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落叶,寒冬白雪不会因为怜惜枫叶火红而姗姗来迟;春年花开,冰水积雪也挡不住春的绿意盎然。
福祸相依,有巅峰就会遇到低谷,有欢笑也会有时失落,但人生的意义就在于不后悔经历过的每一件事和做出的每一次选择,兴奋的镇臂高呼,失落的黯然伤神……种种不同的体会、感悟,才能证明是在活着,一个有血有肉的真实的人。
接连两天,陆时波和他公司名义下的几名保安依然关在局里,吕浩荣、小侯一伙出租车司机也被带到了下级的派出所里,所有人的一日三餐都由局里管着,但不允许律师外的任何人探望。
最主要是两伙人都享受了‘局子’里的特殊生活,失去自由和被监管的滋味并不好受,又是年节期间,谁也不愿离开家人被限制自由的过日子,经过公安局两天的调解,事情最终以金辉公司的让步和司机们有苦往肚里咽的默认而结束。
罚款的事情有了着落,可是县里决定增加新出租车的事,从头到尾,公安局也好、金辉公司也罢,所有人都只字未提,也就意味着,出租车司机这次看似壮阔的罢工行动,虎头蛇尾的并没取得实质性的效果。
吕浩荣一众司机跟陆时波一伙人都被放了出来,但是青树县里的马路上,除了私家轿车和小客车行驶左右,还是没有一辆出租车载客。
真真切切,一辆都没有。
三轮车的生意倒是异常火爆,顶着呼啸北风和一指厚的白雪,三轮车夫哪怕骑不动,也要推着车子在积雪中前行,他们心里也清楚是因为出租车罢工,生意才会突然变的火爆,像最近几天这么容易拉活赚钱的机会可不多。
青树县车站,原本属于出租车的密集地,如今已经接近中午,却只停着带棚三轮车等活,人力三轮一排,机动三轮一排,在车站大门口的街道上整齐划分,三轮车车主们彼此有说有笑,是不是瞥向四周,寻找活计。
一群群的乘客拖着大包小裹从车站出来,拎着厚重的行李却打不到暖和、快捷的出租车,别无选择,只能搭乘相对较慢又冻人的三轮车,不过也有好处,三轮车的价格能稍稍便宜一些。
车站门口狭小的停车场内,一辆面包车、一辆破旧的夏利、一辆宝马五系,三两档次完全不同的车子停在一起。
孙大炮子在面包车里冻得鼻涕一把又一把,捂着厚厚的军大衣擦着鼻涕,目不转睛的盯着出站口方向,李泽宇在夏利里面和林晓晓有说有笑,偶尔玻璃窗上有些哈气,打开空调吹一会便会消散不见。
夹在面包车和夏利中间的宝马五系安静温暖,王雨莹和申大鹏俩人坐在车里,好似赌气的王雨莹偶尔看申大鹏一眼,又无声的别过头去。
“莹姐,这几天咱俩都没见面,我没得罪你吧?”
申大鹏倍感无辜的摸了摸下巴,青少年男性荷尔蒙的作用下,已经生出来些许柔软的胡茬,算不上密密麻麻,却是清晰可见。
“好话赖话都从你嘴里说出来,还不是你说了算。”
王雨莹态度冷淡的别过头去,不想对这个话题多做争辩,“你杰森不是去磐云市唐巍家了吗?磐云市离京城多近,怎么没事又回来青树县?”
“生命在于折腾,他们老外不就是喜欢折腾来折腾去……”
“所以他们就组团来折腾了?俩老外,加上个大美女还是老阿姨?”
王雨莹话音刚落,申大鹏的右眼皮不经意跳了跳,一阵不良的预感在心头萦绕,“老阿姨?你听谁说的?”
“你管呢。”王雨莹白了一眼。
“咕噜噜。”申大鹏的喉咙上下蠕动,他还记得王雪莹和曲伊娜初次见面的时候,王雪莹就称呼曲伊娜为‘老阿姨’,那时幸好曲伊娜心情不错、心态良好,加上觉得王雪莹是个小丫头片子,才没有跟王雪莹一般见识。
申大鹏转头看看王雨莹,与古灵精怪的丫头王雪莹相差甚远,从上到下一套蓝色格纹的职业装,丰满身材和淡容清壮尽透着成熟韵味,如果曲伊娜被王雨莹称作‘老阿姨’,谁也说不准是否会当场飙。
一想到两个强势女生顶牛的场面,绝对堪比火星撞地球,申大鹏心中闪过一丝惊悚,不敢再想下去,“那个……曲学姐人很不错,刚从国外回来,性子可能有点热情,虽然比咱们年长几岁,但还不至于是老阿姨。”
“他们几个人,还得咱们开三个车来接,面子也够大的。”
王雨莹嘴上不满的嘟囔着,可是亲自来接人还是她主动提出来的,说是县里出租车罢工,两个老外加上几个外地人打不到出租车,容易对青树县有不良印象。
“咱都是朋友嘛,又是合作伙伴,接一趟也没多麻烦,你看李泽宇和林晓晓都没啥怨言……呃。”
申大鹏看向李泽宇的夏利车,恰巧看到里面俩人正亲密的腻在一起,“少儿不宜、非礼勿视……这俩人大白天的,欺负单身狗呢。”
“人家是天造地设、郎才女貌,相亲相爱,相亲……”王雨莹探头看向夏利车,隔着起了雾气的车窗,仍旧看的仔细,瞬间脸上泛起噗噗红晕,“他俩,好像还真亲上了呢,不像话。”
“噗!!”申大鹏诚恳的频频点头,“没错,没错,相亲相爱,亲的真痛快。”
“咳咳,不正经。”
王雨莹害羞的收回目光,见申大鹏还看的认真,一伸玉手挡在了申大鹏面前,“我现你不只是蛮不讲理的独裁者,还是心理扭曲、心灵崩塌的偷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