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有不确定的危险埋在身边。”伸手掰开她的手,沈在野凑近她,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命和脸,你选一个?”
心里沉重得厉害,他们两人虽然脸上都是笑着的,但是姜桃花心里明白,沈在野没有开玩笑,他是真的很认真地想让她的容貌变得让景王认不出来。
喉咙微微有些紧,桃花觉得男人果然是世界上最凉薄的动物了。先前还能与她你侬我侬,缠绵难分,一转眼却又可以这么冷血地想毁了她。
这样的人,交不得心。
“爷……”她小声道:“您舍得吗?妾身这么好看的脸,三国之中可找不出第二张了。您手里捧着的是稀世珍宝呐!轻易毁了多可惜?”
左手还捏着她的手,沈在野微微挑眉,看着她脸上明艳的笑容,再捻了捻她手里的汗,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就柔软了下来。
瞧把人给吓得。
微微勾唇,他手上用力,将人拉进怀里抱着,低头在她耳边道:“别紧张,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哆嗦了一下,桃花伸手环抱着他,眼眶微微有些红。
外人看起来,她多半是像被玩笑吓着了的小女儿家,扑在人家怀里要安慰。只有桃花自己知道,她分明是劫后余生、心有余悸。
怀里的身子微微抖着,单薄又柔弱。沈在野抿唇,轻轻叹息之后,伸手捏着她的下巴便吻了上去。
眼泪刷地就顺着脸颊流下来了,桃花口齿不清地哽咽:“您原先总嫌妾身脏,现在怎么倒是总爱亲我……”
“不脏。”沈在野眸子温柔了下来,轻轻抱着她,像是哄小孩儿似的:“你的唇最柔软了,像糯米糕,又香又甜。”
泪珠儿成串地滚,桃花扁扁嘴,还是意思意思红了个脸。沈在野垂眸看着她,伸手想将她脸上的泪水擦了,却不知怎么越擦越多。
“别哭了。”
桃花的眼眶和鼻尖都粉红粉红的,虽然点头应了他,但眼泪还是一直掉。
心里莫名有些焦躁,沈在野一把便将她抱了起来,抵在后头的书架上:“再哭你今儿就别想出这院子了!”
“爷这话,是鼓励妾身哭,还是想让妾身别哭了啊?”眼里水汪汪的,桃花抽抽搭搭地问。
沈在野失笑,双手将她的腿分开,缠在自己腰上,低下头便去吻她。
看了一眼半开的窗户,桃花是有些脸红的,然而像沈在野这种禽兽,方圆三丈之内应该也不会有人轻易靠近,所以她还是一门心思扑在怎么勾引他上头。
衣衫松垮,肌肤相亲,姜桃花哭过的眼睛看起来像雨后的池塘,清凛凛地就引着人往里头掉。
沈在野望进她的眼里,觉得方才她那句不要脸的话说得也未必没有道理,她这张脸,三国之中的确是难得了,他也的确该舍不得。
“爷,您是真心要放过妾身了么?”桃花突然温温柔柔地问。
这种问题放在平时,沈在野是不会答的,然而不知怎么的,望进她眼里,他竟然开口了:“真心的,只要你为我所用。”
是他自己的声音,却不像是他自己说出来的。
心里一紧,沈在野咬牙,拿出书架上藏着的匕就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视线瞬间清晰了起来,面前的女人香肩如玉,楚楚可怜,眼里满是无辜地看着他:
“爷,您怎么了?”
该死的,竟然又被她钻了空子!
眼睛一眯,沈在野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死死压在书架上,咬牙切齿地道:“你这女人,怎么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说好的不能再对他用媚术,她的胆子倒是大!
扁扁嘴,桃花哼声道:“许爷开玩笑,就不许妾身也开一个?”
“……”
好吧,她有理,这张嘴很厉害。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床上也能依旧厉害,不要总是跟只被欺负的兔子一样,一双眼睛纯洁又无辜,看得他想揉碎了她!
抿了抿唇,沈在野抱起她,直接转身去将两边的窗户关了,然后将她抵在窗户上,肆意纠缠。
屋子里明珠遍地,尚未收拾完,丫鬟已经是不敢在这附近待了,放下珠子就跑。
太阳渐渐落山,月亮挂上来的时候,沈在野打开了窗户。
珍珠在月华之中盈盈光,像极了姜桃花的肌肤。
有时候他觉得,史书里不少君主被女人迷惑,也不是没道理的。若是遇上姜桃花这样的女人,有几个君王能抵挡得住?
不过也可惜了她了,这世上一物降一物,遇上他沈在野,纵她姜桃花有万般风情,也只能乖乖困于这一院之内,再也没有赢的可能。
这样想着,沈在野的眸子更深了些,低头又想咬身下之人的脖子,然而这人却软绵绵地打了个呵欠,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爷,您明日难不成又休假不上朝么?这都二更天了。”
微微皱眉,他睨着她道:“你这功夫是不是不太到家?擅长勾引男人的人,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
桃花眯眼,努力忽略他对她的定义,笑着道:“男女有别,爷身强体壮的,妾身可经不起太久的折腾。咱们还是早些歇息吧?”
轻哼一声,沈在野抬手将她抱进怀里,扯过一旁的袍子裹好,径直抱了出去。
这个时候姜桃花才现,颠鸾倒凤那么几回了,这禽兽竟然连衣裳都没脱。绣着金边儿的藏青色袍子,衣襟都是工工整整的。
心里无端火起,桃花抿唇,闭着眼不看他。等挨到床的时候,径直就滚进去睡了。
闹脾气了?沈在野挑眉,站在床边抱着胳膊看着她:“有什么不满的,不如直接说给我听听?”
床上的人没动静,身子朝里头侧躺着,肩头光滑,看着有些凉。
嗤笑一声,沈在野脱衣上床,伸手拉了被子将她盖好,从背后将她搂过来道:“就没见过你这么脾气古怪的女人……”话还没说完,桃花竟然翻身了,吧砸着嘴抱住了她,头埋进他胸前,腿也缠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