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豪,你坚持一下,”倾羽吻着他的额头,哽咽着:“太子哥哥一定会找到我们,一定会的。
你坚持住,千万要坚持啊!
如果你坚持不住,我……我也不会独活,我一定会陪着你!
呜呜~不管是跨越时空还是上天入地,我一定会陪着你!”
她知道雪豪深爱自己,希望雪豪能为了她活下去。
而且卓希急需雪麒麟,他的续命丸只够用三天,不管哪个国家找到的,都需要她回去开炉炼丹。
自己跟雪豪已经在这里困了一天一夜,即便迩迩跟圣宁现不到异样,但是流光他们寻找她开炉炼丹找不到人,也会现异样。
所以他们只要再撑一两天,必然会引起倾慕的现。
不得不说,就如同倾慕对迩迩卸下心房的时候所说的那样,家里只要出了事,所有人理所当然地找他解决。
而倾羽现在,就是理所当然地觉得倾慕一定可以过来救他们。
雪豪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起初倾羽还没有现。
但是,她竟然从雪豪的身体下,隐约看见了自己的双腿,这个状况简直令她痛不欲生。
雪豪颤抖着双唇,已经睁不开眼睛:“乖,为了我们的宝宝,你一定要活下去。
倾羽,你听我说,这都是灭神咒,之前云清雅跟K国勾结,引我们去团灭,结果失败了。
可现在这里又出现了,说明云清雅跟海哲思也是勾结的。
你出去之后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太子殿下,并且好好安胎,我不在了,我父母白送黑必然痛不欲生,但是你若是能诞下我的血脉,必然可以减轻他们心中的疼痛。
倾羽,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唯一坚持下去的,是你呀!”
他颤抖着说完,声音越来越低。
好像整个身子都进入了冬眠,与外界隔绝了。
倾羽嚎啕大哭起来:“雪豪!雪豪!呜呜~
没有了你,我要这个孩子做什么,我不要这个孩子!
你要是敢死,我就一尸两命陪着你,我也不要生下这个孩子!”
若不是倾羽在这里法力全失,他们也不会反应过来她应该是怀孕了。
但是这个消息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快乐。
倾羽觉得她的世界都是崩塌的。
心里明白如果他真的死了,她肯定会生下孩子交给家人,然后陪着他共赴黄泉。
但是现在嘴上,她不得不对着他放狠话,她不得不逼着他坚持下去。
无奈雪豪此刻,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沉沉地睡过去了。
那半透明的身子已经不具温度,仿佛随时可以凝成一片冰晶。
倾羽仰起头,痛苦地长啸一声:“啊~!”
雪山脚下的庄园。
这里青草肥美,牛羊自由悠闲地游走在草原上,雪山上的冰泉融化后缓缓泻下的水流在草原间形成唯美的湖泊,风景美不胜收。
夜安夫妇抵达这里的时候,心中有几分忐忑不安。
可是见到此情此景,呼吸着无比纯净的空气,身心仿佛被洗涤过的一般。
冥冥之中有种预感,海哲思好像不是想象中那样污浊的人。
他们被海哲思的属下带到庄园的别墅。
一进大厅,就看见海哲思阴沉着一张脸,坐在古巴比伦风格的沙上。
空气里飘荡着异国少数民族的奶茶香气,不是很好闻,却透着淳朴的味道。
夜安牵着妻子的手上前。
他主动过去,跟海哲思打招呼:“小皇子殿下,我是宁国大将军王府的二公子,乔夜安。
这是我夫人,小蝶。
来的冒昧,还望见谅!”
海哲思一眨不眨地盯着夜蝶。
而夜蝶也盯着他。
夜蝶属于完完整整的东方血统,她的父亲必然是东方人。
而外界传闻海哲思是阿拉伯国王的私生子,是真是假,这屋子里只有海哲思自己心里清楚。
小蝶上前一步,将一张DNA鉴定报告给他看。
她知道他听得懂宁语,于是认真解释了当时的状况,她非常真诚,坦白自己遭到了云清雅的利用,几次都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况下做了错事。
“当时,宁国的国安局怕我被人调包了,便再次确认我的DNA,不然他们觉得我不可能做出违背自己信仰的事情。
结果却令人吃惊,这便是结果。”
她红着眼眶,一把抓住了海哲思的衣袖:“我想知道,我们的妈妈在哪里。
我想知道我是不是从来只是一颗棋子,当她将我送去战争中被毁的废墟里,有没有想过有可能我会受到二次伤害?
这么多年,放任我在宁国的特工局里自生自灭,是不是还有什么企图心?
为什么她可以带着你,却不能带着我?
还是说,她遇到你的父亲的时候,你的父亲,不接受我,才将我意外送去宁国?”
夜蝶说着说着,泪水滚滚落下。
没有人在自己真实的身世面前,还能无动于衷。
她哽咽着,泪流满面地望着海哲思。
而大厅里所有的人都被汉哲思勒令避让,所以他们现在说话也是绝对安全。
他缓缓握住了夜蝶的手:“我很抱歉。其实我不是很清楚母亲将你留在宁国的原因。
但是她很爱我,她是一个伟大的女性,我相信她的心里同样爱着你。
如果你真的想要解答内心的疑惑,我建议你,过两天随我一同回阿拉伯,在阿拉伯我的宫殿里,亲自问问她。”
夜安上前揽过妻子的肩,望着海哲思:“小皇子殿下,我很抱歉。
小蝶即便是你的姐姐,却也是我的妻子,是我两个孩子的父亲。
她不可以离开我跟孩子们。
这么多年母女分离,孕育她、生下她,却将她遗弃,甚至多年来一个照面、一句话、一个解释都没有。
这样的母亲,小蝶虽然感到心痛、诧异,我却为此而感到愤怒。
如果她有心,请帮我转达我的意思:我们随时在宁国的家中欢迎她来解释我妻子心中的困惑。
但是,如果她不愿意,我们也不勉强。
反正这么多年,有没有母亲都好,我妻子都习惯了!”
他将夜蝶的手也从海哲思的掌心里抽出来。
面色清冷,带着决然与维护:“小蝶,她若有心找你,只会找你。她若无心对你,你又何苦委曲求全、步步紧逼,追上去问那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