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光无象,无形无名,无色无绪,无音无声。导运御世,开辟玄通,气清高澄,积阳成天;气结凝滓,积滞成地。九气列正,日月星宿,阴阳五行,人民品物,并受成生……”
在薇哥儿的闺房中,李道士连连催动鱼龙太极图,两眼冒着毫光,照在这新得的天书残卷上;有这自动翻译机的相助,道士最终还是读出天书的内容。
这两张纸上记载的应该是类似于修炼法的东西,但却与当今的修炼方式大为迥异,讲究的是以身为天地,辟地火风水,定阴阳五行;甚至修炼到最后,能够化生万民,自成一国。
然而此法厉害是厉害,可惜只是残篇,而且根据地书的指示,这法诀有很多类似于bug的地方,真要按照它的练法,这十有九八是练不成的。
李道士刚想止住,忽然体内传来一道声响,“念啊,怎么不念了。”
“皓华兄,你不是养伤么。”
“区区小伤,咳咳,本神当然是要养上一段时间的,但是如果有功法修炼的话,恢复的自然会更快,这问题问的,你说你傻不傻?”
“……”李道士忽然发现,这家伙的脾气跟自己装逼的时候有九分相像,不过现在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你也能修炼功法!?”
“当然,不然本神怎么变强,还怎么强势登场!”
“那你为啥要练这玩意呢,这毕竟只是残篇,贫道传你我青城派的或者是火龙老仙的法,效果不是更好,”道士惊喜道,如果这家伙也能修炼,那自己岂不是一人修炼等同于二人修炼,简直是在开挂。
“你们修士的功法都要有骨窍经脉,本神哪有这些玩意,只有这炼气术才适合本神,快快翻译!”
炼气术?也就是说,这是炼气士的功法,炼气士功法修炼出的玩意去修炼炼气士功法,这都可以!?
等道士把上的炼气术翻译了一遍后,这肺神兄就又不作声了,内视之,肺部中的白气鸡子正在有规律的旋转着,看来是已经在修炼了。
宅在房间里都有好几天,道士决定出去溜达一圈,结果城内全是残砖烂瓦,家家户户门挂白绫,城外一战最后统计出来的数字,五万新军阵亡了将近一半,别说是古代了,唤作是现代,这数字都能让正规军队崩盘,但是他们一直强撑到了援军的到来,相比于江南四卫,这些新军才更像是官兵。
不过幸亏是老王善后,,这锅就落到老王的头上了,道士才不担心自己的空口白话落不到实处,在街道上饶了一圈后,居然在老地方看到了天枢子师徒三人,貌似是在流浪街头?
“前辈,你们这是——”
“呵呵,道长别误会,老道是自己从官衙里搬出来的,这衙门里的官气着实不舒服。”
这位还真是闲云野鹤,李道士心中一动,把当初的想法说了出来,道观的主持若是这位老道士,那自己简直能放一万个心。
天枢子犹豫了下,看了下自己的两个小徒弟,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恭敬道:“天枢子见过掌门。”
“免礼免礼,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道士大喜,总算是收服了这个阵势满级、风水满级的神级辅助,“道观地基已经打下来了,相信不过几个月就能建成,在这之前,你们就先到我家落脚吧;对了,天枢子前辈你还受了伤是吧,贫道最近得了一株百年人参,等炼成丹药后给你进补进补。”
“多谢掌门。”
成了自家人后,天枢子果然不再客气,犹豫了下,道:“掌门,老道最近在推算阴遁九局的时候,总有种将尽未尽之感;仿佛,此事还未有结束。”
“那哪能呢,前辈你肯定是推断错误了,”道士含糊道,他现在可不想再掉入任何坑里的,道爷我之前差点连命都玩完了。
“但是这一局据老道的推断,似乎是到了断而未断,千钧一发之际。”
“没有这回事,贫道先安排你住下,等——”道士推开了李府的门,随即眼一缩,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苗三四。
“老苗!!”
过了良久,天枢子才叹气:“掌门,这位苗施主怕是已经不行了,你还是节哀吧。”
李道士牙齿咬的‘咯咯’直响,道爷明明都不想惹事了,他山有路你不走,福祸无门你闯进来,凶手到底是谁!?
“都给道爷滚出来!”李道士大吼一声,不过片刻,草皮子像是波浪一样的滚动着,墙角里、水池中、门后,跳出了十几个稀奇古怪的小妖怪,看的两个小道童眼睛发直;不过这些家养妖怪碰上了暴怒中的道士,顿时吓的一个个瑟瑟发抖,对方身上爆发出的气息,仿佛是撑天巨人一般。
“谁看到了凶手?”
这些小妖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丑娘呢?她现在怎么不在家!”李道士急道,不过心思一转,自己出城之前,还特意委托尼姑看着这小姑娘的,她应该没事,只是为什么是苗三四被杀,他得罪了谁?
try{ggauto();} catch(ex){}
“咿呀咿呀,”一道小身影突然从妖怪中挤了出来,正是多日未见的白毛娃,正对着尸体指指点点,似乎是想说什么。
“白毛娃,你知道?!”
白毛娃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婴儿小手虚虚一捞,这尸体上忽然冒出了丝丝的灰气,这些气体不断的融合,最后竟然化作了苗三四的虚影,天生尸娃,竟然有这等本事!
“咦,师兄,你红着眼干什么,地上躺着的是谁,怎么这么眼熟,啊!!这、这不是我吗!?”
李道士平息了下怒气,用天眼扫了一下,只见这道虚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着,连忙道:“老苗,这是你死前妄念所化,真正的三魂七魄早已被阴差带走,你好好想想,到底是谁杀了你!”
苗三四张了张嘴,道:“我想带着丑娘一起去看你,在你府上找不到丑娘,然后就碰上了一个人,这人的模样、模样——”越想虚影波动越是剧烈,最后眼看着就要消亡。
道士赶紧道:“想想你能记起来的!”
“那人说自己叫周芳。”
“周芳!?”李道士赶到脑袋被雷劈了下,周芳,不是六扇门的主使吗?他不是早在三年前就已死了!
“师兄,我、我有点怕!”苗三四哆嗦。
“放心,师兄关系那么多,肯定帮你安排个好胎,你就当是免费去下面玩几天吧。”
“不是师兄,我是想说——”
结果苗三四的话在虚影消散之前,最终还是没说完。
“好了,天枢子前辈,这下你可以把你的推算跟道爷具体说说,这一次,道爷想不管都不行了!”
又过了一天,老王满脸头痛的看着案牍上的文书,上面全是之前道士颁布的保民法、利军法所要支出的钱额数字,这么大的一笔数额,这不是视朝廷法度为儿戏嘛,想要赢也不能这么个做法。
但是作为一个清直大臣,他又不可能真的去不认账,现在洛都城内有近半的人家都死了青壮,只留下孤儿寡母,若没有府衙支持,他们还怎么过;于是乎,他只能东凑一点,西拼一点,想方设法填上这个财赋大坑。
多年坑人,老王也终于尝到了被人坑的滋味了。
“嗯哼!”
老王抬头,只见薇哥儿正满脸不耐烦的站在了他的面前,“后天还记得是什么日子吗?”
“后天,朝廷有赐下庆功宴,你也想去?”
“我就知道你记不得了,”薇哥儿冷哼一声,掉头就走,只留下了满头雾水的老王。
洛都的官舍儿现在挤满了官员,朝廷的钦差、各路人马的将官、指挥使,以及想要套近乎的勋贵和官吏,那湖南总兵宗之望满脸气愤,定波侯柳成则是一脸的笑容,永宁伯面容淡定,还有其他高官的表情,不一而足。
门外忽然一阵嘈杂,就听得道士嘻嘻哈哈的混了进来,各种打交道,“老铁你伤养好了啊。”
“恩恩,我记得你,你那枪耍的不错,当时干掉了几个白巾贼啊?”
“啊啊,久仰大名,你就是……”
“原来是李道长来了,”柳成笑眯眯的站起了身,对于道士的感官极佳,若不是他最后支会一声,自己抢人头怎么会抢的这么爽。
“哪位是李道长?杂家倒要见见,”这是送圣旨的太监,皇帝老儿崇佛信道,连带着他们这些阉人都对道士有特别的兴趣。
“那个,各位好啊,公公好,侯爷好,老将军好,这个吧,贫道是来找捕侯的,就不跟你们聊了啊,”谁知道士在远处就拱了拱手,然后麻溜的绕了个方向,根本就没打算跟这些人叽歪,留下这些大人物们面面相觑,满脸都是尴尬。
“捕侯,捕侯您老人家呢?”
道士正到处找着,结果这老人家不在,反倒是在一个小偏房里看到了正在打坐念经的普度禅师,禅师见了道士,也是满脸的讶然:“李道友?”
谁知道士这一次格外的热情,连忙握住了地方的手,“普度大师,好久不见,那个,你见到捕侯了吗?”
普度的左手下意识一缩,大概是没这么热情的人物,有些尴尬的道:“捕侯说是处理那只青铜大僵去了,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不过后天的庆功宴,侯爷一定会到的。”
“不在?道爷我还想跟他套套近乎,不对,是找他聊聊天的呢,他不在,那道爷我就先撤了。”
看着道士远去的人影,普度禅师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阿弥陀佛,此人举止极尽癫狂,也不知是真痴还是假傻。”
道士刚出门就抹了把汗,喃喃道:“你娘的,关键时候捕侯和司马贱人都找不到人,那让道爷怎么办?”
“李道兄,”谁知在门口忽然碰上了余状元,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算了,找不到他们找你也行,跟道爷走!”
“去哪儿?”
“找霍大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