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师傅何时才能回来……”
尹仲瞥了一眼在阴雨连绵的日子里显得格外宽敞的巴蛇,因为足够的龙肉供给,它现在已经有了寻常水桶般粗细的身躯了。
这个体型的大蛇已经不在常规生物的模板中了,对于尹仲和忻安这些在现代都市中生活的人而言显然是足够令他们感到畏惧的存在了。
不过这么长的时间,再加上那个更加恐怖的师傅,尹仲现在已经完全不虚这个怠惰的家伙了。
“师兄,现在就我们两个……不对,三个,你就不能稍微说的直白点吗……”
忻安揉着一坨面团,当听到尹仲的话后他有些吐槽地说道。
他本来想说两人的,不过感受到身后山薇的幽幽注视后,他选择了明智的改口。
事实证明,魂体的意识并不像常人理解的那般顽固。
这或许和山薇属于颇为罕见的精类幽魂有关,毕竟作为自然的直系后裔,它们的死亡很少会诞生出这些冰冷的存在。
当然这和山薇所属的种群数量不无关系,但是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这种转化的艰难和稀少。
只有在某些非常特殊的情况下,这种存在于自然和死者世界之间的事物才会得以诞生。
“你要习惯这种古风的对话,你看师傅那模样说不定是修行了不知多少年的存在了,对于他来说,古风些的对话说不定更让他感到亲切。”
尹仲拿着自己的那把长剑随意地挥舞着,尽管并不成体系,但那凌厉的风声让人丝毫不怀疑这其中的威力。
在龙象般若功刺激下不断被溢散的神性力量的作用之下,他的力量已经得到了十足的长进。
虽然在智力方面的增益是更为突出的,不过他仍然没有想过要就职施法者的想法。
尹仲挥舞着长剑,他能够感受到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剑就像他的手,他的躯体,是他躯体的延续。
这当然只是一种错觉,是他体内深邃的血脉和内心迫切的渴望所造成的。
纯粹的剑事实上并不是一种非常优秀的厮杀工具,因为它两面开锋,过于极端。
在物质界的相关文化中,它似乎逐渐成为一种代表着谦谦有礼和文雅颂歌的化身,成为了一种高尚而神圣的……装饰品。
而事实上在真正的厮杀中,它是一种非常凶险的武器,需要足够精湛的技艺作为支撑。
两面开锋,意味着它并不像刀那般具备非常优良的容错性。
在致命的近身厮杀中,稍有不慎便会将自身带入无比凶险的境地。
这是单以其外在结构进行的分析,而对于超凡的力量而言,剑具备更高的开潜质。
但不代表它是凌驾于百兵之上的唯一王者,事实上武器的选择更多的在于个人的使用以及所需进行战斗的特性。
在武器大师们看来,没有一种武器是能够完全适用于任何情况的。
不过剑圣们对此有不同的看法……
“相信你手中的剑,就如同相信你自己的心一样。拔剑,挥剑,然后斩碎它……没有什么是剑能够阻挡的,就像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的心一样……”——极境剑圣-阿尔丹-博弈
“是吗……我觉得师傅用烤箱的样子很是熟稔……”
忻安不断揉着眼前的面团,而后面的山薇则日常性地锤了他的肩膀几下。
虽然还是有点小重,而且带着丝丝的、令人颤的凉意,但是忻安已经感到很是满足了……
看得出来她今天心情不错,毕竟她以前都是直接锤胸口的。
行吧,哪怕是低配宁采臣也是很多人所梦寐以求的……
忻安一边这么安慰自己,一边将揉好的面团搁置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随着一阵忽如其来的猛烈妖风,伴随着一路裹挟而来的雨水。
在点点的寒意中,易秋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
…………
不知为何,今天的天气有些微凉。
这里是位于物质界欧洲大陆的一个小镇里面,才下了一场雨,窗台上的一盆紫罗兰正开得旺盛。
现在本不是自然界所赋予它开花的季节,但是对于须姗而言,她有着足够的力量去支配它。
或者说这是属于须的力量,他的生命之力并不局限于血肉生灵。
通常来说,面对需要进行和人际交往的时候,须姗会以须的意志行走。
温和而坚毅的他,更能够得到他人的信赖和肯定。
不过这并非是主要原因,更多的是因为体验过了冰冷的死者世界后所遗失了太多凡物情感的姗本能地厌恶这些充满了杂念的人类。
她是炽热的荆棘,是代表着以毁灭去守护的狂热信念。
在外人看来,她总是显得过于暴躁和危险,而在她体内喷涌的怒气更是让她能够轻易地带来一场屠杀。
她不会压抑自己的愤怒,尤其是在面对冒犯者的时候。
所以她并不适合和外界交流,而事实上她也厌恶这种冗杂的事物。
不过更多的时候,他和她沉浸在心灵的世界里面彼此相依着。
他们并不怎么想关注外界的更迭,也对牵引凡物的爱情没有任何兴致。
纯粹的爱情成就了他们,从而也决定了他们的本质。
“我开始感到不安,有某些东西正凝视着我们……”
在意识中,须皱着眉头说着。
“是它?还是……那个?”
姗瞬间拔出了自己手边的长剑,她警惕地看着四周。
因为某些不安的启示以及火女士的提醒,他们远离那片黄色的土地。
他们知道那里已经存在着一个强大的超凡者,他们不知道他亦或她是谁,但是那种源于神性生物的本能警示让他们知道了留在原地的危险性。
他们不知道他亦或是她将以怎样的态度去处理他们,但是光是其所具备的强大力量便足够让他们感到畏惧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姗的肌肉猛然一紧,某种压抑的力量在她的体内涌动着。
就在敲门声传来之前,她没有听到或者闻到外面那个存在任何的气息或者其他的痕迹,仿佛他是突兀的、直接从虚空之中出现到那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