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印……记忆体化作盘古印……
这似乎是很顺其自然的事情,但陈未名却是难以接受,摇头道:“为何会是你,为了一件法宝,牺牲你,你不觉得很荒谬吗?”
“没有什么荒谬不荒谬的!”陈磐摇头一笑:“你还没有经历过那种输不起的局势,当到了那一步,无论做什么都不荒谬,只要能达到目的。”
“我当年为了成就至尊打败天宇,敢把自己炼制成法宝,如果完成这幅图能打败天地大道或者邪灵,牺牲我完成这幅图有什么不可以?更何况我本来就不是生命,只是个记忆体。”
“不,你不仅仅是个记忆体,你就是一个生命!”
陈未名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不清楚生命的真正定义是什么,但在我看来,并非是由所谓生命物质组成的个体就叫生命。能独立思考的存在,才是生命,我们的记忆,我们的意识,那才是生命。”
“是的,我一直不想融合记忆,我知道这让很多人觉得不好,但那又如何?融合记忆真的没问题吗?到时候是他,还是我,又或者是一个融合了我们两人记忆产生的独立人格,我和他都没有了?谁能确定?”
“古宙曾说过,无量天尊让三尺剑恢复记忆,都是在他很小的时候,记忆不足以撑起一个影响一生独立的人格。三尺剑都不敢冒险的事情,我如何敢?”
“对比你那丰富的一生,还有成就极道后的那么多记忆与算计,我这一生实在不值一提。谁能保证,一旦我融合三生岛的记忆,不会是下一个莫问?他那不是融合,他是被夺舍,死了,从此没有了。我不能因为他比我伟大,就要牺牲我。”
“就好像你一样,你能知道我的想法,就该知道,在我心中你是陈磐,但并非那个陈磐。你跟我一样,只是承载了他一部分的东西的载体。我不说我们要联合起来,反抗这种加我们身上的宿命,但我很难接受你去为了一件法宝牺牲。”
这是他第一次就记忆融合这个事情表态,说出自己心中真正地想法。他知道这些想法多多少少都已经被陈磐窥视过,但跟他自己用这种咆哮的方式吼出来是不一样的。
陈磐笑笑,他的确早已知道,所以并不在意。
“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我也经历过,你是不知道,我当年以为古宙是个老鬼,想要夺我身体,我防他像防贼一样。我也不会说什么保证一定不会出问题这种话,毕竟三尺剑每次都觉得他创造的功法不会有问题,可每次都出了问题。”
“我这辈子,可以当做座右铭的一句话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很反感宿命这种事情,也很反感因为别人的缘故就要我牺牲去成全其他人。虽然洪荒中很多人很多事都是被算计的,但那时为了大局。如果只是因为自己,我觉得,哪怕是成就极道的我,也不会让别人为我做这样的事情。”
“总之,这个事情我也不想多说了。只有一句话,无论是你也好,还是极道的陈磐也好,我希望能结束这种无休止的养蛊宿命。”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陈未名默然,不知道如何说,好一会后,只能摇头叹道:“我很讨厌你们这种视死如归的姿态,显得我很渺小。”
“渺小和伟大,其实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伟大,也不会有想象的那么复杂!”陈磐摇头一笑:“走吧,是时候回天庭了。”
陈未名点头,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言,急速朝凌霄星域而去。
这场吞噬之主的战斗,毁灭了很多星域,一路残骸。强者的屠戮,弱者的哀鸣,无法形容的现实,也是无法形容的不幸。
回到天庭,现近乎空无一人,只有一些守卫在。
虽然陈未名在天庭没有挂职,可这些守卫都是认识他的,更知道他在张洪博心中的地位,皆是上前以大人称呼见礼。
“不用多礼!”陈未名忙是托起几人:“天帝也出去了?”
按暗夜天王说法,天帝该持重,不应该随意出征。
守卫点头;“说是凌霄星域突然出现了不少强者,从各方面针对天庭,让战局焦灼,为了打破僵局,天帝自己也过去了。”
陈未名摇了摇头:“他该把凌霄殿也带过去的!”
凌霄殿是一件强大的法宝,依靠阵法,半道修士恐怕都难破。在如今的凌霄星域,可立于不败之地。
但张洪博不是这么想的,他认为天庭是自己势力的核心,是统治下所有人信仰凝聚之地。一旦决定了地点,就不能随便改变,不然无法稳定人心。
“突然出现的强者?”
陈磐皱眉:“会是什么来历?一个两个也就罢了,让张洪博亲自过去,恐怕不简单。审判天宫应该没有培养多余的一批人,这批人如果不是他们的人,又是什么来历?”
陈未名亦是感觉到了,忙是与那守卫问道:“那些人是属于哪个势力的?”
“没有势力!”守卫摇头:“也许是一个还不想暴露名字的势力,但从各方面针对天庭,个人势力很强。每当大军过去,就会早早遁走,或隐藏身份,根本抓不到人。”
一个星球修士数以亿计,换个身份,轻松就能隐藏。若是其他枭雄,怕是会直接屠杀整个星球,杀一儆百。但张洪博不会,他想要的是个和平世界,而不是充满了仇恨的国度。
“游而不击,刻意针对……”陈磐略做思索,突然想到了什么:“还有一股势力,虽然比不得审判天宫,但每一个人都的确不差。而且刻意来针对天庭,也许是在刻意针对参与了天庭建立的你……”
“针对我!”陈未名眉头一皱,突然想到了什么,笑道:“你说的是……星宿?”
“只有他们了!”陈磐点头:“最近,或直接或间接因为你,生了很多事情。但凡站在你对面的,都没有讨得便宜……他们害怕了。”
“无妨,若是他们就好办了!”
陈未名哈哈一笑:“张洪博找不到他们,但我们找的到!”
随即催动小世界,将茱萸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