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我小心眼也好,还是我根本经不起这种大风大浪。
这六百万,我输不起,真的输不起。
他不仅仅是钱,还有一种信任与期望。我不想把他对我的信任与期望输掉。
我看着机器在切割,料子很小,一刀其实已经见底了,料子好与不好,都已经看的一清二楚了,我唯一的希望,就是灯下的绿色。
那抹绿,就像是深海里的一道阳光一样,给我最后的希望。
料子的变种是十分可怕的,我希望这块料子能够险象环生,那抹绿是变种的跳色的绿儿。我紧紧的握着拳头,心跳快速,汗流浃背,突然,我的肩膀被薛毅拍了一下,他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他的笑容很豁达,让紧张的我呼吸变缓,我低下头,薛毅真的是个一个心胸阔达的人,这个时候了
,没有愤怒,没有紧张,反而到了一种放松的程度。
突然,机器摩擦的声音结束了,我抬头看着我三叔,他脸色难看,我知道可能料子不好,但是他眉头一挑,我赶紧走过去,我顿时知道有希望了。
“哎呀,这他妈的,这是什么绿?狗屎地里出高绿了?”三叔喊了一句,因为太激动了,所以嗓音有点尖锐。我把料子急忙夺过来,我以为变种了,但是我拿到手里的时候,有点心慌,跟我三叔一开始一样,脸色极为难看,因为整个切口看上去,都是白色的白肉,但是在那正中心,有一抹绿色,就那么一丁点,
三厘米不到的绿色,很不起眼。
但是当你看到他的时候,你能心跳加速,呼吸不顺畅,因为,这一抹绿色,绿的跟狗屎蛋一样,绿的黑,我兴奋的喊起来:“大哥,涨了,涨了。。。”
薛毅听着,就笑了起来,他走过来,看着石头,皱起眉头,说:“我虽然不懂翡翠,但是这一点绿色,看着不一样,但是,这一丁点的绿色,能涨多少?”我三叔刚要说话,但是王叔就过来了,他把料子给夺过来,看着料子,说:“奇迹,这算是一级绿了吧,达到了翠绿,离祖母绿帝王色,还差一截,主要有点棉,这也是木那料料子没有办法规避的,真的奇
迹,阿斌,真的应了那句话,狗屎地里出高绿了。”我听着就眉飞色舞的,所谓“狗屎地”,并不是型色如狗屎般,而是形容这料如狗屎般无用,狗屎地的地张种粗,裂多,底灰,是出不了高货的,做了还亏工钱;但是,往往在很多狗屎地的翡翠原石中,有
高绿出现,而且大多呈块脉状,这色脉带状的种水色是比这狗屎地好得多。这块料子就是有带子的,带子行里人叫蟒带,也叫龙水,那句话说的好,龙到处有水,龙是指绿色带,必须是成带的脉块状才是,丝丝状的不算,这块就是成带的环绕石头一圈,这里的“水”,是指色带的“
种水”,不是狗屎地的“水”,狗屎地已烂成这样,如“扶不起的阿斗”,不如自己强,所以后来进入的“龙”,是极强的。
我真的没想到,好东西在后面呢,真的刺激,我擦掉头上的汗,觉得整个人都软了一样。
我看着所有人都看着我,我知道他们不懂,但是都紧张的期待着。
我说:“这是一级二等的色,别看只有这么一丁点,这个种至少是高冰的种水,色达到了一级二等,这么一丁点,可以扣两个蛋面,至少是千万级别以上的蛋面。”
我说完就舔着嘴唇,所有人都惊讶的合不拢嘴,没有人说话,或许被震惊到了,我说:“三叔,把料子给我抠出来,看看能不能弄两个蛋面。”
我三叔听着,急忙动手,笑着说:“阿斌,这可是我开出来的啊,你得给我红包,这个红包小了三叔是不会同意的。”
我听着就说:“你放心,绝对会给你一个大红包的。”
薛毅也点了点头,说:“见者有份,你是功臣,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我三叔兴奋的笑着,我也擦掉头上的汗,看着他启动了机器,开始把没用的料子给裁掉,王叔站在我身边,说:“阿斌,我是有点低估你了,没想到,你运气这么好,决心那么大,如果是我的话,这块料子
,我早就丢了,也就没有什么一刀穷一刀富了。”
我看了一眼薛毅,我说:“大哥的话说的对,还没有切到底,怎么能就丢了呢?”
薛毅摇了摇头,说:“随便说说,赌石,你还是行家。”
他说完就去看着那位老板,说:“我的车钥匙。。。”
吴昂吉看着很无奈,摇了摇头,说:“你运气真好,这是你的车,四百万回头给我,我相信你是个大老板,一定会守信用的。”
薛毅点了点头,说:“绝对会,你也是我见过的缅甸人中最阔绰的一个。”
吴昂吉笑了起来,我看着他,虽然我不是很喜欢老缅,而且吴昂吉也奸诈,带着一丝鄙视我们的味道,但是最后他这么好说话,我也是没想到的,不过我还是不喜欢他,黑。。。我三叔大刀阔斧的把料子不要的给切割掉,只留下一个三厘米多的肉质,刚好两块,一块大一点,一块小一点,我三叔把料子放在电子秤,我一看,才三百多克,我三叔说:“娘的,就这点东西,得两千多
万,阿斌,你给我多少钱?”
我听着就笑了一下,薛毅说:“给你二十万的红包,我给你的。。。”
我听着有点惊讶,没想到薛毅居然要给我三叔二十万的红包,但是我看着我三叔撇了撇嘴,似乎不满意,我就把料子拿到手里,我说:“三叔不要拉倒,你当初可是不看好这料子。”
他听了,就急忙说:“行行行,你是我爷,我是你侄子行吧,料子是你的,你爱给我多少就给我多少。”
我听着就笑了一下,薛毅看着我,问我:“为什么不卖给这个老板?”我说:“王叔只赌不收,成品料子又是一个市场跟竞争,所以他不收,而老缅,他们连翡翠真正是什么价值都不知道,他当然不收了,所以,还是回昆明找何老板吧,成品市场更黑,有熟人,至少不会被黑
的太惨。”
我说完咽了口气,嘴巴干的都起皮了,薛毅说:“走,回昆明,今天我请客。”
我听着就笑起来了,拿着卫生纸,把两个翡翠给包裹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放进口袋里,这不是两块石头,而是两千多万。
我们走了出去,吴昂吉看着我,说:“老弟,你挺厉害的,万里挑一,有没有兴趣,跟我到缅甸,我们到矿区玩一玩?”
我听着就笑了,我说:“你们老家什么样,你应该自己知道,会死人的。”
吴昂吉面色严肃,说:“我们有钱,只要有钱,他们就会保护我们,会有私人武装保护我们的,你帮我选料子,我给你分成。”
我听着就摇头了,我说:“有机会再说吧。”
“我是认真的。”吴昂吉说。王叔点了点头,说:“会有机会的,我也想去矿区玩玩,妈的,你们政府军,把料子都控制了,看看送过的来料子都是什么料子,狗屎一样,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矿区赌一次,但是,不是帮你选料子,而是
去赌,懂了吗?吴昂吉。。。”
他点了点头,伸出手跟我握手,又跟薛毅握手,表现的很尊敬,对于老缅来说,你有钱就是大爷,之前他并没有多客气,但是现在,他很客气,因为他知道你有钱了。
我们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上车,王叔也跟着我们一起去了,他说刚好去昆明看看王晴,搭个顺风车。
我坐在薛毅的车里,心情很开心,嘴巴一直笑,但是很累,整个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赌石,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我看着你犹如打仗一样,整个人精神紧绷,以后,还是少赌。”薛毅说。
我回头看着他,虽然他这么说,但是嘴巴是笑的,我说:“知道了大哥。”
“睡一觉吧。”薛毅说。我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我整个确实很疲倦,但是我没有睡,而是一直捏着口袋,我害怕里面的东西不翼而飞了,我们就赌了一次,但是赌这一次,我整个人精神紧绷,非常的累,真的像是打仗一样,
我是没有力气赌第二次,我也没有钱赌第二次了。
车子在三个多小时之后到了昆明,我们直接开到景星街,到了之后,已经天黑了,我们下车,朝着赌石坊去,到了赌石坊,我三叔就开始叫了,说:“何昌荣,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
我们跟着我三叔,他跟一个喇叭一样,到处叫嚷,到了二楼,我看着何老板刚要下来,迎到了我们,他说:“老弟,又来了?来玩啊?”
我三叔说:“你店里有没有货,你自己清楚,玩个屁,是来给你送钱的。”
我听着我三叔神奇的说着,就把口袋里的料子拿出来,何老板说:“这么丁点,还大惊小怪的。”
我没有说话,把卫生纸打开,当何老板看到里面的料子的时候,立马闭嘴了,整个眼睛瞪的很大,惊讶的整个人都说不出来话了。我看着就笑了,就应该是这个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