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里面还有各式各样的其他导光物质,以及并不需要阳光就能生存的各式蕨类植物,倒也有另类的异域之美,更显得这处地方光彩灿烂,好一个美丽的地下世界。
那地下水流也是清洁甘美,倒让人想不到蝙蝠粪便下面,会有这么一处所在。
但是这一切都不能抵消王千月脑海中那掠过的诡异感,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阴冷地盯过来一样,一瞬而过的危机感。
越地肯定这个地方的不同寻常。
她现,李正道到这里来后,表情颇为耐人寻味。
隐忍、害怕、鄙夷、果敢,各种情绪不一而足,最后终于还是被冷静所代替。
“我无意间现这里。”李正道的声音低沉,透着股决绝,“我现的这件事,关系到我逍遥未来,也许我会死掉。”
“嗯?”王千月敛神,这么严重?
李正道吐出一口气,好像吐出郁结心中已久心结,面上有解脱之色。
“我原本住在崇山县,家里一家五口,家里也算富足。但是有一天,我永远也忘不了哪一天!那时我才刚刚五岁,但却亲眼看到我的至亲死在我面前!”李正道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愤怒,但又有冷静无比,“我父母全力护我,为保我而逝世……在最危险的关头,张叔叔救下了我……你们不知道,我把张叔叔当成亲叔叔,把逍遥当成我的家,你们无法理解这种感情。所以,为了叔叔,为了我的逍遥,我会付出一切。叔叔说我身负异能,未来成就会辉煌无比。可是……也许我没有那一天了。”
“这话听着,有点像遗言嘞大婶。”斯空东一很“实诚”地说道,当然没有安好心,妖王的心眼可不是什么时候都很大。
李正道正在缅怀,下定了决心地决绝,却因这句话,差点气得不行,脸上那块丑陋的伤疤,越地显得显眼。
“妖就是妖,没半点情谊。”李正道愤愤说道。
斯空东一摇晃着手指,好整以暇,“这句话就错了,小子,我对大婶的情谊,天荒地老。”
“口蜜腹剑!”李正道冷冷一哼。
王千月头疼,刚刚气氛不蛮悲壮的么,怎么一会儿的时间就转向这么诡异莫名的方向咧。
“那个,”王千月道,“打扰一下,我得说句实话,我不过结丹五层实力,不一定能够把你现的信息带回去,你这决定做得有些莽撞不觉得吗?”
李正道怔了怔,随即却是一笑,有些惨烈,有些阴冷,“那也有你们陪葬,值了。”
斯空东一翻了翻白眼,往千月怀里一挤,“大婶亲亲,我好怕怕哦。”说着害怕,脸上哪里有半点害怕。
李正道更气。
然而让他气得跳脚的事情随后生,王千月摸着斯空东一的紫,说道:“别害怕,他要死,就让他自己死掉算了。”
李正道那半边光洁如玉的脸顿时变得铁青。
“你——你这个不要脸养妖怪的女人!”
“还好啦,这是个人爱好,不瞒你说,我有四五个男人哦。”
“你,你你你!”
“淡定,你脚下一个坑。”
王千月露出狡黠的微笑,两人的小小争斗,多多抵消了这地下室的压抑以及李正道的哀伤。
管它,前面纵有妖魔也无惧!
又往前面走了一阵,气氛又压抑下来,一股若有若无的肉香味飘出来。
在这个地方,闻到肉香味,本来就是一件分外诡异的事情。
这个味道,很像女人的肉香,暖,靡丽,还带着股子奇异的熟肉味。
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冲人脑瓜,很容易使人昏昏沉沉,并且有股子莫名的渴望。
王千月闻到这股味道,下意识的就是一阵厌恶。
李正道的神色更凝重了,好似在面对此生最大的敌人。
王千月也有些疑惑,搞不清楚生了什么事。
拐上几拐,这巨大的山洞的墙壁,变得分外不同,布满了粉红色的未知物,大片大片的,像是一堵堵墙,又像是布满墙壁的根茎。
细看那些未知物,白里透红,轻薄而柔软,有珍珠般的光芒,让人疑心摸上去就是极好的触感,好似处女的肌肤。
也确实,那东西下面,有着细细密密的血管。
但是这么一大堆一大堆地堆积一起,却让人感到分外恶心。
越往里走,肉香味越浓烈,而且这肉壁一样的东西越多,洞穴上面,甚至挂满了一个个血红色的囊状物,隐隐绰绰的,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肉壁上的构造也越复杂,肌肤般的状物体,红红紫紫的肉瘤,伴随阵阵肉香,好似进入某种生物的体内。
王千月眼角微微一跳,逍遥山领域内,怎么会存在这么邪恶的东西。
要换做胆小的,怕早就逃之夭夭了吧。
毕竟这种常理不能揣测的东西,能引人天性中的畏惧感。
但王千月是谁?
身负恶之城,什么样的诡异没见过,这些倒不能使她心神动摇。
但是,她已经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也难怪方才李正道会露出那种表情,要换做是她,换位思考一下,站在他的角度,在昆仑现了这样的东西,估计也是心神难宁,日日受着折磨吧。
再往里走一阵,便清晰听到类似心脏跳动的声音:“噗咚,噗咚。”并且不断有什么黏稠东西啪叽掉下来的声音。
肉香味更重。
这浓郁的肉香,让人恨不得把这肉壁咬两口。
但王千月和身边四个男子皆非常人,定力非凡,便是那李正道,也能抵御诱惑。
透过暗之眼,王千月分明能看到丝丝缕缕血红色的气息涌入李正道的体内,这想必就是他体魄与众不同之处,能够吸收这种血红色的力量。
很快,就到达这些奇异肉块的最里面。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那洞穴靠里面的一张玉石台上,非常维和地摆着一张硕大无朋的床,这张床,好说也能睡下五个人,床以珍贵的紫叶檀木做成,上面铺着层层叠叠的粉纱,如果不是它出现在这种突兀的地方,让人几乎以为无意闯入了女子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