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谁叫了一句高绿。
这一句话,把我的魂都叫出来了,真的,我整个人都非常的紧张,已经到了紧绷的那种程度,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声,这一声,真的能把人给吓死。
我后背上流了一身的汗,我也没工夫去计较是谁喊的,我急忙蹲下来看着料子,我三叔仔细的盯着,看着料子,满脸的高兴,他很兴奋,说:“阿斌,出绿了,你真准,真准啊,这个癣虽然是活癣,但是没吃进去多少,你看,我下刀五毫米,直接见肉了,你看这个,高绿啊,哈哈哈。。。”
我看着这个绿,很艳丽,达到了二级绿,我看着,应该是黄秧绿,像是夏天熟透了的秧苗,二级绿,很高了,基本上属于顶级的绿色了,我很激动,我第一次开出来这么大块带着这种高色的绿色。
我哽咽了一下,很紧张,这个绿色代表了钱,一大笔钱,我看着料子,紧张的说不出来话。
何老板也过来了,他看着料子的切口,脸色很难看,他说:“不应该啊,这个癣,没吃进去,你运气也太好了把,要是吃进去,这块料子就。。。啧。。。”
我听到他懊恼的声音,就笑了一下,我没说什么,我三叔撇着嘴,说:“就你那点眼光?你也就玩玩公斤料。”
何老板听着,很不爽,但是他也没说什么,继续看着料子,我也在看,我拿着手电打灯,虽然出色了,但是翁巴利的料子得看种水跟底色,如果种太垃圾了,出高色也是没用的。
我看着料子的切口,从水口处见到,水头非常好,地张接近于中度冰地,有细而小的棉点。这个石头密度硬度都要低很多,也就是说,种嫩,我啧了一下,美中不足。
“老弟,料子出手吗?”何老板问。
我听着就看着他们两个,我说:“你们说呢?”
程英没有说话,樊姐看着我,问我:“这块料子能卖多少?”
“我出一百二十万。。。”何老板认真的说。
我听着就摇头了,但是樊姐却是一脸的惊讶,有点不可思议的说:“这,这就一百二十万了?就,就开了这么一个口子,就值一百二十万?真的假的?”
我无奈的笑了一下,这就是赌石,一刀穷一刀富,一块石头开出来之后,有可能你就一夜暴富了,程英也有点惊讶的看着料子,他说:“老弟,你说他值多少?”
料子是高色,黄秧绿,算是二级绿吧,这一级绿就是祖母绿了,世面上基本看不到,所以这个高色,就值一百多万,二十万买的是他的底子,种是嫩,没有什么好说的,我看着料子,一百二十万,去掉本钱,我们才赚多少?也才赚了四十万,但是我看着上面画手镯的位置,这个高色,一个镯子都是十几万价位的镯子,出二十几个,那就是两百多万,而且边角料至少能有一百万的牌子,有高色的料子,边角料都是值钱的。
所以,这块料子要是满料,他至少是三百万的价格,他给我们一百二十万,有点黑,但是,这个前提是要赌,这风险就大了,如果料子变种变色了的话,我们就亏了。
还有,这个料子有棉,我又打灯看了一下,棉是有,但是不种,淡淡的棉,这让我心跳剧烈的跳动着。
我说:“如果是满料,他至少三百万。”
听到我的话,两个人都惊讶的看着料子,樊姐说:“三百万?我他妈的,这钱赚的也太容易了。”
程英伸手拍着我的肩膀,说:“真的能值三百万?”
何老板就不屑的笑了一下,说:“老弟,你这话说的有点托大啊,三百万他是有,但是前提她是满料,你敢切吗?只要料子出一点瑕疵,比如变色了,又比如棉重了,别说三百万了,你能保本就不错了,这翁巴利的料子种太嫩了,我劝你还是收手吧,赚个四十万不错了。”
我听着就哽咽了一下,我看着他们两个,他们还是有点怀疑,我说:“敢不敢赌?是一人分二十万,还是继续赌三百万,你们决定,我是小股东。”
听到我的话,樊姐说:“我赌,二十万?妈的,太少了,老娘也不稀罕这二十万,老弟你要是不敢赌,你的股份我买。”
听到樊姐的话,程英就冷冷的说:“我也赌,兄弟,看你的了,赢了,晚上你把她带走,输了,晚上,我带他走,你知道,我带他走,你这辈子都可能见不到她了。”
我听着就深吸一口气,我没说什么,他的威胁是非常有杀伤力的,我看着石头,又看了看我二叔,他站在那跟石头一样,动都不动,石化了似的,我知道他紧张,我也紧张,我越赌越大了,真的,从几十万,赌到上百万,虽然我出的钱不多,但是,别人出的钱也是钱。
我哽咽了一下,赌石,就是个无底洞,只要掉进来,你就知道这个坑有多深了,深不见底。
我说:“三叔,对半切。”
“横着竖着?”三叔斩钉截铁的问我。
我胆子都够了,他没有理由不跟的,我说:“横着剖,妈的,一刀下去,什么都能看见了,要死痛快点,要赢爽快点。”
我说完,就听到不少围观的人叫好,我也不跟他们回应什么,我紧张,说不出来话,我紧张的咬着手指,我内心祈祷着,爷爷,保佑我,如果这次赢了,我回去给你烧高香,你一定要保佑我。
我看着我三叔把料子固定好,然后盖上盖子,何老板在边上跟我小声的说:“老弟你这赌的有点大,会死人的,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是输了,你就完了,一百多万。。。”
我没有搭理何老板,他是个黑商,我不会理他的,他是看到了商机,我觉得他把这块料子买走他也不会切的,我觉得,他会卖个一百五六十万,他这种人,投机取巧的很,我才不会理他。
这块料子没毛病,就是种嫩,棉也没有,高色,好种水,我干嘛不赌,赌性非常强,一百万博三百万,傻子才会卖呢。
我舔着嘴唇,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紧张,我虽然告诉我自己,要安静,要平心静气的,但是一想到料子切开之后的种种可能,我整个人都紧张的无法呼吸,那是无法控制的。
而且,有时候还会抽筋一样的抖,我知道,这是用力过猛了,我在拿着劲呢。
我听着切割机的声音响了,就不知觉的咽口水,虽然我知道要很长时间才能切开,但是我还是站在这里看,我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我还是看着,等着,没人说话,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切割的世界中。
但是,这块料子切的速度比我想的快,十几分钟就切好了,可能是因为种嫩,所以刀子切的特别快。
机器听了,我三叔把盖子打开,雾气朦胧的,很多人都围过来了,我三叔拿着水管冲料子,这刚冲完,我就听到人喊。
“满料,满料,我的天哪,是快满料。。。”
喊的人很兴奋,像是他自己赌中了一样,我还在懵,跟之前一样,我是懵的,我没有想过这么快就出结果了,而且,是这种结果。
我听到满料之后,整个人还是紧绷的,因为时间太短,我没有办法放松,我挤进去,看着我三叔把料子取下来,我看着,就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眼睛闭上,松了口气,真的松了口气。
赌赢了,满料,真的痛快,这次赌的很痛快,从开窗到切,我用了几分钟做决定,要么输的彻底,要么赢的痛快,真的痛快。
“天呐,你运气太好了,真的是个满料,还没有裂,这个棉也不重。。。”何老板赞叹的说着,但是我听着他的语气里有着浓浓的醋意。
他拿着手电不停的在料子上打光,料子很完美,我蹲下来看着料子,满料,皮很薄,五毫米就见肉了,皮壳上的黑癣没有吃进来,反而带了很浓的绿色,底子冰种的,但是不是高冰,不过这块料子值了,光是这个高色,他就值上百万。
我看着料子,不停的哽咽着,这是在咽口水,真的,看着这样的颜色,你不知觉的就会咽口水。
我摸着料子,旁边的人说:“放炮了,该放炮了,小兄弟你得红包啊。。。”
我听着就苦笑起来,何老板说:“哎,赶紧去准备鞭炮。。。”
我看着几个人开始动起来了,何老板把我拉起来,要拉我到楼上去,我三叔很兴奋,说:“哎,你干什么?有事这里说就行了,别他妈想坑我侄子。”
何老板听着,脸色就很不乐意,他说:“人多嘴杂,咱们楼上说,请请请。。。”
我看着樊姐跟程英,让他们上楼,两个人也有点懵,但是什么都没说,直接上楼去,我也上楼了,现在这块料子赌赢了,我们要谈谈,卖他一个好价钱。
我的心跳还在疯狂的跳着,三百万跑步了了!
这种感觉真的刺激。
跟做梦一样。
一刀穷一刀富,我终于体会到这种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