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便见赵胧月一双寒潭般的绿眼看过来,看到那画面上的场景,本来就极美的眼睛微妙地瞪大一分,末了,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我也去。”
化身为迪士的琼走过来,意思很明显。这只色猫以一双黑溜溜的眼看着王千月,躬身一跳,就要入她怀里,莫要误会,他只是想要将自己埋在她高耸的双峰中呀!这是何等的幸福!
可惜,王千月早就有所防备,以脚问候之。
闹一阵,几人正式坐上悍马出。
蓝海市极大,去中心医院怕要七八个小时车程,如果按照一般车速的话。
王千月在车上贴上一银符,这是她最近新学会的符咒,名为“缩地成寸”,窗外景色恰似电影中的快进,窗外景色流水般地后退,大约五分钟便到了目的地。
此地已经处于一级戒严状态,四周没有一人敢靠近,医院内的惨剧叫人心有余悸。
“你们听我说,派特警去根本没用,这不是普通人能解决的事情,你们会死的!”
“退后,不要干涉我们行动,否则以妨碍公务罪逮捕你们!”
“愚蠢,这些一看就是邪物,连我们都不敢轻易进去!”
“把这群妖言惑众,扰乱视听的人赶走!”
忽听吵闹喧哗声,只见一群玄衣青年正和一个严肃特警争执。从那群青年衣着气息上看,这是群修真者。其中最高修为结丹三层,最低修为心动五层。
这是本市徳武派弟子,和那些超级大派不同,这是一个三流修真小门派,不依山驻湖,这个修真派在世俗中。
再看四周,依稀有十数个修真者,看来他们也接到信息,想要来看看究竟了,奈何医院怪物太多太凶恶,正在踌躇。
几个特警上来正要驱赶青年,却见一人拿出个身份牌,那特警士官脸色一整,一礼敬之。
修真者并不会太追求权力,但他们若要有特权,也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不要牺牲无辜者,这样吧,你叫几个人来打我,若是打得过你们就去,若是打不过,就不要枉送了性命。”说话的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长相虽然一般,但眼中那正色却极为逼人。
士官虽然觉得于理不合,但想不出两全之色,只得叫来几个人较量一番。
结果当然不言而喻,青年只是招手间,那几人便已倒地。特种兵比寻常人强五六倍不假,可修真者却能强十倍二十倍。
士官只得暂止命令。
人群中,一位男医生推了推眼镜,四下看了一圈,眼中并没有寻常人那种惧怕之色,他看到驱车下来王千月等人,尤其看到迷你小白貂,眼中一亮,走了过去。
王千月正在考虑从哪里进去医院好,她可不想将实力过多暴露人前啊。
咦?有妖气!
赵胧月动作足够快,手中一抖,金蚕银丝划出,同来者脖颈处只有不到半毫米距离。
高超的控制力,绝强的手段。
“妖,站住!”冷冰冰的声音出。
男医师不由滴落冷汗,说道:“别误会别误会,我不是什么坏妖,我是这医院的医师,是一只无害的闻香鹿。”
闻香鹿这种妖怪,性格非常温和,它们天生有医白骨药生死的能力。
只是一只妖怪却当了给人类治病的医师,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让人奇怪呢。
赵胧月听它自报家门,银丝不着痕迹地收回。
男医师,不,闻香鹿这才走近,说道:“我可以带你们进去。”
“恩?为什么?”王千月问道,“理由是?”她可不相信一个妖怪有这么好心。
闻香鹿显然在人间混得久了,对人类感情以及一些用词掌握得不错,听到王千月的问话,就知道自己要是不拿出一个足够叫人打消顾虑的理由,无能如何也不能取信眼前几人。
他实话实说道:“我啊,在这个医院干了五年,从一个小医生变成主治医生,被我救治的病人,没有三百也有两百。每每救活一条生命,我总感到巨大的满足。当然,我之前来这医院,不过是方便吃些血食,现在我也是这样打算。不过不知为什么,也许和人类呆得多了,也感染了些人类的习性吧,竟然有些舍不得医院被一些来路不明的怪物毁掉呢。”
王千月问:“那你打算怎么帮忙?”若这妖怪说的是真话,也不介意多个向导,要是假话,那就或杀或收看心情。
“我们闻香鹿一族,善于土遁。”医师眨眨眼,笑着说道。
土遁,乃是土行,地下行走,五行遁法之一。
话音一落,几人已经穿行土层中。
行至医院下面,再想前进,却被不知名的禁锢阻挡住,想来那些怪物不能出来,便是因为这层禁锢吧。
这禁锢非常奇怪,隐隐有些邪恶气息,共分三层,三层都是巧妙之极,一般破法,怕是不行。
王千月在地下也不能肆意地使用符咒,若是触动地层,困在里面可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正想办法呢,赵胧月手中金蚕银丝纷飞,呈百个点地点在禁锢上,微光闪动,那禁锢便完整地卸下一块,这一手,不可谓不漂亮。
王千月挑挑眉,今日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冷冰冰对什么都像没兴趣的赵冰块,居然会有这么积极主动的时候?
几人显出地面,正好出现在医院接待厅。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和死亡气味飘荡,场景宛如地狱。
零碎的血肉和断肢抛溅,一条条血液顺着楼梯泼洒,洒满地上,溅在墙上。
一只只死尸嘶吼游荡其中。
忽见活人,那些死尸摇摇摆摆地扑上来!
刺!
赵胧月两手一张,手中冰蚕银丝四射,穿透死尸脑瓜。
那般地冷艳,那般地快速,那般地利落。
冰蚕银丝闪着华光,仿佛是有生命的剑,又似绝情的刺,一经出,便能制敌!
细细的银丝,却有莫大威力,那些怪物脑袋被平平削下。
赵胧月的表现,让王千月的疑惑又多了层。也并非全是她多疑,而是这冰块确实有很多值得思索的地方。不过她并不是那种将人家秘密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和要走的路不是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