京西南路这三个路,苏咏霖打算将其行政规划彻底改变,以洞庭湖作为分界,设湖南行省和湖北行省两个行省用以建立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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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德府、岳州、澧州三地以南属湖南行省,以北便是湖北行省。
湖南行省以潭州长沙县作为治所,湖北行省以江陵府江陵县作为治所。
三个全新的行政区划草案完成之后,苏咏霖召集朝廷各部门进行商讨,然后做了最终确定,基本上没有做什么修改,直接得以确定,便以这样的计划公布下去。
中都吏部和复兴会组织部开始就这三个行省的行政班子进行官员选择,着手准备搭建这三个行省的治理班底。
苏咏霖要求他们选派精干官吏,要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搭建,并且尽快安顿到三个行省开始治理工作,以期尽快恢复三地元气。
这三个行省深入南宋腹地,是未来第三次明宋战争、也是最后大决战的起地和后勤补给基地,这三个行省的治理好坏将直接决定明国起的第三次战争能进展到什么地步。
苏咏霖亲自参与到了吏部和组织部的人才选择当中,着重挑选有经验、年轻且精干的官员。
会员南下,选择老人牵头、新人辅助的方法,老带新,给新人锻炼能力的机会。
当然了,处理这些外部新事务的同时,也有不少内部事务需要苏咏霖处理,很多事情苏咏霖都是一口气颁布下去,朝廷、复兴会各部门共同办理,全线推进,以增加处理公务的效率和革命建设任务。
为了推进明国向真正的进步迈进,苏咏霖做了很多工作,包括帮助百姓脱盲,建立学校,争取推进普及教育的工作等等。
经济方面,设立工场、推进农业集体化、探索海外贸易航线等等,这些也都是目前的工作。
而在这些非常重要的工作之中,还有一个不那么显眼但是同样很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苏咏霖决定推动华夏纪年制度的建立,为整个古代历史进行一个脉络梳理。
事情的起因是明国建立以来两次的人口普查工作中出现的一个普遍问题——大部分明国百姓不知道自己的年岁几何。
这个其实很正常。
古时候虽然有所谓的干支纪年法,但是这东西显然不是大字不识一个的老百姓能搞明白的,较为简单的年号纪年法也因为年号多变而变得非常繁琐。
且古时候消息传递速度很慢,有一些时代皇帝换年号就跟玩一样,这边刚宣布换一个年号,等消息传到帝国偏远地区,皇帝又在帝都宣布更换一个新年号。
一来二去,很多人就把年龄给搞乱了。
除了少部分有意识记录自己年龄的人家之外,大部分人都活的糊里糊涂,基本上要依靠齿龄等医学手段判断自己的大致年岁。
这种情况的存在甚至影响到了现在的科举考试。
科举考试时要限定年岁的,少于十八岁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但是很多底层出身的考生并不知道自己的年龄,所以处理起来就很麻烦。
思来想去,苏咏霖决定开始推进华夏纪年制度的确立。
他意图将整个古代历史进行一次彻底的梳理,并且以华夏纪年法进行纪年标注,年号纪年法和华夏纪年法暂时并行,用以帮助天下人了解年份、知晓春夏秋冬。
苏咏霖觉得这样的做法有很重要的意义。
他有意在自己这一代终结掉封建帝制,所以他觉得将至他自己的全部古代历史进行一波梳理、盖棺定论,写尽封建时代的繁荣昌盛、腐朽衰败、人文之光、剥削压迫。
这将帮助他将封建时代彻底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