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管红抬上了二楼,赶紧她身体很轻。
我和王保振去楼下看那个死去的兵。
“没有血,一点血都没有了。”王保振说。
我卷起这个兵的袖子,在他的胳膊上现了针眼。 “他的血被抽干了。”我说。
“靠,一点都不浪费,看来管红的血也被抽了。”王保振说道,“这些吸血鬼。”
“他怎么会被割喉呢?”
“肯定是他睡着了。”王保振说。“还留下一个铁钩子,这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这意思就是说还会有人被挂在墙上。”
“昨天夜里不知道进来多少人。”王保振说,“许军他们怎么就没现呢?”
“深更半夜,又下雨刮风,很难察觉到。”
“你觉得,今天夜里他们还会不会来?”王保振说。
“可能会来吧,晚上把霍思琪,王倩和宁程程她们都集中在一个房间里吧。”
“这是必须的。”王保振说。
“晚上让许军在门口站岗,我们在下面站岗。”
“好吧,等会给他们说一下。”王保振叹了一口气,“不知道美国人什么时候来,这都快一星期了吧。”
“先把这尸体埋了吧。”我说。
我和王保振在墙角挖了一个坑,把这个兵埋了。
我上了楼,进了屋。
王倩和宁程程哭个不停,霍思琪眼神呆呆的看着窗外。
“哭一会就行了。”我不耐烦的说道。
“什么叫哭一会就行了?”宁程程抹着眼泪,“有粮,你们真是没用,人进来了,你们都不知道。”
“是那个哨兵睡着了。”我说。
“我的房间挨着管红的房间,真可怕。”霍思琪说。
“晚上你们俩都来这房间睡吧。”我说。
王倩点了点头。
管红突然就这么死了,并且死得这么惨,这很意外。李世双扛着冲锋枪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他妈的,来啊。”李世双吼道,“别他妈的偷偷摸摸的,现在就来啊,我草你吗的,孬种,来啊。”
许军嘴里嚼着咸鱼看着他。王保振数着自己的手指头。
“要不,我劝劝他。”我说。
“你别,他这会精神不正常,让他骂吧。”王保振说,“你歇着吧。”
“这白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动静了。”我说。“今天夜里我们要打起精神。”
“我看,今天夜里不会有事。”王保振说。“他们这是给我们玩精神战。”
“这不是精神战,昨天一夜就死了俩。”许军说。“真郁闷,他们杀我们的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这枪都成烧火棍了。”
李世双骂个不停,喊他吃饭,他也不吃。天快黑的时候,他不骂了,抱着枪靠着墙睡着了。
晚上我和王保振守着靠里面的楼道口,从楼道口可以看到昨夜管红被铁钩子挂的那段围墙。
王保振闭上眼睛,“有粮,我给打赌,今天夜里什么事也不会生。”
“这不能大意。”我说,“希望美国兵今天夜里就打过来。”
“这管红说死就死了。”王保振说,“你说,她要是跟了我,就不会死了吧,昨天夜里正好是老李和许军值班,她一个人睡在房间里。”
“这是命吧,是我们害了她,当初就不该让她上我们的船。”我说。
“你说她怎么和卢图岛的那个布朗老头睡在一起了?你说这是不是老李的阴谋?”
“这谁知道。”我说。
“管红她把老阎害死了,还有许军,今天你看许军,他好像不怎么难过,好像还偷偷的笑。”王保振说。
“你看到他偷笑了?”
“没看到,但他转身的时候,我感觉他在笑,有粮,你说这管红的死和许军会不会有关系?”
“和许军有关系?你别瞎说。”
“那个兵就这么容易被割喉了?还有霍思琪睡在管红的隔壁,为什么不杀霍思琪,却单杀管红呢?”王保振说,“你说这许军是不是有嫌疑?他是有理由杀管红的,管红差点把他玩死,许军肯定恨他,他现在自己那玩意都不管用了,肯定恨得牙痒痒。”
“昨天夜里老李和许军在一起的,他哪有作案时间?”我说,“还有那铁钩子,从哪来的?”
“铁钩子很容易找,这房子里有仓库的,他可以趁着老李睡着的时候,去杀管红。”
“杀管红挂在围墙上?还要抽他们的血?这不可能吧。”我说,“你是不是狗脑子,现在我们被围困,他还要杀自己人?他疯了?”
“不说了,我要疯了。”王保振说,“天天这么熬着,太难受了。”
“疯了可以,别胡扯八道,扰乱军心。”
“知道了,我先睡了,你要想睡,你叫我。”王保振闭上眼睛。
“你睡吧,我今天夜里不睡了,等会我去溜达一下。”
“我靠,你千万别溜达,你走了,我被人割喉怎么办?”王保振说。
“那你就别睡。”
“给我一颗烟抽。”王保振说。
“不行,抽烟会被现的。”
“好吧,那就不抽,都他吗的怪老李,他为毛要杀弗朗西斯上校呢,这不是找死吗?这个傻比,哎,我觉得那个弗朗西斯上校不错。”
“你见过弗朗西斯上校?”我问。
“没见过真人,看过他的广告牌,看上去人很和善。”
“长夜漫漫啊,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我说。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王保振说道,“我们可没有曹操的命。”
我盯着围墙看了半夜,又去楼上巡视,许军靠着门抽着烟。看到我后,他扔给了我一支烟。
“她们都睡得好吗?”我问。
“你儿子刚才哭了半天。”许军说。
“可能是想我了吧。”我说。“你该叫我,我儿子只要看到我,就不哭了。”
“有粮,等美国人来了,我们就走吧,别呆在这蝙蝠岛这鬼地方了。”
“能走当然好了,先度过眼下这难关吧。”我说。
“感觉今天不会有什么动静了。”许军说,“我刚才瞅了两眼楼下,看到老李在下面走正步,他是不是疯了?”
“疯了倒好,疯了就不会痛苦了。”我说道,“我下去了,我怕王保振睡着后,被人割断脖子了。”
“你去吧。”
下了楼,看到王保振端着枪,枪口对着我。
“你干嘛?”我说。
“我还以为是吸血鬼呢。”
“这天看上去快要亮了。”我说。
“今天夜里看来没事了。”
天慢慢亮了。我去另一个楼道口,却没看到李世双。
我喊了两声,也没人应答。
我慢慢朝院子门口走去。
走到墙角,探出头,看到李世双站在空地里,他脚旁边躺着两个人。
我走过去,看到地上躺的是那两个守院门的士兵,两人的喉咙被割断了。
“死了?”我说。
李世双摇了摇头,“我草他娘的,操。”
“他们进来,我们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到?”我说。
李世双咳嗽了两声,“有粮,你把保振喊过来,把这两个人埋了吧,别给楼上的人说了。”
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