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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一角,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拉着母亲的手,指着屏幕上那艘“星球毁灭者”的模拟图像,奶声奶气地问:“妈妈,那个大飞船是坏人开的吗?”
年轻的母亲蹲下身,摸着女儿的头发,声音温柔而坚定:“是的,宝贝。所以他们要来的时候,我们要躲到地下来。”
“那爸爸呢?爸爸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下来?”女孩眨着大眼睛。
母亲的眼眶瞬间红了,但她努力保持笑容:“爸爸是工程师,他在天上修一个很大很大的‘保护罩’,等修好了,坏人就打不进来了,我们就能回到地面上,去公园看小熊,去海边捡贝壳。”
“那爸爸什么时候修好呀?”
“很快,很快……”母亲把女儿紧紧抱在怀里,眼泪终于无声滑落。
她的丈夫,是“苍穹之盖”护盾系统北美节点的工程师。三天前,他在最后一封家信里写道:“如果护盾能撑过第一轮齐射,我们就有希望。如果撑不过……照顾好女儿,告诉她爸爸爱她。”
广场另一侧,一群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志愿者的协助下,学习使用最简单的灵能护身符——这是联盟免费发放给所有非战斗人员的最后一道被动防护。老人们学得很认真,尽管手在颤抖,眼神却异常清明。
一位参加过百年前“第三次世界大战”的老兵,一边笨拙地摆弄护身符,一边对身边的年轻志愿者说:“闺女,别难过。我这一辈子,打过仗,挨过饿,见过瘟疫,挺过地震。这次不过是从地面打到天上,敌人从人换成了铁疙瘩——本质没变,都是要活下去。”
他抬起布满老年斑的手,拍了拍志愿者的肩膀:“告诉那些在天上打仗的孩子,我们这些老家伙在地下,给他们加油。让他们放心打,家里有我们看着。”
志愿者用力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掩体城的每一个角落,类似的场景都在发生。夫妻告别,父母叮嘱孩子,孩子安慰父母,陌生人互相鼓励。恐惧弥漫,悲伤流淌,但没有绝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植于这个文明血脉中的韧性——既然躲不过,那就挺直腰杆面对;既然要失去,那就让失去变得有意义;既然要战斗,那就战斗到最后一刻。
深夜,昆仑之巅,砺剑指挥中心天台。
王也独自站在栏杆边,俯瞰着下方灯火通明的基地,更远处,是沉睡在夜色中的万里山河。
他的神识如同轻柔的网,覆盖着整个星球。他能“听到”北境士兵铿锵的誓言,能“感到”深海工程师无声的泪,能“看到”山谷修士们突破时的灵光,能“触摸”到地下掩体中普通人相拥的温暖。
悲伤吗?悲伤。愤怒吗?愤怒。无力吗?曾经有过。
但此刻,充盈他道心的,是一种更复杂、更磅礴的情感。
这是他的家园,他的文明,他一路守护至今的一切。这里有自私,有狭隘,有纷争,有阴暗——但更多的,是危难时刻爆发出的勇气、牺牲、团结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