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斯没有说话。
其实,他有的时候也不是很理解珺封的想法。
如果顾珂是珺封夺舍的最佳人选,那为什么不直接把身体夺过来算了?
这么大费周章的折腾一圈,最后不还得做这件事?
“你在怀疑我?”科尔斯太大意了,忘了珺封可以探听到他们的想法,听到珺封这么说,顿时一个激灵,连忙趴在地上,有些紧张地说道:“那个……不是的……主人,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不明白主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做什么事情,难道还需要跟你们解释?”珺封听到科尔斯这么说,当下冷哼一声,随后才说道:“不管我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你们都只能听着,明白了么?”
“是,主人!”科尔斯吓出一身冷汗,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他怎么可以生出怀疑珺封的想法来?
当初,如果不是主人帮他的话,他恐怕早就死了,他应该感谢珺封才对的。
“滚。”珺封看了科尔斯一眼,直接一巴掌甩了出去,科尔斯瞬间嘴角流血,直接飞了出去。
可是科尔斯连嘴角的血都不敢擦,连忙飞快的退了出去。
“啧啧,这是怎么了?”瑞希本来还靠在椅子上,结果看到科尔斯这么狼狈,不禁微微扬眉问道:“科尔斯,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明明之前好好的,怎么到了现在反而被主人舍弃了?”
“只是打了一巴掌而已。”科尔斯抹掉嘴角的血迹,毫不在意地说道:“你也别惦记靳遇了,主人已经留下他了,走吧!”
“唉,可真可惜。”瑞希有些不满地说道:“我看上的人怎么老是被……”
“不想死就别多嘴。”科尔斯一把捂住瑞希的嘴巴,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见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压低声音说道:“走。”
瑞希耸耸肩,示意他松开手,这才跟着他离开了。
坐在车上,两个人一直都没有说话。
“我刚才质疑了主人。”到底是科尔斯叹了口气,率先打破了沉默,沉声道:“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主人要大费周章,直接把顾珂抓来不就行了?”
“主人怎么可能容许别人质疑她?”瑞希听到科尔斯的话,不禁有些意外地说道:“我说真的,科尔斯,以后你如果真的对主人有什么不满,那也别在她的面前想这些,你难道活的不耐烦了?”
“你还说我,刚才你不是也差点说出来?”科尔斯看了一眼瑞希,随后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们当初的确是被主人所救,可是这几年主人的情绪愈变幻无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像……”
想起之前因为得罪了珺封而死的很惨的人,科尔斯和瑞希就忍不住更加沉默了。
“那个……”瑞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有那么一丝丝的难看,随后低声道:“如果咱们去投靠顾珂,会不会比现在的处境更好一点……”
“你疯了?”科尔斯听到瑞希的话,直接猛地踩下刹车,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问道:“瑞希,你最好把这个念头彻底打消,万一哪一天在主人面前露出分毫,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科尔斯和瑞希的关系很好,虽然珺封手底下的人都互相倾轧,平时他们两个也都是互损,完全一副不喜欢对方的样子,但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他们对彼此其实是十分信任的。
在珺封的手底下做事,他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满,但是因为他们两个人认识的最早,而且珺封那个时候情绪还没有那么多变,这才让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密切。
后来有一次科尔斯去替珺封做事,差点死在外头,还是瑞希偷偷把他救了回来,所以科尔斯对瑞希十分感激。
死过一次的人,是真的不愿意在体会死亡的感觉。
“我也向往正常的生活。”瑞希长舒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很多时候,我总以为自己可能就喜欢现在这种状态,可是那天看到卜筱紫正常的生活,我才现其实自己也希望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就像以前一样。”
“可是我们回不去。”科尔斯抓住瑞希的手臂,一字一顿地说道:“瑞希,你要清楚一点,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回头,我们之前都做了什么,而且这一次还把靳遇给带到这里来了,你觉得顾珂可能会饶了我们吗?”
“我们连尝试都没有!”瑞希很显然在这件事上已经有了更多的执念,反抓住科尔斯的手,激动地说道:“我们还有那么长的时间,难道就要一直这么藏头露尾的活着吗?你让我怎么甘心?”
“甘心不甘心,事情已经如此了。”科尔斯看着瑞希,一字一顿地说道:“瑞希,你要明白,我们根本没得选,从我们当初答应主人愿意跟随她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的命就不是我们自己的了,你明白吗?”
……
与此同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夫走进了谢武的病房。
坐在床边正在看书的宫臣云抬头看了那人一眼,只觉得有些眼生,但是这里是医院,宫臣云以为是例行检查,也没有太过在意。
只是,当那医生拿出针剂的时候,宫臣云忍不住蹙眉问道:“什么时候又加了一针?”
宫臣云可是法医出身,多少对这些都有所了解,更何况她可是受顾珂所托照顾谢武,对于他的用药都是心里有数的,这会莫名其妙的多了一针,她自然也要多问一句。
而且,这个人给她一种比较压迫的感觉,让她下意识觉得危险。
这是一种本能。
“病人的伤有感染的迹象,所以要加一针。”那医生听到宫臣云的质问,淡淡地解释道:“这针剂对于伤口的恢复有很大的好处,家属可以放心的。”
“这不可能。”宫臣云听到大夫的话,当下立刻斩钉截铁地说道:“他的伤口不可能感染。”
宫臣云能说出这话当然是因为她作为青鸾的传承者,既然能将谢武从生死线上拉回来,那怎么可能让他的伤口感染?
所以,这个人刚一开口,宫臣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病人家属,请你不要随意质疑我们的专业性好吗?”那个医生似乎有些不满,拿起推针就要打进输液瓶,宫臣云直接挡住了他的举动,这让他更加不满,“这针剂是有时效的,如果晚了的话,就算打进去也没用了。”
“我说不需要打。”宫臣云知道,在医院里本来就应该听医生的,可是事实上,如果她不是有治愈的能力,当然不敢多说一句,可是现在她很清楚谢武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怎么可能出现伤口感染的症状?
“我现在要问问主治大夫,所以你可以稍等一会。”宫臣云到底还是不想跟医生闹的太僵,于是缓和了口气说道:“这针剂如果真的有用,就算过了时效,我们也会付钱,到时候再多开一针也无妨。”
宫臣云的想法很简单,这针用不用得问问薛晓柳,不然的话真出了什么问题,她到时候都不知道该怪谁了。
“王医生,你好。”想到这里,宫臣云当着那人的面拨通了谢武主治大夫王医生的电话,沉声问道:“我想问一下,是你安排又给谢武多开了一针吗?”
“又多开了一针?”王大夫一听,顿时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谢武恢复的很好,已经不需要再多开什么针剂了,我并没有安排,是不是弄错了?”
“啊,原来是这样。”宫臣云听到王大夫的话,不禁微微扬眉,但是没有表现出分毫,只是淡淡的说道:“那可能是我太紧张弄错了,谢谢王大夫。”
“好好,没事的,有什么事你尽管给我打电话。”王大夫很欣赏宫臣云的医术,还动了心思要让她成为自己的徒弟,可是后来听说她
那男人听不到宫臣云电话里的声音,所以只是一直在摆弄着药剂,余光始终观察着宫臣云。
“看来是我弄错了,不好意思。”宫臣云将电话放进口袋,让开了路,微微一笑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男人看了宫臣云一眼,似乎有些怀疑,但是见她面色坦然,当下慢慢走到谢武的身边,认认真真的检查过之后才拿起药剂开始准备往输液瓶里推针。
下一刻,男人突然猛地抬手,直接挡住了宫臣云的出手。
“哼,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宫臣云本想直接将他打昏再做定夺,结果这会被人现,立刻与其过招,冷声问道:“身为医生,不肯治病救人,竟然把心思用在邪门歪道上,你良心上过的去?”
“呵……”男人没想到宫臣云竟然如此厉害,一边拆挡一边冷声道:“你也真的是能装,明明刚才就已经知道我是来对付谢武的,竟然还沉得住气,我还真是佩服,不过你能告诉我谢武是你什么人,你为何如此护着他?”
宫臣云听到男人的话,不禁微微蹙眉,这人竟然是冲着谢武来的?
难道是谢武的仇家?
“你管我是谁……”宫臣云听到男人的话,不禁冷哼一声,沉声问道:“如果我没猜错,那药剂会致人死亡吧?你为什么要杀谢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