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桃夭抱着枕头咬着下唇,可怜兮兮的站在顾卿尘床前,看到自家小姐背对着她睡得正香,眼珠子不受控制往窗外瞟去,见外树枝晃动,似如人影,冷不丁哆嗦,声音拉的老长,“小姐啊——”
顾卿尘被叫的烦了,拍了拍自己外侧:“上来一起睡吧。”
“恩恩,我就知道小姐害怕需要桃夭陪呢,桃夭自己带了枕头喔,不会和小姐抢的。”桃夭一下拉开被子,规规矩矩躺了进去,“小姐,你别怕,桃夭今天晚上都会陪着你的,恩!”
听着桃夭宣誓般的话,顾卿尘瘪嘴白眼转过身来:“好像是桃夭你自己比较害怕。”
“哎哟,小姐你就不要不好意思啦,害怕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两什么关系啊,桃夭肯定不会笑你的!”被戳穿的桃夭脸不红心不跳,感觉到外侧一丝凉意,又往顾卿尘处靠了靠。
顾卿尘闭眼,恩,面对一个比自己脸皮还厚的人,她还是不要再开口的好。
“小姐……”桃夭见顾卿尘又顾自睡了去,窗外风不止,木门被吹得摇晃不停,不禁咽了咽口水。
一胳膊猛地搁在了桃夭脖间,吓得她震了下,顾卿尘不满的睁眼道:“你再说话,我就把你踹下去喔。”为了表明自己这话可信度,还举起拳头在桃夭面前晃了晃。
桃夭双手捂着嘴,只露出一双大眼来,不管闭着眼的顾卿尘能不能看见,重重点头。等到没了那重力束缚,她才隐隐觉得不对劲来,她家小姐说话什么时候这么正常了?刚想问,又想起刚刚的警告来,还有奶娘那死相,缩了缩脖子,管她呢,熬过今天晚上再说!
如夏夜间的一个插曲,未等高潮,便急急落下,依旧偶有夜莺微啼,初夏风扰息,顾卿尘睁开眼,耳边传来桃夭轻微的打呼声,轻笑未出声,坐起身,帮她掖好被角,悄无声息的下了床。
离天微亮不过一个多时辰,隐约可见,顾卿尘进屋前左右探视一番,确认无人将门掩上,尸体已经被处理了,屋子里似乎也被清扫过一遍。
梳妆台除却一木匣子,什么都没有,匣子不过一木梳,几只式样简单木簪,李嬷嬷是个谨慎之人,想来也不会把贵重物件光明正大放在外面,顾卿尘秀眉紧蹙,转而开了衣柜,细细翻过每件衣裳,都未见异物,蹲于前眼眸微转,视线投到床上。
单膝及地,手往床下摸去……
嘴角勾笑,这古人藏东西还真是奇怪,真以为床底下就是最安全的?等顾卿尘手再出来时,已稳稳当当置了一物。
与那木匣子不同,这匣子虽说也是木制,却是上好的楠木,锁扣也更为精致,顾卿尘回了梳妆台,拿出一细针来,插入那锁,未转几转,“咔哒”一声而开。
“啧啧啧啧,这奶娘哪里来的这么多好东西?”顾卿尘一边感慨这李嬷嬷怪不得是资本主义家里出来的,一奶娘居然还有这么值钱的家当,一边手指灵活翻转,她就不信,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待那些饰物件尽数被她倒在了台上,只剩一空空匣子,顾卿尘焉了,敢情她和熊猫做了两天的姐妹,竟一无所获?不甘心的又把那匣子翻转倒了倒,本该无声的匣子却出一微弱响动,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楚。
看来,国宝也不是白当的?顾卿尘轻车熟路的解开那夹层,想来是傻子扮久了,智商都不够用,顾卿尘腹诽着自己的双重身份,手下却不停。
夹层之中,静静躺着一金簪与一纸包,被小说电视剧荼毒过无数次的顾卿尘哪能不知那纸包是何物?不就是差点让她去见阎王却被她送给李嬷嬷享受的玩意儿?那簪……
顾卿尘拿起那物,她一向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这下却怀疑了,不过她敢肯定的是,她肯定见过这簪!
到底是在哪里呢……式样虽华贵,却不适合年轻女子,也就排除身边婢女,李嬷嬷不过一个下人,可这簪内行人一看便知价钱不浅,花纹精细,摸上去光滑细腻,她闭眼回想着自己所见过的人,每人的面容在她面前闪闪而过,等到睁眼,她的心中已甚是明朗。
将那纸包揣入怀中,又将那簪藏于袖里,把其余饰又放回原位,悄悄把匣子塞回了床底下,刚想整理完毕回去睡觉,却见一人影款款往这而来。
顾卿尘猛吸了口气,靠,这个时候谁还会来?李嬷嬷的老相好?见她死了半夜来哭魂的?肯定是了!桃夭说过,李嬷嬷年纪虽大了,这勾人的本事可长进的很。
眼见奸夫就要推门而入,这下人的屋子家具都单调的很,都没藏人的地方,床下更容不了她一如花似玉的姑娘啊!顾卿尘深呼吸,索性大字型躺在了床上。
“吱嘎”,那人推开门,日光自外照进,将床上的顾卿尘照的格外清晰,顾卿尘掩耳盗铃闭上了眼,反正她看不见他,那就自欺欺人当他也看不到她好了。
等了许久,除了开门声,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静悄悄的,要不是那光照在自己眼皮上的感觉那么明显,顾卿尘都快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了,偷偷开了一只眼,却见慕容君烨冷冷看着自己,吓得她一把缩到了床角:“奸夫!”
慕容君烨好看的眉皱起:“奸夫?”
顾卿尘大口呼吸,怎么来的人是慕容君烨?难道李嬷嬷的老相好是慕容君烨?不是吧,他居然喜欢的是这款?怪不得前两任王妃都去了下面,根本就不合他胃口嘛。她自顾自脑补着猜测,却忘了前提根本就不成立……
慕容君烨见她一下子皱眉一下子恍然的,眉皱的更加紧:“你刚言,奸夫?”
顾卿尘打了个激灵,坏了……一下子想的太过,把正主给晾一边了!干笑一声:“大冰山肯定听错了!卿尘说的是,见过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