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厌恶我三叔,但是我还没有办法治他,他就像是一个生了癞子的癞皮狗似的,黏着我,把我逼如一次次的绝境,真的,他这种人真的不要脸。
我回到宿舍,我就冷静下来了,我不能冲动,我不能一次次的被利用,被威胁,我不能每一次他赌石输了,去找别人借钱之后,都要我来还,高利贷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他们只要钱,不择手段。
我能怎么解脱呢?找警察吗?如果警察能解决这件事,我早就报警了,问题的关键在我自己,我太弱了,我没有办法保护我自己。
那个叫黄皮的人,我根本就不怕他,跟他打架,我一个能打他三个,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他有十几个人。
我只有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我需要有人来帮我牵制这个樊姐,我不能每次出事,我都要妥协,是的,不能。
我三叔跟樊姐吹牛,他说我赌石能赢钱,但是赌石就是赌石,谁能百分之百赢钱?光看见赢钱的时候,没看到输钱的时候,他自己输的跟狗一样。
我想要尽快睡着,但是事情压着我,让我无法入睡,我思考了一夜,直到早晨,当天亮之后,我刚出门,就看到那个叫黄皮的矮子朝着我招手,我心里很恼火。
我走了下去,他说:“赶紧的,樊姐等你呢。”
他抽着烟,鼻子上贴着胶布,我死死的瞪着他,他也看着我,我眼神让他有点害怕的感觉,他后退了两步,说:“你,你们两个带他一起出去,我,我先去找樊姐。”
我看他要走,我说:“你怕我啊?”
黄皮很生气,回头看着我,说:“神经病,我会怕你?”
他一边说,一边就走,我笑了起来,是的,我感觉到了,他怕我,昨天晚上,我疯狂的去揍他,虽然我也吃亏了,但是他吃的亏更大,所以,我觉得他怕我了。
我深吸一口气,但是他一个人怕我是没用的,我要他的老大樊姐怕我,靠我一个人也是没用的,我想到了一个人,他们这些人,都是为了钱而活着的,如果我用钱去找他帮我,不知道能不能对付樊姐。
一个计划的种子,在我心里蔓延着。
我走了出去,到了门口外面的凉粉店,我听着老板剁凉皮的声音,樊姐坐在椅子上,擦着头上的汗,昆明的夏天是非常热的,就算是开着空调,你的汗都不停的流。
“坐吧……”樊姐说。
我坐下来,没有表情的看着樊姐,她说:“能吃辣吗?”
“能?”我平淡的说了一声。
樊姐说:“老板,凉粉凉皮,超级辣。”
她说完,就靠在椅子上,问我:“恨我吗?”
我看着她,我说:“恨你有用吗?我更恨我三叔。”
她笑了起来,说:“你很聪明,不愧是大学生,恨一个人有用的话,那这世界就没有坏人了,抽烟吗?”
我摇头,她说:“男人不抽烟,算什么男人?连一个女人都不如,你的妞,我没有动她,但是没有钱,对不起,要么你去卖,要么她去卖,到时候,我会给你选择的。”
哽咽了一下,没有说话,老板把凉皮端过来,很香,非常的香,芝麻的香味,透人心脾,但是那辣椒的香味,让人的精神,一下子就起来了。
我拿起来筷子,哗啦啦的吃了起来,我很能吃辣,非常能吃辣,每次都会放很多辣椒,辣椒的刺激感,让我的头麻。
樊姐也吃了起来,说:“这里的凉皮,辣味十足,我就爱来这里吃,昨天你把黄皮给打了,我挺欣赏你的,真的,我最他妈讨厌那种蔫蔫唧唧的男人,一开始,我挺看不起你的,但是自从你把黄皮给打了,还打的那么惨,我觉得,你是个男人。”
我看着她,我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是你们把我逼急了。”
“不,是你保护你身边的女人,你是为了保护你身边的女人,而动手的,我就欣赏你这点,就算她不是你马子,你还会保护他,这就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如果昨天晚上你自己跑了,我今天就不是跟你在这里吃凉粉,我一定会让你吃土。”樊姐冷冰冰的说着。
我看着樊姐的眼神,她的眼睛很红,像是受到了刺激似的,过了一会,樊姐说:“吃完了?”
我擦了嘴,辣椒的味道从嘴巴里一直窜到头顶,我很清醒,非常的清醒,我点了点头,她也站起来,丢下来一百块钱,然后走了出去,她很潇洒,非常的潇洒,像是男人一样,我跟在她后面,上了车。
车市五菱面包车,很破,连空调都没有,坐进去,感觉像是坐在牢笼里,樊姐抽着烟,风吹在我脸上,我们都很沉默,没有人说话,看着车子外面的世界来来往往,我犹如过眼云烟一样。
车子开到了景星街,我下了车,看着樊姐走过来,她说:“进去吧,你三叔欠我十万,利息你是知道的,今天不还,明天就会涨,迟一天,跟吃一个月,就是天壤之别,懂我的意思吧。”
我看着她,我说:“我这次还了,下次呢?我不能一辈子成为他还钱的工具。”
“那是你的是,他欠我钱,我只负责追债,他说他还不起,你能还的起,我就找你。”樊姐说。
我听着她的话,我知道,源头是我三叔,我不搞定我三叔,是没用的,但是,我该怎么搞定我三叔?
樊姐搂着我的脖子,把我拽进去,说:“老弟,别愁眉苦脸的,说句人话,你那个三叔,真的不是个东西,他迟早会把你害死的,借高利贷弄的家破人亡的,我看的多了,我是不会同情的,我搞死他们,反而是为民除害,你跟我混,我保护你,以后不管你这个三叔问谁借钱,他都找不到你,我樊姐在这条道上,也是有脸面的人。”
我们进了赌石坊,被她搂着,我觉得不自在,自从那天晚上跟啊蕊生了一些事情之后,对于女人的身体接近,我总是会有一种幻想,那种想法,在脑海里自己就产生了,没有办法阻止。
我推开了樊姐,我说:“我不想被人控制,我的愿望是读完大学。”
樊姐摊开手,一脸的不解,说:“不矛盾啊,晚上你出来玩就是了,跟你读书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没钱,老娘也可以包养你啊,是不是?”
我瞪着她,刚要说话,我就看到我三叔急冲冲的从楼上下来了,我看到他就觉得厌恶,但是他真的不要脸,走到我面前,说:“大侄子,我看中一块好料子,咱们上去赌,这块料子真的好,非常,包赢。”
我听着,没说话,直接上楼去,我懒得跟我三叔废话,他真的让我厌恶,到了楼上,我看到保险柜已经开了,在桌子上面,还放着一块原石。
原石不是很大,将近五六公斤左右,是个三角体的感觉,不是很规则,何老板也在,他看到是我们,就笑了一下,说:“老弟又来玩啊?”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樊姐在房间里面转悠了一圈,说:“阿斌,好好赌。”
周老三笑了起来,说:“那肯定的,我这个大侄子,运气非常好,赢了好几次了,我告诉你,上次赢了三十几万,不信你问何老板,是不是?”
何老板点了点头,说:“这位老弟不仅是运气好,眼也很毒啊,在我这,赢了不少钱呢。”
我哽咽了一下,没说什么,我三叔就笑呵呵的说:“我要是有他的运气,我他妈早就是千万富翁了,阿斌,你看看这块料子?行不行?我感觉非常好,你看看,开窗料,这个窗口的色,真的诱惑人,我感觉能出百万大料的感觉。”
我看着料子,皮壳灰,料子的表皮砂砾感不是很强,裂痕的感觉很强烈,应该是莫湾几灰皮浅层料,我拿起来料子,看了一下,料子的结构有限,风化不均明显,整体刷皮较重。
刷皮,就是把料子用铁刷子把皮壳给刷一遍,这样料子的皮壳就薄了,里面的肉质观察的就明显了,但是,这很容易给人一种错觉,认为皮薄,立马就能见水,但是,其实都是因为皮壳被打薄了的缘故。
我翻转石头,寻找我三叔说的窗口,他把强光手电给我,指着料子上的窗口,说:“这呢,是不是不错?”
我看着料子的窗口,打灯看了一下,窗口的种不是很好,糯种的局部糯化,晶体略粗,水头略好,光泽度略好,棉絮感略突出,但是这个色非常好,有点杨柳色的感觉,种偏嫩,出飘色牌子跟手镯,配合好工艺,好创意,单件市场价值十万的空间有。
这块料子就是赌色,只要赌中了色,就算是阳绿色,也有五十万的价值,但是,料子皮壳上的裂纹是非常多的,所以皮壳里面的裂纹肯定也不少,而且,我从皮壳上的风化层感觉到,料子风化的不均匀,所以料子有变色变种的危险。
“阿斌,就赌这块,包赢。”我三叔说。
我咬着牙,你什么都包赢,好,我就给你赌这块,我看你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