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城!
容毓始终心烦意意乱,眉心也在突突的跳动着,心底的不安越来越重,但到底出自何处却是不知,炸童始终跟随在左右。
而比起容毓的烦躁,炸童却是时时担心着豫城那边。
也不知道先生这次将人折腾成那样到底是想干什么,要是真出点什么事儿的话!?
前面,传来容毓凛冽的语气:“那些人供出了幕后人没有?”
“回先生,还没有!”
如今,跟在他身边的人,每个人都是战战兢兢。
都知道这位的脾气,在这样的情况下,无疑是将他给惹恼到了极点。
“加快速度!”必定,要快点将幕后的那个人给揪出来。
此刻的他,一心都在要抓到幕后伤害岳小辛的那个人,完全忘记了,在豫城,还有一个慕小羽!
更不知道,那个女人因为他的一句话,在此刻已经失去了半条命。
心底,不安很重!这样的不安,让他本就无法安宁的心,更是烦躁不堪,昨天晚上回来的路上也是这样的感觉,之后岳小辛就出事儿了。
娑城这边,已经天翻地覆。
看着病床上的岳小辛,眼底划过一抹愧疚。
“辛儿。”一起,都是苦痛!
她已经够惨了,因为他……失去了光明,到底是谁这么狠毒,竟然要了她的舌头,更是连她的青白和手脚都不放过。
你,到底和什么人有过节,到底得罪了什么样的人!?
岳小辛睁眼,看到容毓在眼前,但却生生的装出了一种不曾复明的空洞。
想要去拉容毓,才现,手腕上一点力道都没有,若不是那厚厚的绷带,那只手几乎都是掉着的,一点感觉,力气也没有!
“唔,唔,唔!”本就没有办法说话的她,此刻更是恐慌的看着容毓。
容毓看着这样的岳小辛,亦是很难受。
将她抱了抱,语气诱哄道:“都过去了,没事了,没事了。”
“唔,唔!”岳小辛想到之前生的事儿,整个人都像是疯了一般的挣扎着。
她毁了,彻底的被毁掉了。
本来就是养女的身份,要嫁给容毓,南炎国那边就是百般阻扰,如今她还只剩下了一副残破的身子,到底该怎么办!
这到底要怎么办!
怎么会变成这样,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辛儿,都过去了……!”容毓心疼的抱着女人,感受到她的颤抖,更是心疼不已,“你还有我,不要闹,好吗?”
还有他?
对啊,岳小辛还有他!
在岳小辛失去视角膜让他恢复光明的时候,他曾说……我会对你负责!
之后没多久岳小辛就成为了他的未婚妻。
可慕小羽!!又到底该谁来负责!?她的生死……和他就真的无关吗?
……
豫城。
慕容野赫下了飞机就直接坐上了过去的车,青城在一边恭敬的回禀着他在飞机上这几个小时的情况!
“先生,容少的手段,很凌厉!”这几个小时过去,她竟然丝毫办法也没有。
在豫城,还很少有青城都想不到办法的事儿。
男人本就沉肃的气息,更是冷了好几分吗,“这么说,她在里面到底如何,你是一点都不知道了?”
“属下该死!”
其实,只是一个岳夫人的手段,青城还算能应付,但这次容毓的插手,让他们都是那样措手不及,慕容野赫之前也没想到。
在他们看来,容毓的态度,应该不会对慕小羽如何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
此刻里面的慕小羽。
神志,不管她多么的坚持,都在一点一点的流逝,这几个小时里,她遭遇了一轮又一轮的殴打,那些人只要休息好了,都会将她们被关在里面的压抑全部泄在她身上。
整个人,都卷成了一个球状,无疑,这样的方式是最好护住肚子的方式,尽管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有了,可她在这些拳打脚踢下,依旧死死的护着肚子。
“唐糖,唐糖……!”意识,越来越模糊。
她在不断的呼喊着唐糖的名字,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自己坚持下去。
怎么办,唐糖……要怎么办!
母亲的天性,在出事儿之前,都想到的是孩子,那个可怜的女孩,已经没有了爸爸,现在,是不是连妈妈也要失去了。
“小贱人还挺耐揍!”,“呵,玩具,是个好玩具。”
一行人,再次打的累了。
这段时间,当真是不曾一个人过来阻止过,她们也都明白了,这样的一般都是丢到她们手里被关照的!
哪怕就算是打死了,也都没有任何关系。
地上的羽毛。
整个感官,都只能感觉到血腥的味道。
好多血,从她体内涌出,而她也在这其中,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失去意识,“唐糖,唐糖……!”嘴里呢喃的,全是唐糖!
她在绝望的边缘中,苦苦的支撑着意识,不知道哪一刻,可能就要这样去了。
她的女儿还那么小,没有了她,可该怎么办啊!
一股腥甜,涌上喉间,却又被她给狠狠的压下,那是血,她流的血太多太多了,所以不要吐出来。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甚至连脚步也都有些凌乱,羽毛靠在地上,听的清清楚楚,紧接着门被打开了,一股强大的气息陡然笼罩进来。
慕容野赫看到地上那个已经凌乱的女人,瞳孔都紧紧收缩了一下。
青城跟进来,亦是看的大惊失色。
“慕小姐!”跟在慕容野赫身边,早就学会了坚强没有了眼泪的她,在这一刻,竟然也都痛了一下。
慕容野赫大步上前,脱下外套盖在女人身上,靠近她都感觉到了浓浓的血的味道。
“小羽?”将趴在地上的女人翻转过来抱在怀里。
只见女人微弱的睁着一条缝隙,双手始终都死死的捂着肚子。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羽毛身上的伤不清,小脸上的污秽和狼狈,更是让慕容野赫的心脏都狠狠的撞击。
眼底,一片阴霾,更多了杀意!
一把抱起羽毛就往外走,丢下一句话:“青城,处理掉!”
胆敢如此动他慕容野赫的人,不管是谁,也都必定不会被留活路!
温暖的怀抱,还有男人凌冽的声音,那一句处理掉,羽毛自然知道什么意思,但此刻,她却感觉到了这句话的温暖。
小手,无力的拽住了慕容野赫雪白的衬衫,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污秽的爪印,男人也丝毫不在意。
“放心,安全了。”
“慕,慕容先生……!”
“是我!”
这两个字,在这绝境里,无疑送来的是一份暖,一份让人几乎哭出来的暖意。
但想到她如今的情况,她亦是无法就这样失去意识,强撑最最后的力气,对慕容野赫道:“救救,救救我的孩子……!”
说完这句话,拉在他胸口的那只小手就无力的滑了下去。
她……支撑到了极致,所有的意识也都在此刻全部崩裂。
车速,很快!
慕容野赫的车疯了一样往医院赶,甚至来不及去叫医生到别墅里。
看着女人苍白的脸颊,还有这空气中充斥着的浓浓血腥味,慕容野赫的神色始终无法松懈开来。
“再快点!”
“是!”
车速,再是提升。
司机连续闯了好几个红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甚至等不到医生前来接待,慕容野赫就直接抱着昏迷不醒的羽毛冲进去。
一向镇定的他,这一刻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他的心慌。
……
这大半个夜晚,羽毛始终处在生死边缘。
而容毓,始终心都在抽,那份不安亦是越来越浓,但到底因何而起,他却并不知,岳小辛睡着也会被噩梦所缠醒!
整整三天过去。
这几天,容毓的心一直都很不安,这天,他终于想起了那个被警察带走之一的慕小羽,“炸童!”
“先生,那些人的嘴很紧,到现在还什么都没交代。”炸童上前一步。
这几天,只要容毓叫他的,几乎都是第一时间汇报这边的问题,而他们这几天,也确实是将所有的经历放在那些人身上。
容毓指着的要找出幕后主使。
但现在,他问:“豫城那边,她的情况如何?”
炸童眉心一跳,没想到容毓在这个时候会问起慕小羽来,只一刻,便如实回禀:“先生放心,岳夫人的妹夫是那边的人,对她自然会多加关照!”
岳夫人,妹夫,关照!
这三点,瞬间就在容毓脑海里汇成了一根线,惊讶的看向炸童,“你什么意思?”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照顾!?
连丽月,妹夫是那上面的人,对慕小羽关照什么?
只是一刻,容毓便是明白了炸童口中那所谓的关照到底是什么,“啪……!”一巴掌就狠狠的甩在了炸童脸上。
炸童一个不防,直接被甩在了地上,一口血就吐了出来,混合的还有那森森白牙,可见容毓的力道到底有多重。
“混账!”容毓暴怒!
关照,他以为他所谓的关照是什么。
炸童还没反应过来,胸口上就被踹上了一脚,紧接着就是容毓暴怒的声音:“她要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去给我偿命!”
该死的!
容毓丢下这句话,直接抓起车钥匙就离开了医院。
而炸童整个脑袋都是一片空白,嗡的一声就炸了,难道他所说的关照,并非是那种关照!?
后背,瞬间浸出一片冷汗!那他的那关照,糟了……!
炸童瞬间明白会错意,赶紧就给豫城那边打去电话,那天晚上豫城那边可是有回信的,说是将她臭婆娘个十几个杀人犯关在一起。
炸童拨电话的手,都在颤抖!
车上。
容毓出城的车速也及其疯狂了起来,连续闯了好几个红灯朝停机坝而去,一边还给豫城那边的郁舒打去了电话。
电话那边很快接起,没等郁舒说话,就听容毓先怒吼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立刻、马上去把那个女人给我带出来。”
“先生!?”郁舒被吼的一懵。
但也只是一秒就反应过来容毓口中那个所谓的她到底是谁。
该死的,怎能会成这样!?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容毓此刻脑海几乎都差不多要空白,太阳穴突突跳动,头更是痛的厉害。
……
豫城的景园。
羽毛已经出院了,没有回去渝江公寓,而是被慕容野赫带回了别墅,这几天,羽毛都异常的沉默,整个人,都消沉了不少。
“先生,慕小姐的食量一直很小,给炖的补汤也喝的极少。”佣人回禀着羽毛用餐情况。
显然,这对她很是不好,毕竟她身体本就不算好,如今她还什么都不愿意多吃,这无疑是在让她身体超负荷。
闻言,男人直接站起身就往二楼而去,管家一个眼神,后面马上有佣人准备好东西紧跟慕容野赫就上楼。
景园中,这里的规矩及其严格,每个佣人都受了及其高的培训,一切看上去公式化。
慕容野赫进了房间,并没现羽毛的影子。
才现她站在阳台上吹风。
给她安排的房间采光极好,阳台上就是一个极大的人工湖,甚至能看到里面的鱼儿畅游。
“怎么在这里吹风,你现在身体受不得这些凉。”男人站在她身后,语气不算温和的道。
他早已沉肃惯了,所以哪怕是关心,也都带着些许淡淡的冷。
羽毛看着湖里的游鱼,没有说话,更没有转身,就那样深深的看着……,整个人的意识都是无比放空。
“羽毛。”
见羽毛没反应,慕容野赫的语气沉了沉。
终于,羽毛被从意识中拉回来,换换转身,看向慕容野赫,眼底的眸光依旧是无法掩饰的伤感。
她瘦了!
哪怕这几日,慕容野赫吩咐景园的人要好好照顾她,但她自己什么都吃不下去,所以身体依旧在往下走。
“过来。”看着这样瘦弱的羽毛,慕容野赫眉心都蹙在一起。
而羽毛,也很是乖巧的走向慕容野赫。
这样的羽毛在慕容野赫看来,却带了一种极其浓烈的妥协,她……在妥协!?在向他妥协?难道他就让她如此大的压力!?
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依偎在一起,宽大的胸膛,无疑是温暖的,在羽毛这世态炎凉的世界里,无疑是雪中送炭。
“慕容先生。”怀里,传来女人苦痛的声音。
慕容野赫没回应,只静静的等待着她的下文,而羽毛,也没有再有下文。
真的好温暖的怀抱,温暖的,让她都不想出来。
这是在唐竟书之后,第一次,有一个男人这样温暖着她的心。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在她被容毓锒铛入狱的时候,在被折磨成那样,到底是谁,将她从哪些凶狠的女人手里抱出来的。
“你身体不宜受寒,也不宜久站,回房间吧!”慕容野赫直接楼着慕小羽就回去房间。
房间里的温度被调的很高,在这严冬里,俨然就是一个暖和的世界。
两天前!
慕容野赫疯了一样的将慕小羽带进医院,才知道她早怀了容毓的孩子,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毋庸置疑,孩子没保住,并且肋骨都有两根骨裂,这两个月她都必须要卧床休息。
不得不说,这次容毓……是真狠!狠到那种,让慕容野赫都没想到的地步。
房间里,佣人们端着补汤或者燕窝等在那儿,慕容野赫端起那碗熬制的很好的补汤,语气依旧不算温柔的说道:“听说你吃的很少,厨房随时都给你炖了补汤,喝点吧。”
“我……!”不想喝三个字,在看到慕容野赫舀起一勺吹了吹的时候,也就那样生生的咽了下去。
眼底含泪,看着男人递到嘴边来的汤,下意识就要去拿勺子,“我自己来。”
“张嘴!”如上次在医院一样霸道,但这种霸道却不失温柔。
羽毛的眼泪,就那样不受控制的滑了下来。
慕容野赫身上有种浑然天成的帝王般气息,在很多时候,让人在他面前甚至不敢多说一个字。
就如羽毛,不知道他到底为何对自己这样好,但也不敢多问,更是因为青城那句‘先生不喜欢拒绝’的话而不敢拒绝。
一勺又一勺,慕容野赫很少有这样的耐心去照顾一个女人,整个景园上下这几天都因为这件事,诡异的厉害!
……
另一边!
容毓已经上了直升机,郁舒的电话打来。
只听她语气及为凝重道:“先生,慕小姐已经出来了。”
“她怎么样,还好吗?”语气,有些颤抖和慌乱的问。
还好吗?就算不问,容毓其实也能明白,她肯定不算好,那份照顾,几乎要了她的半条命吧!?
想到她的半条命交代在自己手里,容毓的心都狠狠撕痛着。
郁舒道:“不算好,那天晚上她和十二个亡命徒关在一起,并且……!”
“并且什么?”
在郁舒说道那个并且的时候,容毓的心更是狠狠抽在一起,千万不要告诉他,她还出了更严重的意外!
但到底,还是出事儿了。
郁舒不敢隐瞒,如实禀报:“根据医院那边的调查,慕小姐流产了,而且有肋骨还有骨裂。”
这一刻,容毓的世界嗡的一声就炸了。
她……怀孕了!?怀孕了!
那她为什么不告诉他?但孩子已经没有了!
到底,生了什么!?
头很痛,心底更是不安交织着,那个女人怀孕了,怀的是他的孩子,但孩子……!是因为他,没有的。
直升机盘旋在娑城上空,直接往豫城而去。
短短的时间里,容毓几乎已经整理清楚,那个女人因为他……失去了孩子,孩子……已经没有了!!
一个小时后。
渝江公寓,容毓先在羽毛门口疯了一样的敲门,“慕小羽,你给我开门!”
回应他的,始终是安静!
“咚咚咚,咚咚咚!”门,被砸的震天响,然而里面始终静悄悄的。
转身就从安全通道口直接往楼下而去,开门,进到家里,然后再跑上二楼,翻遍了所有的角落,屋里始终冷清。
“慕小羽!”愤怒的大喊,也只剩下回荡的声音。
她没有在家!
不安,更是疯狂的涌向了他,刚才挂断的急,也没问郁舒慕小羽现在到底何处,电话那边很快接起!
“先生。”
“她在哪个医院!?”既然没在家,又是刚小产过,那必定是在医院才对。
此刻,容毓身上狼狈不堪,丝也有些许散乱。
想到女人是在那里面遭遇的折磨孩子才没有的,他心底更是一阵紧,那天晚上她在里面,就算不问郁舒,他也知道她遭遇的痛苦。
或许,对那么柔弱的她来说,还有绝望才对。
原本以为她在医院,却没想到郁舒却道:“慕小姐并没有在医院,第二天就已经被大慕容先生带回了景园。”
“她现在住在景园?”
“是的!”
“……”景园?她住在别的男人的地盘!
本就不算很好神态的容毓,此刻心里更是悲愤交加。
那个该死的女人,不是告诉她说不能和慕容野赫走的太近吗?但想到那是慕容野赫,容毓瞬间明了!
烦躁的抓了抓早已有些凌乱的头,道:“准备人。”
“先生您是……!”
“难道要让我的女人一直住在别的男人家里?你认为合适?”语气,冷的电话那边的郁舒都打了个寒颤。
立刻赶紧领命去办,哪里还敢多问半个字。
挂断郁舒的电话,容毓有些颓废的坐在羽毛的小沙上,烦躁的掏出烟点燃,烟圈,更是看出他此刻的燥动。
很快的,郁舒就打来电话,说是一切都准备好了,容毓也才站起身,大步的离开了公寓。
……
另一边别墅里。
今天是周末,唐糖不用上学,小家伙爬在窗户上,那样子看上去可怜极了。
“唐糖,过来叔叔这里!”唐逸尘推门进来就见小家伙又趴在窗户上,这几天,只要她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这样。
唐逸尘知道他是在等妈妈来接她,但唐思说,慕小羽最近不方便来接孩子,所以这个非亲非故的孩子也就寄养在了这里。
“叔叔。”
“嗯?”
“我妈妈什么时候才能来接我?”小家伙终于忍不住的问了。
这几天,她没有问过妈妈,但现在看着她烟圈都红了,显然是想妈妈想的心里紧。
走过去,将孩子抱起来,抱怨道:“难道叔叔对你不好?还有时间去想妈妈?”
该死的,他唐逸尘这是在实习爸爸的人生大目标?这两天,他真的都已经沦落为奶爸行列,唐思那个家伙说她照顾。
结果白天忙的鬼影子都没见到,晚上赶作业更是赶的跟鬼一样,哪里有时间管孩子。
“可是我想妈妈。”唐糖瘪嘴,已经哭了出来。
她是真的好想妈妈哇!
可是妈妈为什么还不来接她,她觉得自己都被抛弃了一样,唐逸尘尽量温柔的亲了亲小家伙的脸颊,“好了,妈妈忙完这几天就来接你了。”
“那是多久?”
“大概一个月吧!”
“……”一个月!!
这话刚说完,下一刻,就听小家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突然的情绪崩溃,吓了唐逸尘一跳,随后就是手忙脚乱。
这两天唐糖还没这样哭过,以至于现在突然哭起来,唐逸尘也才跟着一起崩溃起来。
“宝贝,不哭不哭了,嗯?”
“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哇呜呜呜!”
唐逸尘:“……”这个问题!
唐思其实也是个马大哈,是萧茜,说既然慕小羽被带去了慕容野赫的景园,那孩子就暂时寄样在这里。
毕竟羽毛现在自身的麻烦比较多,她是相信唐思的,而唐思……是相信他的!
“宝贝,你听叔叔说。”
“我要妈妈。”
他要到哪里去给变个妈妈出来?这简直就是……!唐逸尘根本没有哄孩子的经验,这时候电话响起,拿出来一看是萧茜打来的。
赶紧接起:“喂。”
“逸尘哥,你们的地址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好,我马上给你!”该死的,总算是来了。
听到萧茜要来,唐逸尘简直就是接到了救世主的电话般,毕竟唐糖和萧茜熟悉,所以现在她来了,也就不那么麻烦了。
孩子不哭的时候是天使,哭起来,简直就是恶魔。
……
景园。
有慕容野赫看着,羽毛吃的东西也就多了不少,哪怕是她很不想吃,但在慕容野赫面前她也不能表现出来。
他于她来说,有恩!怎能在他面前任性呢?
“再吃点,有问题吗?”
“我不太想吃了。”这已经是她平常食量多了不少。
她也知道慕容野赫是想要早点将她的身体给养起来。
毕竟小产对女人来说就亏身体,而她……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失去孩子的,医生嘱咐,这段时间都不能搬重的东西。
肋骨骨裂,这伤也必须得慢慢养。
“慕容先生。”
“嗯?”
“这次的事儿,谢谢你!”要是没有他的话,她担心自己都不会活下来。
听唐糖说和唐思在一起,她也稍微放心一点。
慕容野赫一向惜字如金,对于她这样感激的话,男人也不曾表现过多于形色上。
只淡淡道:“好好养身体,我身边的人,我不喜欢软弱。”
“是!”
不喜欢软弱的,这还算比较婉转的话。
这若是别的人,怕是他会直接说不喜欢废物。
就在两人无言以对的时候,外面管家匆匆进来,“先生。”
“嗯。”
“容少,来了,场面,有些大!”
“……”容毓!?
慕容野赫嘴角只轻轻上扬,那意味深长的弧度不言而喻,终于还是来了,他这动作可真是够慢的!场面?是来这里要人?
三天,足足三天他才出现,是想来看她死了没?他容毓……当真比任何人都薄凉又无情。
羽毛更是因为管家这句容少一愣,眉宇中的冷意亦是这样不言而喻,现在,他来是想要做什么呢!?
只听慕容野赫道:“见吗?”
问的是羽毛,显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样的矛盾,是要问过主人公才可。
“……”见吗?
那他,现在是来见自己做什么的呢?其实,不管他现在见她要说什么,羽毛都不想知道了。
只见她摇摇头,道:“不见!”
两个字,说的是那样坚定,不见,不想见,更是不能见!若是之前岳小辛和连丽月找她没让她得到教训的话。
那么现在,想到那天晚上在里面遭遇的一切,她也彻底得到了一种,不能轻易见他的教训。
“听到了?”
“是!”
“告诉他,这次没死,但以后,我慕容野赫……护她!”护她两个字,男人与之天生体现出来的霸气和凌厉,更是让人不言而喻。
羽毛心都被这句话给撼了一下。
管家恭敬领命下去。
羽毛,原本说好了不想吃了的,但现在,却再次吃了起来,吃的还有些急,一看就是她心绪已经被扰乱。
当她要将一块肉塞进嘴里的时候,筷子却是及时被按下,是慕容野赫,“慕容先生?”
“想见,就去见!”只要你见,不管什么后果,他也能帮她给兜住。
然而羽毛却是坚定不移的摇摇头:“我不见?”
三个字,说的更是坚定!
她……不愿意再见他。
“那就不要乱了自己的心。”男人将她筷子上的肉放下。
整个动作都行云流水,那样子完全就是将她给彻的放了下来,她的食量本就小,为了养身体已经加大不少。
不能再为了一些无关紧要伤了她的身体。
羽毛端起面前的水,大喝了两口,才勉强压下心底的那抹沉闷和痛。
……
景园门口。
管家原封不动的将羽毛的话转述给容毓,面上依旧恭敬,但也强硬:“容少,慕小姐不愿意见您!还有先生说:慕小姐没死,以后,他护她!”
好一个护她!
他容毓的你女人,何时需要别的男人来护?
尽管他不愿意去承认,但这次,若是没有慕容野赫的话,那个女人……必定可能没命再出来!
那天晚上只是几个小时,她在里面连孩子都没有了,肋骨还被打的骨裂,这若是三天都在里面,她怕是真的没命了。
想到她因为他遭遇如此疯狂的境遇,容毓这时候更是不可能不见她。
“告诉大慕容先生,那是我容毓的女人!”语气,霸道!
及强的占有欲,更适合彰显了他容毓的底气和凌厉。
然而,管家却是从容不迫的回道:“不管慕小姐是谁的女人,先生……都护她!”
明显,就是拒绝了容毓的要求。
那个女人被接来景园的时候,当时震惊了整个景园,在知道她身上的伤时,更是轰动了大家,到底是谁这样狠心对一个柔弱的女孩下这样的手。
在听到她是容毓的女人,大家也都对容毓更是多了几分无法言喻的印象,无情、嗜血、危险,全都成为了他容毓的代名词。
“这么说,慕容野赫今天势必不会将她交出来?”管家的话,无疑是在最大程度上激怒了容毓。
慕容野赫,这样护她?
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管家微微躬身,那随意请便的意思,更是明显的彰显出来,这无疑是更大程度上刺激到了容毓。
好,很好,慕容野赫竟然护那个女人到这样的地步。
“吴刃!”
“是,先生。”
“挡我容毓的路,该如何?”
“……”如何!?
不管对方是谁,他们也都必定为他开一条路出来,不惜手段,更不惜代价。
场面,因为容毓的怒,一触即。
管家微微侧头,后面的人会意立刻往别墅区跑去,显然是要去禀报慕容野赫这边的事情。
他要见羽毛,并且带她离开这里。
这傻女人不知道慕容野赫是个什么人,竟然也敢住在他的地盘上,这个该死的女人!!
里面。
羽毛和慕容野赫静静的听着外面的汇报,完后,男人嘴角扬起的笑更是深意,“不惜一切代价?”
“是,容少坚持要见慕小姐!”
“……”坚持要见!?
羽毛听的心里凉,站起身,“慕容先生,我去吧!”
若是不出去,那个男人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儿来,慕容野赫已经帮她够多了,她不想让她再因为她生太多的事。
慕容野赫点点头,显然是极其尊重她的意思。
……
景园外。
容毓看着女人身上披着男人的外套,那显然是慕容野赫的,这一幕,更是刺了他的眼,眼底危险蔓延。
羽毛在佣人的陪同下,来到容毓面前。
只是三日不见,她整个人都苍白瘦弱的厉害。
“羽毛!”语气,满是疼惜!
然而,羽毛却是扬起手,“啪!!”一巴掌就甩在了男人脸上,一向傲骨的男人,在部下面前被这样挑衅,自然浑身都染上了薄怒。
但却是极力隐忍,生生受了这一耳光。
然,这还没完,羽毛一回手,就是一耳光再次扇在了容毓脸上,“啪……!”一声,清脆的响起!
在场的人心里都震荡住。
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敢如此对容毓动手,多少人都知道,这辈子还不曾有人敢对他动手,当然,敢动手的,也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这两耳光,一个是为现在,一个是为以前!所以容少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以前,现在!
以前,是为他死去流的那些眼泪,他还活着,不配受!现在,他这样伤害他,自然也该打!至于以后,他们之间还是不要有以后了。
丢下这句话,羽毛就转身。
然而,手腕却是传来一股力道,男人力道之大,都恨不得要捏碎她的骨骼。
“跟我回去!”身后,响起男人隐忍的声音。
然,他这份隐忍,却是被羽毛想也没想的甩开,她现在是真的不想,和这个男人有半分的牵扯。
若爱他,付出的是这些代价,那她为什么还要继续爱一个根本不爱她的人?不值得……!她慕小羽,不想这样折腾自己。
走出两步,没有回头,只顿下脚步道:“容少的未婚妻差点丢了命,我也因此付出了代价,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就算她没进去,也不曾欠下他容毓什么的,而她如今这样说,无疑让容毓更是心底恐慌。
这句话,分明就是她在主动和他化开界限!
“站住!”看着女人往景园里走,容毓更是愤然。
然而羽毛确实头也不回的走了。
容毓就要跟上去,景园的管家确实横在了他的面前,道:“容少,慕小姐刚小产过,不宜在外面吹冷风!”
说羽毛身体状况的同时,也是在提醒着容毓,慕小羽到底是因何而小产。
容毓看着羽毛的背影红了眼。
浑身,都在抖!
双手握成拳,那极力的隐忍,可想而知他现在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
岳家,容家,这段时间都不算太平,容毓整个人都烦躁到极致。
那天在景园她拒绝跟他离开后,已经足足的有好几天都不曾见过那个女人了,打电话不接,消息被封锁!
真后悔那天没有强硬的将她给带走,但想到她还在气头上,他也不好太过强硬,毕竟这次是他的失误造成了她的灾难。
“嘭!”一声,炸童胸口上直接挨了一脚。
容毓气怒,恨不得将这家伙给踹死!
炸童捂着几经要吐血的胸口,“先生,对不起,是属下的失误!”
炸童已经将监狱里生的一切都调查清楚了,那天晚上监狱里生的那一切,容毓也知道了,想到那一向爱哭的女人受到那样的对待。
容毓就恨不得将那些人全部给杀光,可惜他晚了一步,在那之前,慕容野赫就下令处决了一切,反正都是判了死刑的,无非就是提前死了而已。
可慕小羽,该遭遇的一切,也都遭遇了。
“炸童,你该死!”
“是,属下该死!”炸童深知自己这次失误失大了。
会错意!
对于一位特助来说,这是什么概念!?
“东边,你去历练历练。”
“先生……!”炸童要哭了,但在这个时候自然也不敢忤逆容毓。
只能默默的承受着!
毕竟,这次差点让慕小羽没了命,就算再大的惩罚,他也只能深深的受着。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
……
炸童离开了容毓身边,郁舒被顺理成章提为了特助。
只是跟在容毓身边做事儿,需要更谨慎,尤其是这次炸童的失误,更是要让大家谨记于心,有些事情,并非那么好做。
“先生,慕小姐已经回到渝江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今天中午的时候,不过……!”
“不过什么?”听郁舒后面还有话,容毓更是蹙起了眉头。
郁舒低头,语气有些忐忑的道:“您的那扇大门,被慕容先生给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