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
凌家一家人,热情招待秦烈,频频劝酒,感谢秦烈为凌家做的那些事情。
凌萱萱喝了几杯酒后,也渐渐放开了,眼睛晶亮晶亮的,好奇地瞅着秦烈,似乎忽然间对他充满了兴趣。
“都别喝了!”凌语诗娇喝一声,阻止了大家的热情,让大家都停下来。
凌承业红光满面,呵呵笑着,点头道:“好,不喝了,都不喝了。”
“凌叔,我想问问关于我爷爷的事情。”这时候,秦烈放下酒杯,忽然问起:“当时你曾经说过,我爷爷经常和你交谈……他都和你说了什么,他去了哪里?”
凌承业脸色古怪,半响才叹息道:“秦烈,凌叔不骗你,我对你爷爷一点都不了解。在订婚仪式上我说的那番话,也是为了应付杜家人,都是谎言,我压根不熟悉你爷爷,你要问我,我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秦烈这趟之所以和凌语诗过来,除了要用测境石外,还有就是希望能通过凌承业,问清楚他爷爷去了何处,没料到酒足饭饱后,得到的竟然会是这个结果,这让他心情一下子就低落起来。
“我爷爷给我留下一封信,告诉我他会离开几年,说应该会在我十七岁的时候回来。如果到时候还没来找我,怕是,怕是就出了意外了……对我爷爷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但我不希望他有什么事情。”秦烈低头说道。
凌承业兄弟和凌康安忽视一眼,都瞧出了对方的惊异。
两年多前,秦山的去世颇多蹊跷,在凌承业现了药山内部的奇阵后,已经猜测到秦山可能诈死,如今终于通过秦烈的话终于证实了这件事,这让他们暗暗惊奇,愈觉得秦山、秦烈爷孙不简单。
“秦烈,你,你和你爷爷为什么会在凌家镇?你们以前在何处?”凌承业问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秦烈摇头,脸上浮现出酸楚颓然之色,“我不记得十岁前的记忆,从我有记忆起,就跟着爷爷来到凌家镇,这些年都在浑浑噩噩的修炼状态,我也想找到我爷爷,弄明白情况。”
看着他这一刻的神色,凌语诗忽然心一疼,起身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秦烈你也累了,我送你回去。”
没能从凌承业口中问道什么,秦烈也很失望,便不再逗留,脸色木然离开,心事重重地跟着凌语诗一并动身离开。
凌语诗怕他喝多了,挽着他的肩膀,在夜色上和他一起走向他的石屋。
皎洁月光下,两人的身影被渐渐拉长,后来竟像是融在了一块儿……
门前,凌承业看着两人身影渐行渐远,眼中流露出奇异光泽。
凌承志微笑着,若有所思的说道:“小诗似乎渐渐忘记,她和秦烈之间的订婚……只是权宜之计,在秦烈十七岁的时候,这场婚约,大哥你和秦烈自己都可单方面解除。再过三个月,秦烈也就十六了……”
凌承业讶然,旋即微微皱眉,沉默着没有讲话。
凌萱萱在旁边站着,看着两道融在一起的影子,心中忽然泛起一个想法来:当时如果不是我执意反对,今天和秦烈一道儿的人,应该不是姐姐,而是我……
这么一想,她心中涌现一股无奈酸涩之意,竟让她心莫名的堵,胸口有些闷。
“承业啊,秦烈这孩子其实不错,三番五次的帮助了凌家,他对小诗好像也有意思,我觉得他和小诗的婚事……假戏真做也无妨嘛,你说呢?”凌家族老凌康安微微一笑,说道:“知道详情的就我们几个人,我们不吭声,不反对,我看这件事也就成了。”
“哎,秦烈别的都好,就是来历不明……我是怕将来惹上大麻烦。”凌承业忧心忡忡。
秦山、秦烈隐姓埋名在凌家镇,到底为了什么他不是很清楚,但他肯定爷孙都不简单,兴许大有来头也说不定。
可凌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势力,招惹不起麻烦,万一因为秦烈和凌语诗的婚约,让凌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凶地,他如何向凌家族人交代?
身为一家之长,他必须考虑的面面俱到,尽量提前为家族规避凶险,不得不万分谨慎。
“你的担心也有道理,看情况再说吧,先顺其自然。”凌康安想了下,也心底微惊,明白凌承业的谨慎很有必要。
……
“我爹也真是,非要劝你喝酒,他当你和他们一样了,哼。”
石屋中,凌语诗送秦烈回来,进屋后还在抱怨,抱怨她爹不该让秦烈喝那么多酒。
“你先歇一下,我帮你放水洗澡,你也是的,不想喝就别喝好了,他们还能强迫你不成?”凌语诗碎碎念着,在秦烈坐下后,便去洗漱间放水,“你爷爷的事情,别太担心了,他会没事的,他肯定会在你十七岁的时候回凌家镇,你放心吧。”
秦烈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烈,我想……你年少的时候,应该生过什么事情。那些记忆,你暂时可能不记得,但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忽然想起来,然后你就能找到你父母,知道你的亲人在什么地方了。”洗漱间内,凌语诗柔声细语,一声声地宽慰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她的温柔酥软声,秦烈内心烦忧渐渐消散,因为酒精引起的低落情绪,也明显缓和下来。
“水我放好了。”
凌语诗从洗漱间走出来,她微笑着,自己眼神反而有些失落。
“我先走了,你慢慢洗吧,记得别着凉了。”她微垂着头,走到了门口,顿了一下,背对着秦烈幽幽说道:“你在星云阁有那么多的贡献点,还有星云令在手,你可以立即成为星云阁的核心成员,你要是在星云阁修炼的话,肯定会比在凌家快很多……想去星云阁就去吧,那里更加适合你的成长。”
话罢,凌语诗背影落寞地出了门。
秦烈讶然,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在她消失很久后,才摇头失笑:“笨蛋,要走我早就走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第二天,药山山洞中。
秦烈从修炼中醒来,以精神意识逸入镇魂珠,在其中观望着四幅繁复神秘的灵阵图,看着一条条明亮闪烁的灵线。
每一条灵线粗细都不一样,代表着不同程度的灵力,让他忽然想起他爷爷的一番话。
灵阵图的刻画需要非常精准的灵力控制,每一根灵线在形成时,灵力都需要精确无比,一幅灵阵图灵线可能有数万之多,每一根灵线的长短宽窄和灵力的多少,都不一定相等,只要其中一条灵线出错,整个灵阵图的刻画都会前功尽弃。
一件灵器内,有时候需要几个灵阵图一起叠加融合,这对灵线的控制要求就更加严苛,对精确度的保持更是达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程度,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令灵器瞬间报废也是非常可能的事情。
“灵阵图烙印在了内心脑海,但想要刻画出来,则是需要精确到极致!那粗细不等明亮不一的灵线,意味着特殊的刻画方法,就好比招式和功诀,单单知道招式,不懂得配合的功诀,根本无法挥出真正威力出来……”
观想着脑海中的四幅灵阵图,秦烈默默地想着,觉得渐渐摸准了诀窍。
到了今天,聚灵、增幅、储灵、固韧这四幅灵阵图,他已经彻底记忆下来,他知道,他如今记忆下来的,却只是“招式”而已。
要想将灵阵图真正刻画出来,他还需要将灵线长短宽窄的精确度掌握,对每一根灵线内的灵力多少了然于胸,这些都需要反复的练习,而不是如先前那般只是冥想。
“练习,练习,练习刻画灵阵图需要特殊的‘灵板’,我手中可没有练习用的‘灵板’,看来要想想办法了……”秦烈摸着下巴思量着,“爷爷是炼器师,我也应该成为像爷爷那样的炼器师,有朝一日炼制出木雕这样的神奇灵器来。如果爷爷回来,现我已经能刻画灵阵图,应该会……很欣慰吧?”
傍晚,他出了药山,一路思量着回到凌家镇。
在饭堂上,他和凌家一家子吃着晚饭,他现凌语诗和往常相比,情绪有些低落,笑容也有些勉强。
“我需要一些练习刻画灵阵图的‘灵板’,从什么地方能弄到?”秦烈忽然道。
“刻画灵阵图的灵板……”凌承业愕然,“这需要特殊材料来制成,凌家没有财力培养炼器师,自然没有这种东西。冰岩城一些出售材料的商铺,应该会有灵板,星云阁自然也有。哦,对了,你有星云阁的贡献点,可以直接去星云阁兑换的。”
秦烈眼睛一亮。
“星云阁……”凌语诗眼睛一黯,默默地想着:“果然还是决定要过去了。”这般想着,她忽然觉得平日可口的饭菜,变得味同嚼蜡了。
“凌叔,我暂时不打算去星云阁,我要留在凌家镇等我爷爷回来。你看,能不能让人去一趟星云阁,以我的贡献点换取一些灵板过来?”秦烈想了一下,笑着问道。
“当然没问题。”凌承业一口答应下来,“这个很简单,以我的名义让人去星云阁,只要他们承认你的贡献点,就可以很轻松换取灵板来,一点都不麻烦。”
“那就谢谢凌叔了。”秦烈说道。
旋即他看了一眼凌语诗,现凌语诗美眸闪亮,似乎一下子又精神了起来,还冲着他甜甜一笑,那俏美靓丽的姿态——动人心弦之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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