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就是刚才那个意思。”云老很显然并不把冶宫哉放在眼里,转头看着山重石说道:“我给你的建议就是不要赌,如果你不肯听我的,那我也不多做劝说,最重要的是你这次不听我的,以后也不必来找我了,因为我欠你的这一次已经还清楚了。”
“云老,这怎么能行!”山重石一听云老的话,当下连忙有些激动地说道:“先不说冶宫先生的事情,就算是我,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跟那个小丫头有个赌石的约定,如果我现在不赌的话,那岂不是以后都没面子……”
“我只问你,面子和命你自己要哪个?”云老眯起眼睛,冷声道:“这世上有那么多人总是认为自己的面子比天大,但是事实上来说,很多时候你只是对自己的人生有些误会而已,那个姑娘绝对不是你能招惹的,我劝你趁早歇了心思吧!”
冶宫哉和山重石听到云老的话,忍不住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云老,我冒昧的问一句,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山重石犹豫了下,看着云老问道:“之前您不是还说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吗?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这样?”
“我之所以说没问题,是因为之前我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危险的气息。”云老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但是今天我不但折了自己的令旗,还受了内伤,这说明对方的本事远在我之上,最关键的是我活了那么大的岁数,能在术法上赢我一筹的怕是寥寥无几,更何况,依着你们所说,她也不过是个年轻的姑娘,那就说明就算我这辈子再努力,也未必是她的对手了。”
云老这个人虽然素来自信,但也是个十分有自知之明的人。
他很清楚自己的弱点,也很明白如果在这个年纪都无法在术法上再进一步,那他基本上就是止步于此了。
但是他这次碰到的对手,竟然是个年轻的姑娘,那就说明人家还有很多年可以精进自己的本事,这一点是他望尘莫及的,所以他不想在现在这个时候得罪未来一个那么厉害的对手。
哪怕山重石对他有几分恩情,也不能让他下定决心为了他们搭上自己的后半辈子。
刚才他根本没有察觉到对方用了什么手段,结果自己摆的阵法直接就被破了,如果不是自己抽身够快,怕是受的伤比现在还重,所以他绝对不能随意再出手了。
“云先生,我听山重石先生说您一直在找一块玉佩。”冶宫哉见云老不肯再出手,当下咬了咬牙说道:“那块玉佩就在我的藏品之中,如果云先生愿意出手相助,我愿意将这块玉佩拱手相送。”
“你说真的?”云老听到冶宫哉的话,突然猛地瞪大眼睛,快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问道:“你没有骗我?”
“我现在就可以让人把玉佩带过来。”冶宫哉没想到云老听到玉佩的事情那么激动,当下连忙说道:“一切都可以等云老看过之后再做决定,怎么样?”
云老当然同意。
很快,冶宫哉就派人把一块半透明半墨色的玉佩取来了。
云老接过那块玉佩的时候,整个人激动的手都有点抖,这块玉佩他找了大半辈子,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
冶宫哉和山重石没有说话,一直在等云老自己平复情绪。
“你们当真不肯听我之前的安排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老摩挲着玉佩终于缓缓开口问道:“哪怕这件事很麻烦,也不肯认输是不是?”
“云老,实在是我们没有退路。”冶宫哉咬着牙说道:“那个女人仗着自己有几分歪门邪道,害得我们如此被动,甚至还带走了我们那么多的藏品,我们如果再退让的话,以后怕是再无翻身之日。”
冶宫家之所以能跻身几大家族之一,无非是因为财力和物力都十分雄厚,所以这么多藏品一直放在冶宫家也无人有什么异议,毕竟人家有实力买回来。
可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冶宫家的生意被人频频出手针对,而且对方明显十分厉害,不仅让他们毫无反击之力,甚至连是谁做的都查不到。
这样一来,冶宫家明显就有些力不从心。
再加上这次他们折了那么多宝物,上面对他们已经非常不满,毕竟虽然东西是放在冶宫家的,可是上面早就把这些看作是属于他们所有人的,怎么能让冶宫家如此挥霍?
所以说,最近很多人都对冶宫家有了不满,也正是因为如此,冶宫至才会被关在里面迟迟没有办法放出来,很明显就是在给冶宫哉施加压力。
所以这次的赌石,他们只能赢,根本不能输。
“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就尽力帮你们一次吧!”云老握着玉佩,看了冶宫哉一眼说道:“但是这块玉佩要留在我这里,否则的话,我不会出手的。”
“只要云老愿意帮忙,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冶宫哉现在是豁出去了,怎么可能在意一块不起眼的玉佩?
最重要的是,这块玉佩他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不是山重石之前提到了云老在找这块玉佩,他说不定这一次完全没办法说服云老帮忙了。
“好吧!”云老看了看手里的玉佩,似乎还是犹豫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以云家血脉为引,替你们做个阵法,这个阵法只能封住她的七窍五官也就是所有的感官四个小时,到时候如果你们没办法赢她的话,那我也无能为力,所以不管生了什么,一定要在四个小时内解决,明白了么?”
……
顾珂并不知道自己之前让黑气完全净化了那些黑气之后竟然会惹上麻烦。
但是就算她知道,估计也会出手的,毕竟对梁骁,她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我觉得他们请的人很有可能是云未。”阮锋在听到顾珂跟他说明刚才病房里都生了什么之后,想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这个人是个独行之人,以前对于阵法术法等颇有研究,最初的时候是被云家赶出来,好像是因为喜欢上了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云家怎么可能同意,但是他就带着那个女孩子离开了,而且一直不肯跟家族妥协。”
“原来是云家的人?”顾珂微微蹙眉,似乎有些意外,毕竟她对云家的人除了那个小家伙之外,其他人都没什么好感。
“但是可惜的是,那个女人好像在跟着他几年后过世了。”阮锋对于云未的了解并不是多么详细,很多也是听的传闻,所以只能挑些重点跟顾珂讲,“一开始的时候云未绝对不会帮人害人,可是那个女人死了以后,他的性情大变,根本不管不顾,只要钱给的够多,他就会出手,后来得罪了不少人,还曾经被追杀过,也是山重石从中调停,所以才留在了R国。”
“看来,这个云未就是山重石替冶宫哉请来的。”顾珂这下倒是有了几分脉络,当下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果云未替山重石对付我,那到时候我是不是会有很大的麻烦?”
“有些事,也不好说。”阮锋摇摇头,表示他没办法猜到云未的想法,当下蹙眉说道:“我记得之前阮家有个小辈好像跟云未的关系不错,不行我让他约云未出来见见面,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好。”顾珂听到阮锋这么说,倒是点点头,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她就算是真的想要应对,也得先见见人才能知道到底该用什么办法不是?
阮锋说的那个小辈很快就出现了,对着顾珂就行了大礼,惊得顾珂连忙侧身避开,有些无奈的说道:“老先生,您没必要行这么大礼,我这个小辈担当不起……”
阮锋口中的小辈,单看年龄大概都有七十左右了,顾珂怎么敢托大?
“帝姬,他们跟你行礼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帝姬怎么可能担当不起?”对于身份这件事,阮锋有着自己的执着,当下沉声道:“他叫阮义,跟那个云未有过几分交情,帝姬有什么事情都可以问他。”
“阮义先生,你能不能把云未请来,我们见一见?”顾珂虽然挺阮锋这么说,可面对那么大年纪的老先生,她也不可能就那么理所当然,当下想了想才说道:“我就想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帝姬,刚才我来的路上其实就已经跟云未联系过了。”阮义有些为难地说道:“我之前曾经在他落魄的时候帮过他几次,所以他倒是念旧情,可是他这次拒绝了我,还说如果要还恩情,等这件事了,他会亲自上门道歉。”
“看来,他是被山重石和冶宫哉彻底收买了。”顾珂听到阮义的话,当下蹙眉说道:“只是我并不知道他的本事是什么,会不会在赌石的时候对我有什么影响?”
“要不……”阮锋犹豫了下,看着顾珂问道:“帝姬,要不这次就算了吧?云未的本事不小,我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防备,现在就算是不赌石,之前带回去的也算是有了交代,何苦再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