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凌修知根知底,张一飞自然已经想到凌修之所以不惧下油锅,定然是意念之力护住全身的缘故,也就是说,那些滚烫的热油其实并没有真正接触到凌修的皮肉,短时间内肯定是没问题的,但要是时间一长,凌修就有重大生命危险了。
“老叶,你到底啥意思,这比的不是敢不敢下油锅吗,哥的兄弟一样下了油锅,这局就该算平局,什么叫刚刚才开始,你别闹了行不?”心里着实是担心凌修,表面上却是装作不以为然的挥了挥手。
叶思妍轻哼一声:“我们提前说好了,规则由老娘来定,你们也爽快的答应了,怎么,现在又想耍赖了?”
“靠,谁要耍赖了,你他娘的别污蔑哥,我可是个老实人。”张一飞故意提高嗓门道。
“那你就给老娘闭嘴,这最后一局一定要分出胜负,时间无限延长,谁先离开油锅谁就算输。”叶思妍目光坚定,咬牙切齿。
张一飞这下真是愁死了,愁眉苦脸的看着油锅中的凌修,看着那不断冒起热气的油锅,内心越是忐忑了起来:麻辣隔壁的这下咋整,老叶那手下的能力是耐热,对他来说下油锅就像泡热澡一样,想呆多久就能呆多久,可老凌不一样啊,意念之力太费精气神了,要是持续使用下去,非枯竭不可,到时候失去了意念之力的保护,老凌岂不就……
一想到那个惨烈的画面,张一飞不自禁打了个恶寒,一股冷汗从身上千千万万个毛孔里涌了出来。
两口油锅之中,竞技海盗团的热狗从惊愣中回过神来,嘲讽的笑道:“小子,我能在油锅里泡上一天一夜,你能坚持多久?一刻钟还是两刻钟?或者一个时辰?”
凌修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想回,而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说话分神,他得全神贯注的掌控着意念之力护着身体,若是有半点闪失,他的身体就会被这热油给炸熟透了不可,情况如张一飞所料,施展意念之力非常耗费精气神,就这片刻的工夫,他的额头已经是密布涔涔热汗。
“小子,跟我比下油锅,你就等着玩完吧你!”
热狗哈哈一笑,遂冲同伴吆喝一声,“加火!”
“得嘞!”
竞技海盗团立马抱来一大堆干柴,加在油锅底下,他们倒也相当公平,每个油锅底下都加等量的干柴,烈火一遇到干柴,就如野兽般咆哮起来,火苗“呼哧”一声升腾到四五米高的空中,两口大锅中的油再度剧烈翻滚起来。
周围众人全都倒抽凉气,本来那油就两百多度了,这又加了大量的干柴,温度怕是能再上升百来度,这完全是玩命啊。
“妈的老叶,你们还要不要脸了,老凌要是出什么意外,老子一个一个弄死你们。”张一飞赤红着双目,愤怒的吼道。
叶思妍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随后如一阵疾风般掠到他的跟前,横眉怒目,咬牙质问道:“再给老娘说一遍,你要弄死谁?”
“咕咚~”
张一飞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看着面前这张愤怒的面孔,他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母老虎了,妈的这就是一头母老虎,顿时是怂了,嗓门也降了下来:“你管我要弄死谁?反正……反正不会弄死你!”
叶思妍这才将拔到一半的匕插了回去,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人却是跟张一飞站在了一起。
“妈的,母老虎,老子叉叉圈圈了你!”
张一飞看着她的侧面,心里偷偷的咒骂道,这一骂完,不由一怔,因为意识到自己骂错话了,立即回骂自己,“麻辣隔壁的,你圈圈叉叉她个鸡丶巴毛啊,这种货色也上,真尼玛饥不择食。”
这时,两口油锅底下的火已经烧得非常旺了,里面的油翻滚冒泡了起来,因为温度太高的缘故,油锅四周的空气竟是变得有种朦胧感,就像是空间生了扭曲一般。
蔡子妍冲了上去,劝说道:“凌先生,你快认输吧,不要跟岛主作对了,再这么下去,你……你会死的。”
她是真的为凌修他们好,不为别的,就因为凌修四人是她今天招待的客人,所以她不希望凌修出事,再说,就算认输也没什么啊,还是一件大喜事,整个竞技岛都将大喜呢。
凌修扭过头冲她露出了一个微笑,而后回过头,再度闭上眼,专注的控制着意念之力。
油锅温度的上升,他不得不耗费更多的意念之力来保护自己的身体,而且即使有意念之力护着,身体也能感受到那种可以摧毁一切的高温,不断有豆粒般大小的汗珠自额头滑落而下。
“小子,是不是快不行了,不行你就说嘛,可别真的被炸成人干了啊,哈哈哈……”
热狗相当的惬意,就如真的在泡热澡一般,见凌修脸色越变得难看,便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凌修没有理会热狗,他估算了一下,大概能够坚持一个小时,超过一个小时的时间继续施展意念之力呆在油锅中,便会严重损害到他的身体根本,到时候他将变得手无缚鸡之力,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在灵岛上的时候,他受够了没有实力时的折磨了。
该想个办法,必须得想个办法才行!
他闭着眼睛,紧皱眉头,陷入了思索状态。
热狗只当他是在忍受着油炸的痛苦,顿时是兴奋起来:“小子,看你这么难受,老哥我很想吟诗一啊!”
“哈哈哈……热狗,看来你今天是诗意大啊,又要吟诗!”
“快吟快吟,我们竞技海盗团里,也就你是个文化人。”
“大家快给呱唧呱唧,我们热狗诗人又要作诗啦!”
竞技海盗团成员们热声附和,吹哨子的吹哨子,吆喝的吆喝,就好像一群加油助威的拉拉队一样。
周围的群众哭笑不得,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他们没多久才讨教过热狗所谓的诗。
此时,热狗却是高昂的吟诵起来:“啊,无知小子跟我斗,一刻不到就流汗,我看不消三刻钟,他就得化一滩脓血,呜呼哀哉呜呼哀哉,白白丢掉一条命,白白丢掉一条性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