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诸法律?我还记得当初招聘你进公司、手把手教会你一切,让你从杂务做到节目编辑、节目导演,让你的月薪从进来时的四千到后来的两万、介绍你认识圈内众多朋友时,你对我说,小溪姐,你是我一辈子的恩人,我徐亚恒生是Hypnus的人、死是Hypnus的鬼。”
“你就算不想在公司做了,好好和我谈一次,如果你实在不想留在公司、想去外面的世界大展宏图,我一样会祝福你,大家一起吃顿饭好聚好散。结果呢?和我装病,还说是重病,我担心了好几天,然后,把我公司里的员工从上到下一个没留、全部挖走,把我介绍你认识的赞助商挖去赞助你自己的节目,还私下联络Hypnus公司的签约艺人,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方式?我真的是开眼了!”刘小溪有些凄凉的语气。
“刘总,我们在Hypnus公司做事,为公司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任何公司都有以老带新的机制,你带我也只是为了让我们为公司卖力而已,很正常的事情,不然谁为你们挣钱做事?别说得好象我们欠你什么似的。装病还是真病我不想解释,医院开的证明已经说明一切了,至于那个大红包并不是我主动索要的,而是你强行给我的,我收下是给你面子。”
“还有,我什么时候和你们签订过那什么赔偿协议?签字费一千万的两倍的赔偿?还过了赔偿期限?刘总你就算对我们正当跳槽感到不高兴,也不至于对全天下人撒下这么个弥天大谎吧?没有证据的东西这样到处造谣中伤我们有意思吗?”徐亚恒直接和刘小溪撕破了脸。
“哦?你不承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法庭上见就是了。”刘小溪挂断了电话,原本她还想给徐亚恒最后一次改过的机会,他态度诚恳一些,她或许会念在以前共事一场的份上放他一马。
但是,看起来这件事是她自作多情了。
“我草!贱女人!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啊?我打电话给你是给你面子!你和我说法庭上见?那行!我们法庭上见!合同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这次不止要把林妙音告上法庭赔偿巨额损失和违约金,Hypnus公司的新闻布会对我们造成的名誉损失也要巨额索赔!谁怕谁啊?不搞死你我不姓徐!”徐亚恒挂断电话之后破口大骂了起来。
在紧急商议了一番之后,《歌王争霸》节目组也连忙筹备再次召开一次新闻布会,在新闻布会上公开把和林妙音签订的合同公布出来以正视听。
但是,当徐亚恒让人把放在潭星市公司保险箱里的演出合同拿过来,仔细看过之后不由得傻了眼。
这哪是他们当初准备的那份合同啊?里面被改得乱七八糟,全都是对他们离开Hypnus公司、欺骗刘小溪、没有契约精神的控诉以及两倍签字费的赔偿承诺,根本没有林妙音参加《歌王争霸》的内容,更别提什么违约赔偿了!
看到自己的签字,徐亚恒更加傻了眼,这合同在拿给林妙音签字的前一刻,他还完整翻看了一遍并确认过的,怎么签完字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公证处的那份合同呢?
为了弄清楚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徐亚恒连夜赶回了潭星市,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了公证处,填表递申请在公证人员的监督下查看了留存在潭星市公证处的那份合同。
结果让他更加大吃了一惊,留存在潭星市公证处的这份合同,和他手中这份合同一模一样!
说简单一些,这根本不是什么演出合同,而是一个欠款赔偿合同!依照这份合同,他和他节目组的人必须赔偿给Hypnus公司两千万元!
难怪林妙音违约之后,刘小溪态度那么强硬,甚至还提出让他们赔偿两倍签字费!这白纸黑字被公证过的合同上都清清楚楚地写着!如果刘小溪真的把他们起诉到法院,法院依照合同条款,真的会判决他们赔偿这两千万!
徐亚恒有一位律师朋友,让这位律师朋友看了合同,律师朋友不由得苦笑,对方显然在拟定合同条款的时候也请过专业律师,只要徐亚恒签了定,就必须承担这两千万的赔偿责任!
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当初签合同的时候,怎么可能被当场调包?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要知道这合同不是他一个人审的,陈睿等人也都在场,都审过这合同,认为万无一失之后才拿给林妙音签、并递交公证处留存公证来的,怎么的会变成现在这样子的呢?
听律师讲解过之后,徐亚恒不由得后背冷汗直冒,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刘小溪在电话里和他说那些话了,分明是想给他一个机会认错,或许他当时态度诚恳一些,刘小溪就会放他一马,结果他无比强硬地回复了刘小溪,要和她在法庭上见,结果把自己坑进去了。
Hypnus公司这一招实在太狠了啊!临到节目录制的时候给他们玩了这么一手。林妙音和流浪者不参加录制,消息传出来之后网上炸了锅,都在等着《歌王争霸》节目组的回应。
《歌王争霸》节目组公开宣称会召开新闻布会,公布和流浪者、林妙音二人之间的演出合同,但现在他们根本没有合同给记者和大众,Hypnus公司现在却是已经把他们告上了法庭。
一是借流浪者和林妙音的名义做虚假宣传,严重侵犯了流浪者和林妙音以及Hypnus公司的各项权益,事实清楚,这件事肯定是一告一个准。
另外一个则是他和他的团队承诺赔偿Hypnus公司两千万元,因为有他徐亚恒签字盖章的合同在手,Hypnus公司同样是一告一个准。
徐亚恒彻底傻了。
虽然怎么也想不清楚合同是怎么被调包的,但现在事情已经生了,他就算声称合同被调包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啊!而且最重要的是,有公证处的公证之后,法院根本不会采信他的说法!
公证处的公证,还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这完全是自己挖坑自己跳、然后还填土把自己埋起来啊!
万般无奈之下,徐亚恒又拨通了刘小溪的手机。
“小溪姐,我知道错了,有事好商量,先把诉状撤了吧!这样怼下去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啊!”徐亚恒低声下气地向刘小溪提了出来。
“错了?什么地方错了?”刘小溪冷哼了一声,她此时正好坐在汪谦的办公室里,关于如何处理徐亚恒的事情,她自然也都已经听了汪谦的建议。
“小溪姐,我不知道Hypnus公司用了什么手段对合同进行了调包,但我们心里都清楚,我们和流浪者、林妙音签订演出合同是真实有效的;另外,我们根本没签什么两倍签字费的赔偿协议……”
“你不是说你错了吗?错在什么地方?我听不懂你在胡说些什么。”刘小溪直接挂断了手机。
“这件事一定要继续追究下去吗?徐亚恒已经认错了,让他们赔偿两千万是不是太过了?毕竟跳槽这种事情也是很普遍的,他们说起来错就错在没有和我提前打招呼。如果我坚持不撤诉,他们这辈子就完了。”刘小溪挂断电话之后,向面前的汪谦说了起来。
“小溪你的心肠太善良了。”汪谦摇了摇头。
“得饶人处且饶人啊……更何况共事一场,他们也曾经为Hypnus做出过不少贡献……”刘小溪叹了口气。
“听说刚勇的拳师,决不再打那已经倒地的敌手,这实足使我们奉为楷模。但我以为尚须附加一事,即敌手也须是刚勇的斗士,一败之后,或自愧自悔而不再来,或尚须堂皇地来相报复,那当然都无不可。”
“而于狗,却不能引此为例,与对等的敌手齐观,因为无论它怎样狂嗥,其实并不解什么‘道义’;况且狗是能浮水的,一定仍要爬到岸上,倘不注意,它先就耸身一摇,将水点洒得人们一身一脸,于是夹着尾巴逃走了。”
“但这狗后来性情还是如此,老实人将它的落水认作受洗,以为必已忏悔,不再出而咬人,实在是大错而特错的事。狗落水时不打,等它上了岸还会再度咬人。所以我觉得,象徐亚恒这种咬人之狗,都在可打之列,无论它在岸上或在水中。”
“今日他在水中时你不打,他日被他再次上岸咬伤、咬痛甚至被咬死之时,后悔晚矣!”
“另外,我猜你挂断他的电话之后,他一定会用极为恶毒的语言对你破口大骂。”汪谦半文半白地回答了刘小溪。
“受教了!多谢汪老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刘小溪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
“我草!贱女人!草你老母!草你祖宗!”徐亚恒拿着手机,听到那边的挂断音后果然如汪谦所料破口大骂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之后,徐亚恒冷静了下来,再次拨打了刘小溪的手机,结果现他已经被拉了黑名单!
可是,这事儿不解决不行啊!不解决他徐亚恒就完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