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石界常赌的场口有四个,会卡,莫西沙,莫弯基,还有木那,这是最常见的,也是出高货最多的几个场口。
莫老板把这四个场口的料子拿出来给我看,按照他话里的意思是,他是在考我,也是在碰运气。
我看这些料子上面都喷了代码,应该是公盘料,按照最近的公盘他买的料子,那也有三年了,这些料子都几千万,放三年?
他也放不起的。
所以他现在把料子拿出来,是卖还是自己赌,都要处理了,毕竟现在翡翠行业越来越紧俏,翡翠原石越来越少,他现在拿出来,都是天价的石头。我看着这块会卡,典型的会卡老橡皮,打灯非常透,皮壳翻砂,大概二十多公斤吧,算是会卡之中的大料子,不过我看着料子,有的地方有绿色的表现,有的没有,这是雾跟底子形成的一种假色,千万不
要上当。我翻过来石头,看到有松花,我把灯紧紧贴着松花,很绿,我三叔立马流口水了,说:“这块料子全身透,有松花,有绿色的表现,这块料子好啊,会卡是吧?要是满料高绿,这个就是大亿级别的料子拉。
”
所有人都看着我三叔,莫老板没有说话,但是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说:“看这个松花,这块料子是全赌料,我最看重的就是这片松花,真的绿的让人醉。”
我皱起了眉头,打灯在松花周围,但是很快,我就看到了不尽人意的地方,用电筒照松花,这块石头绿色艳丽,说明赌石延着这松花进去内部的颜色和表皮相当艳丽。但要仔细看绿色的旁边,他出的是黄光,又说明这块料只有松花的地方有颜色,没有松花的地方就没有颜色,料子很透,这是一个好的表现,但是也有一种可能,种嫩,所有的表象,你不能只看好处,
而不看坏处。
我把料子推走,莫老板立马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说:“老弟,这块料子那里不入你的法眼?”
我说:“莫老板,料子可能种嫩,会卡的料子虽然赌重色,但是这块料子只有松花下面有绿色的表现,其他的地方有黄雾,你看,这里是绿色,这里是黄色,这就有大变色的风险,所以还是不要赌了。”
莫老板听了,就皱起眉头,说:“这块一百万欧元拿下的,不算是很贵,但是却是我最希望赌赢的一块石头。”
我听着就笑了,我看着他的神色,好像还是不肯放弃一样,我不说什么,反正我又不买这块料子。
我看着这块莫西沙的,这块莫西沙的很小,只有三五公斤那么大,但是是白盐沙的料子,很透,我打灯上去,直接爆炸,灯泡料。
看着灯泡料的白盐沙的料子,我没有说其他的,我说:“莫老板,这块多少钱?”
莫老板听了,就看着料子,说:“这块稳赢。”
我听着就摇头了,我说:“稳赢你不切?说价钱吧?”
莫老板看着我,说:“你老于世故,我感觉,你像是在赌石行混了十几年的老手一样。”
我听了没说话,王叔还有我三叔他们都笑而不语,我虽然年轻,但是我从小跟我爷爷一起在店里切石头,七岁的时候就在了吧,到现在也有十几年了,也算是老手了吧。
我说:“到底多少钱?开价?”
莫老板点了点头,说:“看看你的实力,这块料子是五年前公盘料,当时是四十二万欧元拿下的,现在翻十倍是应该的,按照现在打仗的行情,我要四百五十万欧,不过分吧?”我听着他的话,就皱起了眉头,他的价格确实不贵,五年前的价格更是喜人,这种已经绝种的白盐沙,在五年前的公盘上,居然只要四十二万欧?我真的有点感觉生错年代的意思,如果我早生十几年,或
许是赶上了一个好时代,那时候缅甸公盘的料子还真的是不贵,不像现在,都吃人。
我看着几个人,我说:“拿吗?”
太子爷说:“你们玩,我先看看。”我摇了摇头,他是谨慎的,虽然口口声声说信任我,但是真的要赌的时候,他还是要看一看的,我说:“太子爷,这块赢的几率很高,别看他小,这种白盐沙绝种了,只要出货就是玻璃底打底的,我都不用
切,开个窗就能知道大概了,赌吧,信我就赌,后面的料子,我还真的没有多大的信心,这块,我是最有信心赢的。”
如果是别人呢,我都不会劝的,但是他是太子爷,我想在他面前显示我的本事,这块白盐沙真的绝种,赢的几率非常大,所以我希望他赌。
“四百五十万欧,换算下来,三千六百万,我们四个人,好,每个人九百万。”太子爷说。
我看着他谨慎的样子,就知道他表面上的大大咧咧都是装出来的,内心精细着呢。
我说:“我只有两百万,剩下的谁吃?”
王叔说:“我吃,我出一千六百万,占大头,四成,老三还有康老板各二点五,阿斌占一成,没问题吧?”
我三叔说:“没问题,阿斌的运气,稳赢,我赌了。”
我点了点头,拿出来卡,交给莫老板,在瑞丽赌石,可以刷卡,不像是去缅甸,妈的,都是带着几千万几千万的现金,还要找雇佣兵保护我们。
莫老板刷了卡,就把料子给我,我说:“三叔,开个窗吧。”
我三叔拿着料子,说:“也就是你,只有你阿斌你能让我这个三老板做这种苦力活,我跟你说,没别人。”
我不屑的翻眼,王叔就不耐烦了,说:“你个瘪三,妈的,现在有点钱了不起了?还三老板,赶紧的快点,抢钱不积极?你脑子有问题啊?”
我三叔嘿嘿笑着,赶紧的去切割台,我跟太子爷也走了过去,康锦站在切割台,我看着他神色紧张,额头冒汗,跟我第一次赌石一样,都心里没底,又紧张又兴奋,也很期待。
他说是信我,都是鬼扯,嘴上说的,跟心里想的,在赌石切的时候,立马就显出原形了。
我看着我三叔动手了,这块料子,纯碎的捡钱,莫老板从公盘拿的料子,绝种的白盐沙,虽然很贵,但是绝种,不过,我也没有太大意,毕竟是赌石,没有切开之前,谁知道是什么样子?我听着电钻的声音动了,我三叔把料子润水,然后开始下刀,很快皮壳就被打磨的水花乱射,我开始紧张起来了,如果这次输了,那么太子爷对我的信任,就分崩离析了,我只有赢了,他才能真正的信
任我。
都说我赌石没输过,但是他太子爷是第一次跟我一起赌石,他怎么知道会不会输?所以,只有赢了,才能真正的知道赌石是能一刀穷还是一刀富。
我紧张的期待着,想要擦汗,但是手很疼,我看着我的手掌,心里十分的厌恨,妈的,终有一天我会爬上去,到时候,我看谁还能钉我的手指。
“莫老板,有好料子吗?”我正紧张的时候,听到有人进来了,我看着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板,我感觉有点眼熟,像是在那见过,王叔说:“这人不是瑞丽大道的那个开餐厅的老板吗?就是以前你妈妈摆摊门口那个店的老板,最近几年
旅游业不错,他赚了不少钱。”
我听着就点了点头,我还记得在他家门口蹭空调的时候,不过我也没有在意,只是看着我三叔切石头。莫老板去招呼他,我听着他们在谈论着什么,很快,我就看到莫老板把那块会卡的原石拿出来,跟那个老板谈了起来,我摇了摇头,妈的,这个莫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之前说了那块料子不行,他居
然还拿出去推销,不过他比吴昂吉要好多了,至少,他没有开窗之后在卖。
那块料子的松花开出来的色,一定是高色,如果开窗了卖,价格估计得贵十倍,或许这就是他嘲笑吴昂吉看不起他的理由,不过在我眼里,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我三叔的手停下了,我看着他把料子放在水里润了一下,他开了一个打窗口,从头到尾的,他拿上来之后,我心里那么一瞬间是紧的,料子要开了。
“妈的,玻璃种的,看看,玻璃种,我就说,妈的,我就说,是不是?稳赢。”我三叔兴奋而狂躁的喊着。我急忙过去,想要拿料子,但是手疼的厉害,不过我还是接着料子,太子爷也想要看,但是我拿着,他又不能抢,所以显得有点着急,我看着料子,我知道,稳了,我看着料子,窗口的肉质已经黑起胶
了,这是种极老的表现。
我立马打灯,非常的通透,那种荧光的光感蔓延了整块料子,虽然没有色,但是这种玻璃种的料子,已经绝种了,像这样档次的翡翠原石并不多见了!一生能有幸看见也是一件幸事!
王叔看着料子,说:“阿斌,你真的是眼睛太毒了,这种料子,遇到也是幸运。”
太子爷有点不耐烦,说:“就是润了点,好看了点,但是还是石头,他能值多少钱?能回本吗?”
我听着就笑了,回本?
不仅是回本,还赚了一大笔呢!这个开胃菜真的很刺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