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两个怂包如此菜鸡,何槐真是连脚底都觉得不扎实。
而孙景和迷迷糊糊又一次抬起头的钱舟山看了看她,再看了看那棵树,纳闷道:
“你刚才……在做什么?”
人类,未经何槐允许,是看不到界门的。他们只看到一个个半透明的鬼头试探在出来的边缘,然后又被阿槐大人无情的按压下去……有种好残酷的感觉啊!
何槐瞅了两人一眼,颇有职业道德的说:“这个啊,这里有一个通往地府的界门,他们想叫几个同伙,但是不巧的是,这个界门现在属于我呀……”
她嘴里说着不巧,可看脸上的神情,却是一点都没觉得不巧,反而像是在哈哈大笑:
——巧的很!
当然了,界门一开始是出现在虚空中的,每隔一段空间,就会出现一个,随着现在人口增长,光帝都就足足有了八个。鉴于这种阴阳交接的特质,它是可以在人间界有实际载体的。
但是何槐这个界门不是自己来的。
在她还没这么大的时候,界门就已经存在了,那时候阿槐大人还很苗条,根本没有如今这样粗壮的腰身,所以界门在旁边开着,她在旁边长着,谁也不耽误。
但是后来,她长胖了。
并且越来越高,越来越壮,然后穿透了界门。
但是地底下那头,没阳光啊!
阿槐大人那时候年轻气盛,最注重睡眠质量了,因此一个生气,就使劲往底下扎根,然后吃吃吃胖胖胖……
一不小心就比界门胖,从而把它包住了。
界门:……
界门就成她的了。
………
当然,这个复杂的界门归属问题,就不必说的那么详细了。
孙景面色复杂——所以说,何槐这个妖怪,不仅是个爱钱又俗气的妖怪,还是个有背景的妖怪?
毕竟,沟通阴阳两界的界门什么的,听起来就很了不得啊!
“天呐……”
钱舟山喃喃道:“你居然垄断了一条高速收费站的生意……真是了不起……”
他心塞的想:果然只有自己个儿最穷,仅仅在三线小城市的郊区有三栋楼罢了……
何槐一开始没听明白——天可怜见作为一个本地妖怪,她哪有机会去外地,还走高速?
可是,总是听说过高速收费的。因此反应过来之后,她立刻就打起精神来:
“你说的没错!这个门是我的,他们要过,就得给钱!”
此刻,孙景实在忍无可忍:“冥币你也收?”
何槐:……那、那当然是不收的。
所以……垃圾收费站,真是半点用都没有,也就是能在这种凑巧的情况下,揍一揍这种没用的小鬼头了。
她忍不住迁怒了。
而钱舟山看清楚这两个鬼猥琐的模样,想着自己就是跟这样的变态亲亲我我谈恋爱,此刻咬牙切齿道:
“何槐同学……不,大师,他们杀了人,你觉得要怎么处理?杀了,还是让别人来处理?”
叫特殊部门来?还是现在就可以杀人偿命?
“噫……”
何槐好嫌弃他:“我现你这个人口味重的很啊,不是吃人肉就是杀鬼——怎么能这么血腥又暴力呢!”
她打开自己的背包,然后从里头掏出来那个一直没时间埋的大圆球——此刻已经缩水整整一圈了,想来这段时间又经受了许多惨无人道的蹂躏与折磨。
何槐把手里的圆球往男鬼的身上一砸,然后撸袖子就蹲了下来——
接着揉!
………
经过上次的锻炼,何槐如今的灵魂白案功夫已经相当出色了——她力气大,又不心疼,这会儿在两只鬼的吱哇乱叫中,把人家揉的七零八碎缠缠绵绵,最终整个魂体圆溜溜的,包裹在之前那团阴气上,又筋道又有弹性。
不知怎么的,可能是总被人嫌弃说口味重,钱舟山这会儿看着,居然莫名吞了口口水——
面对孙景奇怪的眼光,他赶紧伸手誓——
“我不是……我没想吃,我就是有点饿了,肯定是因为这段时间没好好吃饭……”
何槐:……
孙景:……
他们冷漠的收回视线:
“哦。”
钱舟山:我不是,我没有!!!
………
当着新一任金主爸爸的面,何槐不好意思直接刨坑把他们埋大槐树底下,害怕金主爸爸误会自己也是个重口味,于是又重新把大了一圈的球放回背包里。
然后……
她对孙景亮出手机:“来,加个好友,以后有需要还来找我啊。”
孙景:……
时隔大半年,终于又被前女友主动要求加微信,他的内心不仅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但是想了想新书的素材,于是还是加上了。
而何槐则充满期待的问道:“那五百万……你是现在给,还是待会儿给?”
孙景:……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被赤裸裸的现实刺痛了。
他闷声道:“我有个卡,直接给你你去取钱好了。”
…………
存款已经两千八百万的何槐走路都脚下生风,因此丝毫不知道,有一群吃货们因为同伙的凄惨死去(死无全尸的那种),迅速撤离了帝都,并且再也不敢接近人了。
太可怕了!
太血腥了!
他们都是食字辈儿的鬼,看到手机免打扰群里的信息匆匆赶来,恰巧看到何槐残忍又残暴的揉食血鬼和食粪鬼的动作,简直是三魂俱丧啊!
哦,他们已经是鬼了,那就换个形容词——简直是吓得维持不住鬼体了啊!
人间界,怎么会有这么凶残的女人?她是要他们的兄弟做成压缩馍,放在包里没事就啃两口吗?
天呐天呐天呐!!!
饕餮家族的那些食气鬼,食唾鬼,食水鬼们,此刻躲在远处,咬着手指头,凄惨惨缩成一团,简直是恨不得把魂体都散了!
他们看到何槐终于走远后,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大喘着气两股战战的扒在一辆车子上,辗转着逃向外地了。
帝都实在太可怕了嘤……
……
至于路边那个已经烂的出白骨的李倩文……
何槐想了想,毫不犹豫的把锅甩给了人民警察陈立冬。
陈立冬:……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