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言跟工读生聊得开心,于世卿的脸色越阴沉。
倾城已经开始下半截的课程了,经过伊言开导后,倾城已经改变了想法。
她打算好好对待白雪,也想展示出她真正的实力。
但不知道为什么,白雪状态越来越奇怪。
上半场倾城敷衍,不好好训练,白雪的反常还不算明显。
下半场倾城认真,白雪却不配合起来,在场地里刨土,拒绝训练。
这种反常让教练很是不满,让倾城下来休息会。
教练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的注意力都在于世卿身上,于世卿带着伊言共骑,教练心烦意乱,只想知道伊言到底是谁。
趁着倾城状态不好,教练叫停了倾城,扭着腰来到于世卿的面前。
于世卿坐在休闲椅上,脸色黑漆漆的,一双利眸也停在远处伊言和那个碍眼女人身上。
教练看他俊美的脸,怦然心动。
为了陪伴妹妹,他特意换上了骑士服,教练觉得这是她见过穿骑士服最帅的男人,没有之一。
见过的有钱人不少,低调如于世卿这般的富豪却不多
他身上从不见奢侈品装饰,钻石袖扣名表全都不戴,衣服常年就那么一套,在这个金碧辉煌的马术俱乐部里,绝对是一股清流。
尽管如此,却依然贵气十足,让人怦然心动。
教练调整好声音,娇滴滴道:
“于总,我想跟你谈谈倾城最近的状况。”
教练一双眼拼命释放爱的信号,可惜,人家不看她。
“这种小事...”于世卿目不斜视地看着伊言的方向,说“小事”俩字,不自觉地揉了几分爱恋的味道,这苏苏的声音,电得教练一激灵。
“小事,跟我太太沟通。”
裤衩。
天降一盆冰水。
瞬间把教练那噼里啪啦爱的小火苗熄灭。
“太,太太?!您...结婚了?”
于世卿懒得回答,他还在看伊言。
直觉告诉他,伊言正在蓄谋一个大动作,他要目不转睛,如果有情况他好接应她。
教练一片真心给了直男,不仅被人家一句话ko,还被人当成聒噪的背景音忽略掉了。
“于总新婚,那位是我们夫人。”保镖看老板如此不解风情,同情这位美丽的教练,替于世卿开口说道。
“夫人...”教练受刺激了。
这个马场上出现过最穷酸的穿着,应该就是那个女人吧?
一身对勾就进来了。
教练愤愤不平。
倾城没有休息,而是站在白雪边上,用手安抚焦虑的白雪。
但不知为何,越安抚白雪越糟糕,来回摆尾,完全不听指挥。
看在教练眼里,就成了倾城笨手笨脚的真实写照。
一直以来,教练对倾城的印象都是“有钱人家的马术智障儿童”,她带的几个孩子里,倾城进步是最慢的。
教练幸灾乐祸地看伊言走向倾城。
最好状态不对的白雪踢飞这个白痴儿童,还有穷酸女人!
谁让这穷酸女“抢走”于总。
“嫂子...我这次真不是故意的...”倾城急得鼻尖都冒汗了。
“白雪为什么这么反常啊?”
因为被人美心善的好姑娘动了手脚哇~~~伊言心里回答,面上却满脸正道的光。
“我帮你检查下。”
“需要帮助吗?”刚跟伊言聊天的女工作人员过来,礼貌地问。
伊言对她的出现并不意外,勾起嘴角,对她绽放灿烂的收网式微笑。
“谢谢,暂时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罗迦。”
工作人员没想到她会念出自己的名字,愣了下,她刚刚好像没有跟陈伊言报过姓名吧?
伊言从兜里掏出一个工作证,在她面前比了比:“我刚捡到的。”
“谢谢。”她伸手想要从伊言手里接工作证,伊言却没有立刻还给她,而是拿着工作证问倾城。
“这个字,你认识吗?”
“迦...这个字好像很少见耶。释迦?”
“拿着去问你哥哥,看他怎么说。”伊言就好像没看到罗迦伸着手尴尬的表情似得,拿着人家工作证给孩子做现场识字教学。
等倾城拿着工作证跑向于世卿,伊言才对罗迦没什么诚意地问道:“你不会介意我教孩子多认识几个字吧?”
罗迦隐有愠色,却不敢作只能僵着脸摇头。
她警惕地看着伊言,想要揣测伊言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但想要从伊言的脸色里揣测她的心思,这是非常困难的事。
伊言的笑有穿透人心的感染力,也有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
短短几分钟,对罗迦来说,如坐针毡。
“你热吗?”伊言比了比罗迦额头沁出的汗,嘴角依然是那抹玩味地笑。
“没...”罗迦底气已经虚了许多。
倾城跑回来,把工作证举起来,指着上面的字现学现卖:
“我哥说了,这字是个译音,用于专名,比如释迦,迦文...哦,对了,我哥还说,这个小姐姐的名字,正好是八部天龙中的第八个,摩呼罗迦。”
最后四个字,让罗迦脸色大变,连伪装都顾不上。
伊言就好像没看到她脸色变化似得,继续问倾城:“那八部天龙,又是哪八个?”
倾城摇头,自从嫂子来了以后,她就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假学霸,在嫂子面前就是个渣渣。
“八部天龙又名龙神八部,出自佛经。一天众、二龙众、三夜叉、四乾闼婆、吾...为阿修罗、六迦楼罗、七紧那罗、八为摩呼罗迦...”
罗迦实在是无法继续听下去了,一把夺过证件,寒暄都顾不上了,直接掉头走人。
于世卿眯眼,回头看了眼保镖,使了个眼色。
伊言绝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找事儿的人。
她的每一个举动,都有她独特的意义。
拿着人家工牌给孩子科普,这种无礼又无厘头的事儿,她不会无缘无故地做。
这个罗迦,一定是有问题——醋白吃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要搞清楚她的来路。
保镖领命,跟着罗迦往外走。
伊言在不远处,对着于世卿摇摇手指,给他做了个口型:小事儿。
言下之意,不让他管。
于世卿与她对视几秒,眼眸略沉。
无论生什么,他都有保护她和妹妹的义务,他并不是那种随便就妥协毫无原则的男人。
一秒后,伊言对他做了个飞吻。
誓不妥协的男人,把“原则”揉成一团,踩脚底下。
“回来。”于世卿对保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