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顾卿尘手撑着腰起床时,早在心里问候了慕容君烨祖宗十八代,不过几天,有那么饥渴么?
“小姐!”
桃夭从外室跑了进来,看到顾卿尘坐在床上呆,连忙过去眼睛光看着她。
顾卿尘受不了桃夭这种看国宝一样的眼神,干咳两声,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桃夭“嘿嘿”笑了两声,道:“昨个儿晚上王爷是在这里过夜的吧?桃夭听常大哥说,王爷还让他把文书都搬来了这里呢,小姐,王爷对您可真好啊。”
顾卿尘白了眼桃夭,瘪嘴,他对她是好啊,那她不也回报了么?“我说桃夭,这春天不是都过去那么久了么?你怎么还在春呢?莫不是徐管家的小侄子方西对你不好?”
见顾卿尘提到方西,桃夭连忙嘟嘴:“小姐你都快别说了,那方西简直就是太笨了,我每次去找他,都以为我有事情要找他帮忙,二话不说就要我把事情说出来,你说,我不过是想找他聊聊天嘛,他干嘛总把我想成那样儿啊。”
顾卿尘失笑:“桃夭,人家这是关心你便,怕你有事情不说,这不主动说出好让他帮你嘛。”她可是问过慕容君烨关于方西的事情,慕容君烨的回答倒也是中肯,人是机灵,就是有时候太耿直单纯了些,再锻炼个几年,怕也能独当一面。
“桃夭,你也不小了,若不是让小姐我帮你做主,让你嫁了那方西?”
桃夭羞赧,忙摆手道:“小姐就不要拿桃夭开玩笑了,我不过是觉得那方西有趣罢了,所以才总是去逗逗他,小姐你可别想歪了。”
说到方西,顾卿尘倒是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如果不要方西的话,那季霖如何?看你和他每次见面都会吵架,可俗话说得好,欢喜冤家,你和他,不就是一对欢喜冤家吗?”
不等桃夭反驳,从梁上飘然而下一人来,冷冰冰的看着地面,道:“季霖不劳王妃费心,再说,季霖和这只母老虎,没什么好谈的。”
顾卿尘捂嘴偷笑,她一直以为季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没想到在桃夭这里,话倒是说的开,再看桃夭,一张小脸憋得通红,都快要爆了。
“没风度男,你说什么呢?谁是母老虎?我桃夭这么温柔可爱善解人意,到底哪里母老虎了?再说了,就算是母老虎,也只对你一个人!谁叫你事事针对我,还那么没风度,这么和你说吧,就你这样的人,恐怕根本就没有女子愿意嫁给你!”
季霖冷哼一声,回道:“彼此彼此,像你这样的女人,想必也没有男人愿意娶你,毕竟,是个男人都是要面子的,若是娶了像你这样的人,恐怕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桃夭撸了撸袖子,作势就要上前和季霖干架,顾卿尘见情况不对,连忙阻止道:“桃夭,俗话说的好,君子动手不动口,而且,你要淑女,对,淑女!”
桃夭眼中火焰直烧,“呵呵,我桃夭又不是君子?况且小姐,桃夭这辈子想要做淑女的梦恐怕是不能实现了,所以小姐,你就不要拦着我了吧!”说完,猛地朝季霖扑去,狠狠的咬了下去。
季霖躲闪不及,竟然被桃夭扑个正着,手臂上传来的痛楚也明明白白展示着他此刻遭遇了什么。强忍着没有出声,他是个男人,又怎么会和她计较?
桃夭咬的够本了,甩开了季霖的手,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你不是说我是母老虎吗?那母老虎咬人的话,也是很正常的吧?怎么着?没风度男,你是不是也很想咬我一口啊?”
顾卿尘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桃夭这也是被气到了吧?不过看季霖,应该没有生气,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想来季霖也不会和她计较,除了最初将茶水倒在了桃夭脸上,他对她,只有口头上的调侃,倒是没有再动手。
季霖冷冷看了眼气鼓鼓叉着腰的桃夭,心中莫名觉得有趣,甩了甩被咬伤的手臂,闪身又隐入了暗中。
桃夭瞪大了眼睛,咦?这是怎么回事?没风度男居然没有生气?她可是咬了他诶,这都不生气?
顾卿尘看着不解的桃夭,心中好笑,招手道:“好啦,人你也咬了,气该消了吧?快给我准备衣裳,我要下床。”
听到顾卿尘的吩咐,桃夭连忙回了神,蹦跶的帮自家小姐找衣服去了。
洗漱完毕,顾卿尘望着窗口呆,那时的慕容君烨,就是带着她从这里一跃而下,虽说盛夏的天气,但是落入水中,还是冷的让人打哆嗦,她只记得温暖的怀抱紧紧抱着自己,不让她碰到水中杂石,后来给慕容君烨上药时,看到他身上密密麻麻伤痕时,不得不说,就像是有一根刺刺在了她的心里,剔不去按不下。
此生能遇到这样一个人,也是她的幸运吧?
沉思中,蓦然一只白鸽飘了进来,顾卿尘眼眸一闪,抓住白鸽,将它脚下所绑小竹筒取下,神色严肃。
“小姐,这是哪里来的?”桃夭端着厨房特地为顾卿尘做的银耳莲子羹进来,正好看到顾卿尘放了那白鸽离开,手中拿着一小小的竹筒。
“不知道。”打开竹筒上方,顾卿尘从中拿出一张纸来,纸上自己清秀,不过短短几字,却让顾卿尘皱了眉。
“明日十里长亭一聚。”
“桃夭,你可知道,这十里长亭在何处?”顾卿尘垂眼,闷声问道。
桃夭抿了抿下唇道:“出了城门后,一路往东走,不过几里地就到了,小姐,您明天真的要去吗?对方是谁我们都不知道,您就这么贸然前去的话,桃夭不放心。”
顾卿尘将纸条放在了烛光下,看着那纸条化为灰烬,眼神闪烁不明神色,“谁说我不知道对方是谁?”
桃夭不可思议的眨眨眼,小姐是怎么知道的?纸上又没写名字,而且看笔迹的话,也不像是认识的人写的,小姐到底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