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歌回到公寓,推门时就看到晏柒和初宝正在沙上嬉闹着。
和她们说了几句话,砚歌就回到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
初宝蹬蹬蹬的跑进来,趴在床边看着砚歌,“妈咪,你很累哦?”
“嗯,妈咪想睡会儿,你和柒姐姐先玩,好不好?”
砚歌摸着初宝的小脑袋,看着他粉雕玉琢的脸蛋儿,搂在面前亲了一口。
“好,那我不吵妈咪!”
初宝伸着脖子也在砚歌的脸上吧唧了一口,随即一边走一边回头,顺势还将卧室的房门关上。
砚歌窝在床上,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幽幽睡了过去。
……
翌晨,一夜好眠的砚歌缓缓睁开了眼。
她伸了个懒腰,翻身看了看身边,一瞬就见到小叔正躺在身侧浅眠着。
砚歌小心翼翼的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早上五点四十分。
她将手机收好,侧身枕着手臂打量着陆凌邺。
沉静安睡的他,俊彦如天神安详,棱角分明的五官因清浅的呼吸而变得柔和了很多。
砚歌瞬也不瞬的睇着陆凌邺,一时间看的有些失神。
蓦地,陆凌邺翻身一动,长臂直接搭在了砚歌的腰上。
她小脸微红,“小叔?醒了?”
“嗯……”
陆凌邺的声音沁着淡淡的低沉,不似平时清冽,却浑厚性感。
砚歌扭动着小身板,钻到他的怀里,仰头望着他半阖的眼睑,笑着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早!”
陆凌邺搂着她,将她的小身板都揉在怀里。
“不困了?”
陆凌邺的下巴垫在砚歌的头顶,轻喃着,也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砚歌摇头,“昨天因为不知怎地,就感觉很累,想躺一会儿结果就睡着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到九点。”
“哦,我都不知道!”
砚歌似是惆怅的叹气,一想起昨天生的种种,灵动的眸子忍不住闪了闪,“小叔,你猜我昨天见到谁了?”
言毕,陆凌邺微微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瞬着砚歌双颊还挂着淡粉的脸蛋儿,声音微凉,“萧祁!”
砚歌惊愕,“你怎么知道?”
“你觉得呢?”
陆凌邺的眸子暗了暗,眉宇闪过一抹危险,“为什么和他出去?”
砚歌眼看着小叔的脸色又紧绷了,她连忙在他的怀里蹭了两下,嗫嚅的说道:“肯定有原因啊,你只要不生气,我就告诉你!”
“跟我讨价还价?嗯?”
砚歌抿着娇笑,“我哪儿敢呢,其实昨天是这样的……”
枕着陆凌邺的臂弯,砚歌将昨天和萧祁吃饭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诉给陆凌邺。
她本也没打算隐瞒,而且事情都已经生了,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听完砚歌的话,卧室内就传来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砚歌心下微紧,望着陆凌邺讳莫如深的神色,她试探的问道:“小叔?生气了?”
“没!”
陆凌邺单字出口,即便否认,但他晦涩的神情仍旧让砚歌觉得狐疑。
“你别生气嘛,我不是想要瞒你。昨晚上你有事,我总不能再给你打电话,让你大老远的来接我?再说,萧祁就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这一次我拒绝他,但以后呢,我总不能每次有事都找你啊。索性我这次就和他去吃饭,反正我也没留情,被我怼了好几次,估计他以后不会再找我了,你也不要担心了,好不好!”
“呵,你也说了是狗皮膏药,哪有那么容易被甩开!”
陆凌邺口吻沉沉,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浅显的暗芒。
他搂紧砚歌,暖意盈盈的卧室里,两个人相拥相依。
砚歌窝在陆凌邺的怀里,朦朦胧胧间,仿佛听到了一阵电话震动声。
她嘤咛着,掀开眼帘就见他动作轻柔的给她盖好被子,顺势走向了阳台。
“我c,陆老大,出事了啊!”
电话那头传来晏青的低吼声。
陆凌邺眸色微凝,”怎么回事?“
晏青缓了一口气,”你大侄子,昨晚上跑了!“
言毕,晏青煞有介事的咳嗽了一阵,”陆老大,是不是你安排的?“
”不是!“
陆凌邺简单的两个字脱口,晏青顿时焦躁了。
”我c,竟然不是你安排的?那你这大侄子够可以的!竟然敢当逃兵!等我把他抓回来,我非得让他给我做一万个俯卧撑不可!“
”怎么跑的?“
陆凌邺语气平静,面无表情的点了一根烟,随口问了一句。
晏青又是一阵咳嗽,惹的陆凌邺忍不住蹙眉冷嘲,“肺有问题?”
咳嗽声戛然而止。
晏青在电话前波动了一下头,有些烦躁的说道:“就是昨晚上第一次安排他夜班站岗。结果谁特么知道他竟然沉寂跑了。陆老大,你说这事儿……”
“你自己解决!“
说完,陆凌邺作势要挂断电话,这下晏青可着急了。
”不是,不是,你等等。陆老大,你可不能这样啊。你大侄子身为新兵蛋子,他要是就这么跑了的话,以后会成问题的!“
“你怎么打算的?”
陆凌邺拿着手机,看了看话筒,不禁低沉的轻叹。
闻此,晏青呵呵一笑,“内什么,陆老大,你帮帮忙,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你侄子,你个功,帮忙找找呗!现在这事已经被我压下来了,但是过几天马上就新兵演习,肯定瞒不了太久的。”
晏青的口吻愈的凝重,他并非是耸人听闻,而是事情的确很紧急。
陆凌邺喟然叹息,眼眸看着窗外的景色射出一道凌厉的视线。
“周边的都封锁了么?他走的时候,身上有什么?”
晏青想了想,“都封锁了,至于他的身上,我问过了其他一同站岗的新兵,他们说少然在凌晨一点半的时候,谎称肚子疼, 走了之后就没回来。新兵营里面我们都盘查了,包括兵营周边,也没什么线索。不过,倒是找到了他昨晚上站岗所穿着的作战服,你说这……”
“我下午过去,你先继续搜查吧!”
话落,陆凌邺直接将电话挂断,垂眸揉着眉心,眼底无奈一闪而过。
“小叔?”
砚歌的声音突然从阳台外穿来,陆凌邺回眸,“不睡了?”
“少然怎么了?”
虽然她并没有听清楚电话那头具体在说什么,但是隐约间她好像听到了电话那头提及到少然的名字。
陆凌邺睇着砚歌,将烟头拧灭,抱着她再次躺在床上时,清幽一叹,“晏青那边来电话,说少然昨晚上趁着站岗从新兵营逃了!”
砚歌目瞪口呆,嘴角抽搐了两下,“就少然那两下子,还能从新兵营跑了,这……新兵营的戒备是有多松懈?”
说完,砚歌小嘴儿抿了抿,睇着陆凌邺那双深邃的暗眸,她追问了一句,“那怎么办?少然能去哪儿?”
陆凌邺抿唇不语,却搂着砚歌继续窝在床上,“跑不远。不用管他!”
砚歌看着小叔,欲言又止。
最终,她随手拿起枕头下的电话,拨通了少然的手机。
结果,冰冷的提示音告诉她,对方已关机。
砚歌无奈,伸手摸着小叔的俊彦,“要不,我们去B市看看?”
今天已经是爷爷给她的三天期限里的最后一天。
砚歌一直都没忘。
赶巧遇见了少然的事,她本能的想要像只鸵鸟一样,能拖就拖。
“不必!”
然而,陆凌邺的回答,粉碎了砚歌心里的期望。
她情不自禁的坐起身,倾身捧住小叔的脸颊,“那是少然啊,难道你就不担心他会出事吗?”
陆凌邺抿唇,微扬的剑眉似乎有些不悦,“这么关心他?”
“哪有,我只是怕他遇到什么意外!”
“没那么多意外,他身边老爷子早就安排人跟着了!”
“啊?”
砚歌确实没想到这一点,她惊讶的忘了说话,而小叔则搂着她的腰顺势按在自己的胸前,“别小看老爷子,他做所有事之前,都早就计划好了。”
“原来是这样……小叔,你早就知道了的?”
“嗯!”
砚歌狐疑,“那我们什么都不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