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长廊的入口,一个年轻男子慌慌张张跌跌撞撞地朝着他们跑来……
“对对对……对不起魏总,我我我……我不小心,操作失误……”
年轻男子上来就磕磕巴巴地连声解释,满头冷汗惊慌失措,一副闯了大祸的恐慌表情。
男子穿着制服,显然是监控室的员工。
魏家敏面无表情,没说话,只是淡淡看了眼莫鸣龙。
那眼神好似在说“说了不是我吧”……
莫鸣龙转而给了莫红瑛一个“我说了不是她吧”的恼怒眼神。
“串通的!这分明就是他们串通好的!他们在演戏呢!!”莫红瑛面目狰狞,指着监控员和魏家敏,嘶声怒吼。
这时,酒会上的众人开始不满足屏幕上的不真实感,纷纷来到走廊的入口,想要亲眼观摩……
“妈!别吵了,走吧!”
莫念娇见状,慌忙去扯母亲的衣袖,焦急叫道。
脸已经丢光了,她再也承受不了别人有色的目光和不堪入耳的议论……
“我不走!我为什么要走?我——啊……”
莫红瑛叫嚣着,挣扎着,一副要跟魏家敏同归于尽的架势,最终惹得莫鸣龙忍无可忍,直接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就往走廊的另一端出口快步走去。
“啊……莫鸣龙你放开我,放开我……啊……”
莫家三口,在莫红瑛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中,从阴暗的楼梯口落荒而逃。
风光前来,狼狈逃离,在短短一个小时里,莫红瑛和莫念娇母女毫无防备就从云端坠入了地狱……
魏家敏目光淡漠地看着莫家三口离去,突然手被人捉住。
她转眸一看,看到了汤琨阴沉的脸。
还没来得及问他干吗对她摆脸色,无名指上的黄金指环就被他拔走了。
汤琨扬手就要把金灿灿的戒指往一米之遥的垃圾桶里扔。
“嘿!你干吗?”魏家敏见状,连忙抱住他的手臂,急呼。
“扔掉!”汤琨言简意赅,脸上的不悦之色显而易见。
“为什么啊?”魏家敏眨巴着双眼故作不解地问。
“你说呢?”汤琨目光一凌,冷冷瞪了妻子一眼。
对,他们已经领过结婚证了,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所以,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吃醋了。
以前没名没分,看到她为了前夫黯然神伤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但现在他是她的丈夫,看到她还保留着与前夫的定情信物,有权利吃醋生气。
嗯,有权利!
魏家敏觉得汤琨越来越闷、骚了,也越来越可爱了。
以前的他太内敛,有什么不满都是埋在心里,从来不肯说出来,但自从两人结婚后,他就活泼多了,话也多了,变得勇于表达自己了。
魏家敏咧嘴一笑,倏地从他手里夺过戒指,将戒指举到他的面前,让他看仔细。
“这是仿的。”她说。
莫鸣龙送给她的那一个戒指,早在她现自己遭到背叛的那一刻,就已经扔进了马桶里,狠狠冲走了。
这一个是她特意找人仿造的,目的不过是想让莫鸣龙误以为她还念旧情罢了。
“仿的也不能留!”汤琨还是不高兴。
拧着眉就要去抢她手里的戒指,魏家敏连忙将手藏在身后,“金的,一两千呢!扔掉多可惜啊,拿回家送给于阿姨还能博于阿姨一笑呢!”
汤琨想了想,觉得他的大小姐说得也蛮有道理的。
浪费可耻,好好的东西就这样扔掉的确可惜。
行,那就送给于阿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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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娇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她会日夜活在恐惧中……
即便是被迫与严楚斐分手的那段日子,都没有像今天这样难熬过。
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她都已变得度日如年。
距离丑闻爆出已经一周,这一周她没敢出门,怕被各种难听的议论包围,而整天待在家里的结果是她的神经愈衰弱,随时都有崩断的可能。
深夜时分依旧有孩子的脚步声走来走去,更甚至,她在家里的阴暗角落,又见到了那个恐怖的血孩子……
他就站在那里,虚幻得像是玻璃反射出来的影像,他的周身泛着阴森的绿光,那双黑得没有眼白的大眼睛,死死盯着她……
她吓得疯狂尖叫,连滚带爬地逃回卧室,跳上牀用被子从头到脚将自己紧紧捂住,瑟瑟抖。
她觉得自己已经被恶灵缠上了,不然不会总是看见安安……
而且次数越来越频繁。
前几时害怕的时候她还可以叫母亲莫红瑛来陪她,可自从丑闻爆出,母亲天天和莫鸣龙在家里大吵大闹,已是自顾不暇。
频频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又无人关心无人作陪,莫念娇觉得自己真的快要崩溃了。
实在忍无可忍,她给严楚斐打了电话。
“楚斐,你回来看看我好不好?”
当电话接通 那瞬,她带着哭音楚楚可怜地哀求。
然而严楚斐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漠,“今天不行,我一会儿要开会——”
“楚斐!”莫念娇勃然大喊。
她的喊声里带着怒气,带着怨愤,甚至还带着一丝阴狠和威胁。
严楚斐沉默。
莫念娇死死攥着手机,豁出去般哽咽道:“如果你半个小时不回来,那我就只能找伯母来陪我了。”
想做严太太都快要想疯了的莫念娇,对严楚斐身边的人和事都是下足了功夫去挖掘探究的,她深知严楚斐和严家忌惮什么,所以才会利用贝家来威胁严楚斐,逼他和魏可离婚。
现在她走投无路,只能故技重施。
严楚斐还是没说话。
电话里寂静得让人心生恐慌,莫念娇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戾气从彼端传达过来,不用看她也知道,严楚斐此刻的脸色肯定阴沉得可怕。
“楚斐……”她咬唇啜泣,哭得可怜又无助。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顺便给你带点。”
就在莫念娇以为自己的威胁已经失败的时候,严楚斐难得温和的声音不紧不慢地灌入她的耳朵。
莫念娇本已绝望的心,顿时燃起了希望之火。
“不……不用了,只要你回来就好!”她欣喜若狂,连连说道。
“嗯。”严楚斐淡淡嗯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在莫念骄度秒如年的翘期盼中,半个小时后,严楚斐的车终于出现在别墅外。
“楚斐!”
一直站在门口等候的莫念娇,看到严楚斐下车就朝他飞奔过去,整个人扑入他的怀中。
严楚斐没有躲开,任由莫念娇朝自己扑过来,垂眸看着莫念娇的头顶,唇角微微勾动,溢出一抹无声的冷笑。
“怎么了?”他抓着她的双肩将她轻轻推出怀里,语气温和地问。
“没……我、我太高兴了……”莫念娇双眸含泪,又哭又笑,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这几个月里,莫念娇每天都活在痛苦和希冀中。
等他的过程是漫长而痛苦的,但当他终于来了的时候,她又幸福得觉得一切痛苦都是值得的。
嗯,只要能重新得到他的爱,牺牲一切都是值得的。
莫念娇的脸,透着一种病态的白,神色憔悴目光黯淡,状态已是糟糕到了极点。
“进屋说。”严楚斐目光复杂地看了莫念娇一眼,然后欲进屋。
可他刚一动,袖子就被莫念娇紧紧抓住。
他垂眸看了眼她的手,微微拧眉,问:“怎么了?”
“我……我不想进去……”莫念娇胡乱地轻轻摇头,眼底泛着惊恐之色。
“为什么?”严楚斐故作不解。
“我怕……”莫念娇颤声哽咽,脑海里浮现出血孩子那双没有眼白的眼睛,吓得不由自主地狠狠一颤。
“怕什么?”严楚斐微挑着眉尾,犀利的目光极具穿透力地射在莫念娇的脸上,将她充满恐惧的表情尽收眼底。
“楚斐,我……我……”莫念娇双眼通红,结结巴巴欲言又止。
“嗯?”
“我看见……我看见……”她低着头,目光闪烁,缩着肩双手攥紧成拳,整个人看起来有点神神叨叨的。
“看见了什么?”严楚斐难得的有耐心,不紧不慢地追问。
莫念娇狠狠咬了咬唇,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几不可闻地吐出两个字,“安安……”
“什么?”严楚斐拧眉,仿佛没听懂一般。
莫念娇抬头,瞠大双眼看着严楚斐,双手倏地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情绪激动地向他诉苦“我看见安安了,他浑身都是血,还每天半夜在楼下客厅里走来走去,每天晚上都走!”
严楚斐沉默。
“楚斐,你不信我吗?”
见他不说话,她的双眼又泛起泪花,楚楚可怜地狠狠哽咽。
“安安已经不在了!”短暂的沉默之后,严楚斐说。
莫念娇胡乱点头,咬唇抽泣,“我知道,可是……”
“你是太想念他了,所以出现了幻觉。”严楚斐淡淡说道,一步步慢慢挖坑。
“但是我已经看见好几次了,而且真的有脚步声,我听得很清楚!”莫念娇急切地辩解,恐慌又无措。
严楚斐默了默,佯装担忧地轻叹一声,然后看着莫念娇,苦口婆心地说:“念娇,我知道安安是你的一切,失去安安你很痛苦,但是逝者已矣,你这样胡思乱想对你自身没有任何好处。”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但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莫念娇连连点头,泪如雨下,痛苦至极。
“你这是心病,别人帮不了你的,你只能自己调节。”
“我……我……我调节不了啊……”
严楚斐的眼底快速地划过一抹精光,说:“要不去做个心理辅导?”
莫念娇一怔。
“你这样继续下去会把自己拖垮的,心理辅导应该对你会有所帮助,试试总无妨,你觉得呢?”严楚斐半哄半劝。
莫念娇咬唇犹豫。
半晌后,她轻轻点头。
楚斐说得对,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既然如此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莫念娇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可信,可在走投无路的当下,她已别无选择……
试试就试试吧,自己谨慎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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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莫念娇做心理辅导的心理医生很年轻,而且五官精致,长得非常帅。
神色憔悴的莫念娇半躺在躺椅上,接受心理医生的询问。
对于心理医生提出的问题,她回答得很谨慎,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没说。
严楚斐双臂环胸,姿态慵懒地靠坐在医生的办公桌,默默看着明显有所保留的莫念娇。
不过没关系,不急,他有的是时间跟她耗。
突然,一阵悦耳的铃声从严楚斐的裤袋里响起,是他的手机响了。
掏出手机垂眸一看,居然是云裳打来的电话。
“你们继续,我出去接个电话。”严楚斐对年轻帅气的心理医生晃了晃手机,然后就往外走去。
门内,心理辅导继续。
门外,严楚斐正要接电话时,手机却又突然不响了。
微微拧眉,不明所以。
他以为云裳打错电话了,不想理会,然而当她想把手机揣回兜里时,手机又响了,还是云裳。
只不过这次云裳换成了视频电话。
视频电话?
严楚斐拒接。
可云裳不屈不挠,他挂了她又继续打。
当她打到第三遍的时候,严楚斐拗不过她,接了。
“干吗?!”
电话一接通,他就没好气地喝道。
死缠烂打的女人他最讨厌了!
“哟!土匪哥你吃炸药啦?这么凶!”云裳微微挑眉,美丽的小脸上泛着一丝不怀好意,笑米米地调侃道。
电话彼端的云裳穿着运动背心,额前的刘海被汗水沁湿,背景明显是健身会所。
“有事儿说事儿!”严楚斐一脸不耐,冷冷说道。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啊?”偏偏云裳吊儿郎当,边说边朝着另一边的健身器材走去。
严楚斐越嫌弃,“云裳你今天吃撑了么?”
“是啊是啊,我中午吃了好多,现在正撑得慌呢。”云裳勾着唇角笑得天真又无邪。
严楚斐不想理云裳了。
嗯,再见都不想跟她说了!
然而就在严楚斐想要直接挂掉电话的时候,目光却突然定格在云裳的背后……
手机屏幕的右上角,一个同样穿着运动背心的孕妇,正在练瑜伽……
严太太!!
嗯,正是魏可。
严太太跟云裳鬼混不是重点。
严太太练瑜伽不是重点。
严太太怀孕快六个月了练瑜伽也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为什么呢?
重点是——
严太太的身边,有个年轻帅气的男教练。
比他年轻!
教练在教严太太动作,他一眼看去,恰好看到男教练的手正放在严太太圆滚滚的腰上……
动作太亲密了!
已经超出了他所能忍受的范围!!
而且最过分的是,他看到严太太跟那教练在小声说话,然后两人相视而笑……
严太太笑得特别甜!
特别美!
特别温柔!!
靠!
那小教练什么人?哪儿冒出来的?
竟敢摸他老婆的腰?
还敢对他老婆笑得那么骚?!
严楚斐表示很生气。
俊脸瞬时阴沉可怖,他狠狠磨牙,醋海翻腾。
二话不说,直接挂了电话。
远在C市的云裳,被堂哥挂了电话却一点也不恼,甚至还特别开心。
她捏着手机朝几米之遥的魏可走去。
魏可一身的汗,见云裳来了就对教练说休息一会儿。
然后两人就去了休息区。
坐在沙里,魏可捧着水慢慢地喝,见云裳一直盯着自己在笑,蹙眉不解,“你笑什么?”
“嫂子,你想我哥么?”云裳笑米米地问。
魏可本是温和的脸庞瞬时冷若冰霜,立马冷冷吐出两个字,“不想!”
想他?
呵!那种无情无义的男人有什么好想的?
一声不吭就离开,只字片语都不给她留下,如此不负责任的男人有什么值得她黯然神伤的?
分开已经又是大半个月了,没有他的日子她依旧过得很好,每天充实而快乐。
嗯,她很快乐!
魏可不停地在心里对自己说“魏可你很快乐你很快乐你很快乐你很快乐”……
像自我催眠似的。
“真不想?”云裳挑眉,笑得又贼又坏。
“真、不、想!”魏可一字一顿,已表坚决。
云裳却笑得更欢了,字字笃定,“口是心非!”
陷入爱情中的男女都很矫情,明明在乎得要死,嘴里却又死不承认,仿佛承认了就会输了一般。
魏可被云裳笑得心里直虚,有种被拆穿了心思的窘迫。
果然——
云裳坏坏地对魏可挤眉弄眼,“你敢说你刚才对教练笑那么甜不是故意刺激我哥的?”
刚才她给严楚斐打电话的时候,与魏可的距离蛮近的,所以魏可肯定是有听到严楚斐的声音的。
前几次来健身会所时魏可都挺高冷的,对私教小哥的热情爱答不理,今天居然会对私教小哥露出美美的笑容,肯定有目的。
“……”魏可嘴角抽搐,无言以对。
不敢承认也不敢否认,魏可低着头,捧着杯子咕噜咕噜继续喝水。
刺激他怎么了?
哼!就刺激他!
刺激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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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可想吃凉面了,可是家里没麻油了,于是在午睡之前,她打了个电话给何柏琛,让他下班回来时去超市买瓶麻油。
入冬了,暖暖的被窝里太舒服,她一不小心就睡了很久。
当她终于睡饱,醒来现已快五点。
天空灰蒙蒙的,要下雨了,难怪看起来像是要天黑了一般。
洗了个脸,她撑着腰慢悠悠地下楼。
到了楼下她看到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盘香喷喷的凉面,微微一愣。
转头看向厨房,现厨房的推拉门是关着的,里面有人。
“何教官,你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