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喜被妇人看得不好意思,他还从没有被这么直白地打量过,之前做任务,他多起到的是推算作用,这么上场,还是第一次。
王千月说,他得练练,便把他推出来送信并带——打探消息。
王千月说,他虽然能直接算出结果,但是他还得掌握点行走江湖的技巧。
“谁的信?”妇人问道,这小伙子让人很放心,不是什么坏人的样子,只是他办事能牢靠?
“您丈夫武小郎的信。”千喜说道。
妇人闻言欢喜得很,她一把拽住千喜,拉进房屋:“外面说话不方便,进来说。”
进屋后,妇人立刻挥洒几个隔音阵,不放心地,又弄了几次。
“我丈夫,他说什么了?”
妇人焦急地问。
千喜有些无措,他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呢。
“这是他的信。”千喜呆了会儿,在妇人期待的眼神中,终于想到自己要做什么,赶紧将封棕色的信掏出来。
妇人抢过信,看到是丈夫特有的封信手法,松了口气,连连深呼吸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信看。
信上话不多:
水娘,见信安好,为夫已经找到谋生的路子,你速速想办法脱离鳍果镇,带儿子到附近的蛮牛镇相见!切记切记!
那妇人看过,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千喜这才注意到,这妇人家境很是不好,房子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照理说,鳍果镇的鳍鱼和水果卖得很好,不至于贫穷至此啊。
妇人平静下来,这才对千喜说道:“谢谢这位小哥,多亏了你及时送信过来……”说着又要流泪。
千喜连连摆手:“不谢不谢,这都是应该做的。我需要印印您的手纹提交任务,您看可以吗?”
“可以,可以。”
妇人连忙伸出手,千喜拿出任务牌子照了照,牌子上光芒闪烁,三积分到手。
“这位……大姐,我见你屋内很是简陋,银鳍价格很高,为何……”他话还没说完,脸就先红了。
实在不擅长问话啊。
妇人警惕地看了他几眼,可是他的形象实在无害,那妇人受到冲击,多年的念想就快实现,产生了倾诉地欲望。
“这位小哥,这些事,你最好不要多问,不要多管。”
“为什么呢?”千喜问柔柔地问道,那双灰色的大眼是那么地璀璨、纯洁、无暇。
妇人看到那双灰蓝色的大眼,那是双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的眼睛。
“这件事情,你管不了。”妇人欲言又止,“你还是请便吧。”
千喜急了:“那您跟我说说十年前水草一家灭门惨案吗?”
那妇人初时分明还好,听到水草这个名字,脸色顿时大变。
“你究竟是谁?”妇人手中凝聚起水球,房屋外河流当中水流蠢蠢欲动,伺机而扑。
“您,您别紧张,我没有恶意,我是探险佣兵队的成员,有人布了任务铲除鳍果村水虎的任务,所以——”
“你说什么?有人布了铲除了水虎的任务?”妇人好似听到什么天外奇闻,说完后立即捂住嘴巴,可见她有多么震惊。
千喜点点头。
妇人睁大眼睛额外注视了千喜几眼,这小伙子俊美非凡,可是太弱了,他敢接这个任务,不由得摇了摇头。
千喜大急:“我们探险佣兵队很强的!”
那妇人看到他使用的佣兵队任务牌,倒是不怀疑他说的话,只是屠杀水虎,简直是异想天开。
多少年来,太多人反抗过水虎,可是又有谁成功过?
“小伙子,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任务吧。”那妇人说道,“历年来,有不少人请过佣兵,可无一例外的——全部失败。”
“我们一定会成功!”千喜握住拳头,表明对自家佣兵队百分百的信心。
“没有用的,你们胜不了他的。”妇人头摇动得更加厉害了,分明不相信。
“那水虎非常强?”千喜换了种问法。
他只是缺少和人打交道的经验,并不说明他不聪明,相反,他聪明绝顶!
“他很强,天仙七层,恐怕现在不止这个境界,更加可怕的是,他祖传法宝和阵法能够调动鳍果镇所有力量,只要在鳍果镇,他就立于不败之地!”妇人说着,也不知是恨还是什么,语气凄凉。
千喜点头表示了解,本来想要掐算一番,想到王千月的话,打消了主意。
他也想以另外的方式证明自己能行啊!
“那岂不是无人能和他抗衡?”千喜顺着妇人的话说道,“水草一家……”
妇人已经打开了话匣子,倒不打算对千喜隐瞒了,她已经憋了太久,这鳍果镇如此地风光秀美,可是她的内心却压抑到了极点!
“是啊,我们谁都无法同他抗衡,水虎是我们鳍果镇最强大的人,却也是最心肠歹毒、狼心狗肺的人!
这水虎,原本不是我鳍果镇人,三千年前,他还是个小儿,流落到这里,被镇上最大的人家收养为义子,教他修炼,教他经商。这水虎聪明,上进,很快把本事学会,修炼境界节节高涨,把那收养他的家庭喜得不行。
最初的时候,他接人待物彬彬有礼,从不和谁起冲突,那个时候,所有人都看好他,甚至连那家唯一的女儿也看上了他。那家人合计算着,便把他招为女婿,把所有的本事包括家底都传给他。他也尽心尽力,实力越来越高,也带领着鳍果镇所有人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可是当他的实力搞过所有人之后,他险恶的嘴脸彻底暴露出来!他设计杀害了养育他长大的义父,毒害了他的妻子,坑杀了他的儿子,圈养了死士为他所用,彻底掌握了鳍果镇!
他设置交易限制,我们所有的人家必须将银鳍和水果全部上交给他,他才会给我们点点生活的钱财,一旦反抗不服,他便实施坑杀!多少年了,我们鳍果镇的人被他奴役了多少年啊!
十年前,水草一家就是不服,进行反抗,结果全家五十八号人全部被杀,那时候他们流的血,染红了这条河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