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大家太客气了,就到这里,不用再送了啊,其实贫道只是做了一点点微末的贡献,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吧,虽然也没几个人送。Ω”
李道士唉声叹气,道爷真是深藏功与名,怼神仙,除邪鬼,灭猫妖,肛翻五猖兵马,对湘西诸族百姓做出了那么大的贡献,离开的时候,送别的友人居然只大猫小猫两三只;哪像是在洛都,万家生佛,送来的花篮牌匾能从城东排到城西。
“那个,阿果,我听余振老兄说过,你好像打算接受朝廷的安民官一职,你啥时候也成官迷了?”
“道长,大乱过后方有大治,现在正是各族百姓归心的最好时节,若是能在这过程中做出一些事来,也不枉死去的念奴,死去的同胞们。”阿果伤感的道。
“好,有志向,道爷给你个大写的赞。”
李道士走到陈小苗面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好好干,老话怎么说来着,劳动人民最光荣,赶尸匠也是很有前途滴,怎么讲也是编制内的工作嘛,以后你到地府混了,道爷说起下面有人的时候,也可以更理直气壮些。”
陈家的新任当家面色古怪的点了点头。
道士又转到了草鬼婆面前,就见这姑娘神不守舍的,话说杜书呆这家伙溜的比他还快,昨天夜里就不告而别了;据小道消息,貌似这性格古怪的姑娘正准备表白呢。
难不成这家伙现自己这善意的谎言了?以他的智商,这不应该啊,不过听说笨蛋都有一种迷一样的直觉,难不成感觉到了不对劲?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让道爷能够怎么说法。
“其实这样未必不好,书生别看都是小白脸,大多体虚,婚后生活不会和谐的,这是道爷的经验之谈。”
道士转了几步,干咳了几声,就没人了,太尴尬了,道爷混的有这么差么,送别的家伙居然连一个手掌都凑不齐,怎么讲也再来一个啊。
为什么只差一个,因为除了他们三个外,还有一个闷骚的家伙正站在几十里外的永顺城墙上呢;道士为什么能看到,不是因为咱眼神好,而是因为那如同七彩祥云般的功德气直窜天际,比道士阳德最盛的时候还要强上一两分。
这就变相证明了眼球经济学的原理,也就是刷脸的重要性,论出场率,论贡献值,道爷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第三也没人认;但问题是他娘的没人看到啊!
道爷上的时候,友方阵营基本上都快挂光了,吃瓜群众半个都无;假如历史上有记载,那便是某年某月某日,朝廷名臣余振公治湘,破除血祭淫祀,诛邪去伪,初势稍不顺,遂请无名道人相助,大破之……
妈蛋的,说不定到最后道爷只能以无名道人的身份出场,这跟路人甲有什么区别!
道士想到这里,顿时愤愤的回了一个中指,然后掉头跑路,为什么要跑路,当然是为了躲那只狐狸精了,现在一见到她,小心肝就不由自主的一阵乱跳,这要是再姐夫世兄的叫几声,立马春心荡漾。
但是这小心肝跳的越快,小腿肚子抖的频率就越高,情劫就算是在道家的三灾九劫中,那也是无比凶残的存在;万一道爷禁不住诱惑,做些言情剧苦情男必做的事,那岂不是想不悲剧都不行了。
要是换做道爷以往的性子,那必须是杀妹证道,杀狐证道神马的,不过自从修身养性以来,道爷火气已经不是那么大了;再说了,咳咳,状态不行,貌似也打不过她也。
就这般,道士再次踏上了回家之路,凄风冷雨,水寒路遥,那是相当的凄凉。
“话说,道爷赶路的时候,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呢,坏了!没毛驴子好似还在狐狸精的落月洞呢!算了,丢了就丢了吧,反正丑娘不在家,又没人会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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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湘西赶回江南其实并不远,尤其是道士学会腾云之后,飞飞走走,走走飞飞,很快就到了湘西边缘,一座叫野狼峰的地界。
刚一落山,此起彼伏的狼嚎声就再度响起,夜深人静的时候,还真有些渗的慌。
“关键是,你叫的这么欢,道爷晚上怎么睡觉啊!”李道士着牢骚,他这些天不知为什么,居然有些失眠了,普通人失眠不算甚大事,但是修道人士的失眠,那就比较麻烦了,那必须是有胸罩,不对,凶兆。
道士心绪不灵,那别人也得跟着倒霉,尤其是这种自动撞枪口上的,二话不说,直接制符施法,符头符身符尾一蹴而就,都是些很古怪的字体,不同于一般的草隶篆,而是一种更粗犷、更苍劲的字体,这是三苗,确切的说,是当年的九黎文字。
“正一天伤,元从良。天师有旨,捉祸殃。猖通九地,杀鬼擒伤。善者降福,恶者降殃。恶人憎我,尽死报伤。吾令使汝,大逞猖狂。急急如律令!”
道士的咒音一落,四面八方就好似通了恶风,整片山林都在‘呜呜’的作响,尤其是有些年月的老树,更是张牙舞爪的动了起来;未几时,四五团怪影忽然射了过来,化作凶恶狰狞的兵种,正是那猖兵。
“咦?”道士惊讶的现,这由山魈木魅构成的猖兵居然还有些不服管教,咧嘴张牙,目光危险的看着他。
“道爷召兵这么多次,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刺头,怪不得被称为下坛兵马,的确有些意思,”这驱猖咒是道士从猫四奶奶的洞穴中获得,果然与正统符篆有很大的差别。
“道爷脾气不是很好,就跟你们讲一个道理,做小弟,就要有做小弟的样子!”李道士冷冷的看了一圈,地面上忽然无风起火,将那几个猖兵团团圈住,在感受到其中的纯阳至刚,能彻底毁灭他们的气息后,那些猖兵立马乖觉了许多,一个个的低下了头,果然拳头大才是真的大!
“道爷马上要睡觉了,这方圆十里,谁要是再让我听到半点声响,我就送谁去见猫四奶奶!”道士话音一落,这几个猖兵顿时嘶吼连连,飞窜了出去。
只过了半柱香时间,周围便寂静一片,连声鸟叫都无,然后周围的树枝枝杈纠缠在一起,再度化作那些猖兵,只不过浑身血气腾腾,有的嘴角上还沾了些鸟毛。
“我去,你们不会真的把方圆十里能冒出声的玩意都给咔嚓了吧,妈蛋的,幸好这里深山老林,要是有个凡人,道爷岂不是马上要被雷给劈了!”这事让道士再次认识到,猖兵是把双刃剑,单论杀戮的效率,怕是连诸司天兵都比不上,但是用的不好,随时都有可能坑主。
“算了,都下去吧,道爷这次真的是要睡觉了,”李道士打了个哈气,有气无力的道。
与此同时,有一对爷孙正面色灰暗的往山上赶去,看模样是山中的樵夫,忽然那孙儿面色一变,哆哆嗦嗦的向前一指,只见眼前全是狼尸,血流成溪,不是脑袋被扭掉,就是身上被啃的皮肉条条,双眼凸起,模样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居然,居然有人能把野狼岭的狼群杀光,那人定是个有修行的人士。”
“那我家大哥岂不是有救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道士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昨夜睡的貌似还不错,难不成野营还能治失眠?
抬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一老一少正跪在自己面前,大清早的被人跪是什么感觉,就像是被人在守孝似的。
“你们找哪位?”李道士擦了擦眼屎,没好气的问。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