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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因我们生来不凡（第2页）

“不知道是不是我成为无畏的缘故，他们开始变得越发追求坚固的装甲、更强的齿轮、更精确的传感器……他们好像开始认为，将血肉替换得越多，便离完美与不朽越近，加拉顿甚至都开始建议，将淘汰下来的新兵大脑直接植入无畏股价。”

屋外的铁砂敲打着金属外墙，细密的沙沙声作为背景，继续聆听着戈尔贡的苦恼。

“他们高喊这血肉羸弱，这确实没错，毕竟肉体凡胎会流血、会疼痛、会恐惧、会死亡。”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听起来仿佛是在和自己辩论一样，“但……正是这些羸弱，催生了一次又一次勇气！”

“我们人类的伟大，不正是对抗流血、依靠意志克服疼痛、信念驱逐恐惧、传承超越死亡中体现吗？若只剩下冰冷的逻辑与钢铁的永恒，那驱动我们战斗的……究竟是什么？难道是效能的优化程序吗？”

长赢略微有些震惊，费努斯很少在自己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他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伸出修长的手，触摸着囚禁这位兄弟的冰冷装甲、触摸着那仅存的、布满疤痕与坚韧线条的血肉面颊。

那双流淌着金色麦穗状的眼眸深处，正倒映着钢铁与血肉之下，那同样炽烈燃烧的灵魂之火。

大约沉默了片刻，秦长赢那清澈平静、宛如幽谷泉流的声音，穿透风沙与机械的低鸣响起：“兄弟，在我的故乡有一则很古老的神话。”

“大周王朝的人民很质朴，他们一开始相信自己的起源，是由一位名为【女娲】的母神，依靠混合着清泉的黄土揉捏而成。”

这故事让长赢也陷入了回忆，他扭头看向窗外，小声道：“这些泥塑的人偶，被女娲赋予了一丝明灵——那是情感、智慧、创造与爱的火花，自此之手，它们变成了他们。”

“生命有了温度，他们会哭会笑，懂得爱恋与悲伤，渴望创造与探索，但他们也同样脆弱无比，一场洪水、一次干旱、一头猛兽，便能轻易夺走其生命。”

他的目光投向指挥室墙壁上悬挂的一把仪式性动力剑，“为了对抗困难，他们学会了团结与学习，依靠双手建造房屋、编制衣物、谱写诗歌、铸造工具……甚至是打造自己的铠甲与刀剑。”

“女娲不曾直接赋予他们钢铁之躯或永恒生命，因为她深知，那最初的“羸弱”与那被吹入的“灵明”，才是生命最伟大、最不可思议的起点。”

费努斯表情从一开始的迷茫变为了震惊，他微微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选择继续聆听。

“无论是石斧、铁剑，还是这无畏机甲，它们全都是血肉之躯灵明的延伸，是意志的铠甲，是理想的锻锤，它们应服务生命、扞卫生命、拓展生命，但并不能代替生命本身，更不应让驾驶者遗忘那最初被赋予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