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言让于世卿稍微等会，她回到隔壁房，用台式机一通鼓捣。
她入侵了璩雪的手机，在社交软件的推送栏里，植入了一条广告。
魅力无敌钢琴新锐陈伊言携手享乐乐团，时间是明天。
想想，觉得效果还是不够惊人。
璩雪的思维模式，还是更直白一些好。
伊言又加了一段描述：惊！内地第一钢琴美女，竟然是她！
点开后，就是陈伊言明天联手享乐乐团演出的消息。
效果十分逼真。
这是一条只有璩雪自己能看到的广告。
伊言入侵到璩雪的手机，就是为了推送这条仅璩雪可见的“硬广”。
送完了之后，伊言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地到隔壁看于世卿。
大屏幕上，璩雪的情况生了变化。
她正在用力摔手机。
一边摔一边尖叫。
于世卿挑眉，看一脸坏笑的伊言，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咳，也没什么，就是了点实实在在的消息给她，可有的人心里承受能力差，总是无法接受现实...你懂的。”
璩雪已经看到了伊言的那条专属广告了。
正常人看到这种文案，不会有任何感觉。
璩雪看了，炸了。
虽然伊言没有提璩雪半个字，但璩雪却受不了这个刺激。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种人，接受不了别人比自己优秀的事实。
在璩雪心里，伊言已经抢了“她的”男人，坐在属于“她的”于夫人宝座上。
现在竟然连“内陆第一女钢琴家”这个称号，也要抢走。
心态崩了。
“陈伊言！你为什么不去死！”璩雪对着碎掉的手机咆哮。
“可能是因为我舍不得撸串看美男？”伊言看了眼边上的美男，美男目不斜视假装看屏幕，心里却是美滋滋。
“你为什么总是要抢我的东西！”璩雪继续喊。
“拉不出屎怨茅坑？”伊言隔空跟她对话，可惜璩雪听不到。
“不雅。”于世卿皱眉。
伊言转头看着他：“你来个文雅的？”
“孩子不像父亲，怪隔壁王叔叔。”于世卿给出文雅答案。
伊言对他刮目相看，学哲学的就是不一样，怼人都更加文艺了呢。
俩人交换了一个欣赏的眼神。
突然，大屏幕生了变化。
前一秒还在犯二得璩雪，突然双臂环抱，对着镜子抱紧了自己。
从摄像头的角度看过去，就好像有另外一个人抱着她似得。
就连声音，也生了变化。
“陈伊言，我会让你死的很精彩！璩雪小宝贝不怕怕啊...哥哥保护你。”
这诡异的一幕冷不丁地出现，毫无防备，就跟鬼附体似得。
璩雪背对着监控，从伊言的角度，只能看到她一双鬼一样的手指，紧扣着她的双肩。
镜子里折射出她扭曲的脸，鬼气十足。
“哎呀呀...”伊言吹起口哨，吹得是《鬼新娘》，增加恐怖效果。
于世卿黑线。
没被璩雪的变脸秀刺激到，倒是被她的盲流哨弄得十分无语。
“女孩子不要吹口哨，不好看。”
“她变脸了耶！你快看~”伊言指着屏幕。
“她变不变脸，跟你吹口哨没有任何关系。”
保守的男人以为，只有盲流子看到漂亮姑娘才会吹口哨。
她要吹就对着自己吹好了，对那个丑女吹什么？
“怎么没关系了？她那么喜欢演恐怖片，我给她配个乐啊！”
“桀桀桀桀桀~~~~”
音响里璩雪恐怖的笑声回荡。
伊言和他对视一眼，感觉话题跑偏了，现在应该关注的，难道不该是璩雪吗?
“我倒是低估了她，她战斗力比我想象中要高一截，好在我现及时，没有被打脸。从这一刻起，她有资格成为我心中的猪了。”
伊言见于世卿对璩雪变脸秀丝毫不意外，挑眉。
“你对这个女人，就丝毫不好奇吗？”
“嗯。”
从她让他看璩雪监控的那一刻起，于世卿就有心理准备了。
现在看到了，就等同悬着的心落了地，意料之中，并不意外。
“所以，你一开始就怀疑她了吗？”伊言想知道于世卿的智商到底有多高。
“也不是，还有几个人也可疑，她只是其中之一。”
于世卿对自己车祸的事，心里早有疑虑。
他和伊言都清楚地知道，于大姑根本不具备完全作案的能力。
想要策划一出近乎完美的车祸，必须要有足够完善的准备，而种种迹象都表明，璩家有重大嫌疑。
“我就喜欢跟聪明人合作。”伊言本想拍拍他肩膀，一想到璩雪咬牙切齿的叫她汉子婊，又把自己跟人家称兄道弟的想法憋回去了。
于世卿直觉地把她后半句忽略，只保留前半句。
他也喜欢，她。
“睡觉前，好像忘记了什么大事儿...”
“桀桀桀桀桀~~~~”璩雪还没笑完。
不过她恐怖的形象，已经被于世卿和伊言彻底无视了。
伊言在想她忘记了什么，于世卿默默地看伊言。
“哦，我想起来了！”伊言一拍脑门。
“之前我有问过你，你喜欢的人叫什么名字？”俩人交换问题来着，她回答了他的问题，他还没回她呢。
他沉默，视线挪到屏幕上还在阴阳怪气笑的璩雪。
璩雪在那卖力地鬼笑半天，也没让于世卿正眼看她一下。
这会听伊言问这个，他假装看璩雪。
可惜，眼神装得挺像，红彤彤的耳垂出卖了他的心思。
“好啦，不逗你了，明天我要跟乐团演出，估计有好戏看了。”
伊言关上投影，璩雪极具特色的笑声消失，感觉屋内的空气都变得甜美了。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门的那边，于世卿才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晚安，空空。”
给喜欢的人起一个昵称，这是只属于他的秘密。
男人，没有秘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男人吗？
伊言回到房间后，打开电脑，对着写着“空就是色”的桌面看了又看。
“总觉得他这心上人，看着很眼熟啊...”
很久以后，伊言知道了自己被人起了个“空空”的外号后，再看这充满内涵的桌面，不由得感慨一句。
能把我看到你就想——哔——，这种见不得光的想法，写得如此佛系，有文化的霸总，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