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义问心中震撼。
沈该唯唯诺诺。
“将军所言若属实,这这的确是但是此事尚且没有个定论,所以大明直接兴兵问罪是否太过武断?就算有人证物证,如何知道那不是伪造?如何知道那不是有奸人蓄意挑拨两国之间的关系?将军是否应该考虑一下这种可能?”
张越景被气得笑了出来。
“需要我把那些被你们派回来的家伙的名字、籍贯都告诉你们吗?亦或是那些被抓住的船员水手?那些水手中有些还是你们水军当中的在籍士兵。
如果说只是个人行为,如何能用到你们的军队?船上还有火药,还有弩箭、甲胄,这明显不是一般人可以动用的, 完全就是你们内部人所为。
就算不是南朝皇帝所谋划的,能动用军队和军械的,也是你们的高官显贵,以南朝的军力谋划大明的黄河工程,这难道不是铁证如山?”
张越景拍了拍桌子:“结论已下!无需多言!”
叶义问眼见张越景凶悍的样子,心头一阵无名火起,大怒。
“就算如此, 不经过调查就妄自认定这是大宋的过错,兴宾讨伐大宋而不顾两国和约,这难道不是无理蛮横的行为吗?两国和约当中难道没有相关的规定吗?!”
“你不仁,我不义。”
张越景往靠背椅上一靠,满脸嘲讽的看着叶义问:“大明作为上国,没有图谋南朝,南朝作为属国,居然敢对大明的黄河工程出手,是嫌你们国祚太长了吗?还是说你们觉得大明军队打到临安去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叶义问顿时涨红了脸。
“大明如此作为,岂有上国的风范?如此行事,与当年的金国有何不同?”
他只觉得满心的悲愤无处释放,心中窝囊至极,看着张越景那张可恶的脸就非常想要动手,可是却很快意识到自己估计打不过他。
“你们的皇帝派你们来,不是让你们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的,对吧?”
张越景的面色逐渐冷漠, 开口道:“属国使臣面对上国将军,该有的礼节不能没有, 若是再有喧哗之举, 我就把你拖出去斩了, 让你们好好学一学属国使臣该有的礼仪,以及败者对胜者该有的姿态。”
沈该和叶义问都被吓了一跳,不可置信的看着张越景。
斩了叶义问?
这可是大宋相。
斩了他,不是要和大宋彻底撕破脸皮不死不休吗?
这
这好像还真的无所谓。。
因为大宋的主力部队已经覆灭了,就算明军杀了叶义问,南宋小朝廷也无能为力。
撕破脸?
现在已经撕破脸了,再撕破脸又能如何?还能怎样?
他们这才意识到张越景的手里握着可以决定他们生死的钢刀,他们完全不自由,也没有什么生命的保障,一切都在张越景的一念之间。
沈该已经被吓的快要不能思考了。
于是他赶快开口。
“大宋皇帝陛下派遣吾等前来和大明河南兵团司令官阁下商讨的事情是大明为何出兵以及是否可以退兵的事情,将军,不知我们是否可以谈一谈这方面的问题?”
考虑到沈该的语气和态度一直都很好,张越景才缓缓点头。
“还是沈相公识时务,那么,谈一谈也不是不可以,第一个答案,我已经说得很明确了,你们有些人需要被狠狠的收拾一下,长个记性,否则就不知道大明作为上国是不能被侵犯也不能被图谋的。”
叶义问不作任何反应,沈该则微微点头。
“那么,大明是否可以退兵呢?大明皇帝陛下想要将此战进行到什么地步呢?或者说,若要停下此战,大明皇帝有什么要求吗?”
问出这个问题以后,沈该就用非常紧张的表情看着张越景。
不怕有要求,就怕没有要求,有要求就说明明国不打算灭了南宋,没要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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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常担心张越景的口中说出此战必须进行到底之类的话语,这话要是这样说,那就等于是宣判了大宋的死刑。
大宋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和明军进行战斗,明军的强势根本不是当下的大宋可以相比的,且失去了所有可以机动的野战部队的大宋,完全无法抗衡明军的野战部队,只能被动挨打。
那样的话,打起仗来极其痛苦。
更别说明军还有那极为恐怖的传说中的火器。
临安城再怎么动员,那虞允文再怎么强势敢战,临安城难道能和护城河宽达二百多米的襄阳城相提并论吗?
襄阳城都被明军攻破了,那么临安城被攻破也是早晚的事情,到时候南宋朝廷、他自己还有他的家人族人都难逃一死。
不过张越景接下来的话倒是让他安心了。
“这一次南朝所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恶劣,大明皇帝大怒,誓要给南朝好看,不过,大明到底不是金国,不喜欢恃强凌弱,大明是上国,讲究王道,而非霸道,如果你们诚心认错,并且接受惩罚,那么这件事情,尚且还能谈。”
叶义问抿着嘴唇一言不,头深深低下,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沈该却是直接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既如此,大明皇帝的要求是?”
张越景摇了摇头。
“之前得到了大明皇帝的旨意,大明皇帝提出了一些小要求,如果南朝答应,那么我们就可以罢兵,然后再好好谈一谈细节上的问题了。”
沈该叹了口气,认命似的点了点头,开口道:“那就请将军说一说大明皇帝的要求吧。”
“这第一条,就很显然了,京西南路、荆湖北路、荆湖南路、江南西路,嗯还有淮南西路,都要割让给大明。”
“!!!!”
沈该大为震惊,直接瞪圆了眼珠子,身体后倾,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叶义问显然也是被吓得不轻,一副见到三体人的表情,而后迅速转变为怒气。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一拍桌子。
“尔等岂敢如此过分?五個路?这些地方要是都割给你们,和灭亡大宋又有什么区别?自古以来,岂有如此无耻的要求?尔等毁约南侵,已属背信弃义,现在又要做如此无耻之事,当真不怕天谴吗?”
“大胆!”
张越景站起了身子,怒道:“你三翻四次冒犯,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败者安敢如此嚣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胜者!今日我就要让你们认清楚自己的处境!左右,与我拖出去,斩!”
“喏!”
房屋外头立刻冲进来三个人高马大的亲兵,立刻就把叶义问扭送出去了。
此时此刻,无论是沈该还是叶义问都不敢相信张越景会杀人,叶义问被扭送出去的时候还在不断挣扎,怒骂张越景无礼。
直到亲兵已经把刀拔出来,做势要砍的时候,他还是不相信张越景会杀他。
“张越景!你敢杀我?你不敢杀我!我是使臣!我是大宋宰辅!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到底懂不懂?快放了我!放”
叶义问的嘶吼声戛然而止。
原因是亲兵手起刀落,叶义问的脑袋落地,无头尸体随之倒下。
他死了,当然说不出话了。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沈该愣在当场,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一言不,一动不动,满眼的震惊,满脸的不可置信。
大宋的尚书左丞,大宋的相
就这样被杀了?
那自己
张越景杀了叶义问,然后就和没事人一样,闲庭信步似的溜达到了沈该身边,坐在了沈该身旁,冷冷的看着他。
“沈相公比此人更加懂礼数,讲道理,我很欣赏沈相公的为人,沈相公以为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