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禁止胎儿性别鉴定你不知道吗?”她想骂人了,一脸“你是智障吗”的表情。
“只要你想知道——”
“我不想知道!!”她勃然喝道,狠狠剜他一眼。
干吗要提前知道?
她现在很享受这种猜测是儿子还是女儿的期待感好吗!
又被严太太吼了,严楚斐却一点也不恼,一边继续往她嘴里喂水果,一边贪婪地盯着她圆滚滚看起来超级可爱的肚子。
还是想摸摸。
他的小宝贝儿啊,越来越大了啊,哎呀呀……
严楚斐双眼亮晶晶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开始幻想着自己和严太太的孩子会是个什么模样,想得满心荡漾。
魏可知道他想摸她的肚子,没理他。
想跟她的宝贝拉近距离?
呵呵……
没门!
不给摸!
“昨天的产检结果怎么样?咱们的小宝贝乖不乖?”严楚斐蠢蠢欲动,一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着,一边寻找时机准备“下手”。
魏可闻言,腾地坐起来……肚子大了,无法正常坐直,只能双手反撑在身后,挺胸挺肚子地瞪他。
“你怎么知道我昨天产检?严楚斐你派人监视我?还有!什么咱们?你别以为我让你进了屋就可以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再跟你说一遍,这孩子是我的,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她黛眉紧蹙眼带狐疑,凶巴巴地怒声质问。
有没有一毛钱关系这个问题严楚斐已经不想再跟严太太争辩了,反正不管她承不承认,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他的种,这是天皇老子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所以在想通之后,他就懒得再跟严太太争个你死我活了。
趁她生气分神,他如愿把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啊!”
哪知他的手刚放上去不过一秒,倏然猛地收回,惊叫一声。
“神经病啊你!叫什么叫!!”魏可被他突如其来的叫声给吓得一颤,本能地双手轻捂着肚子,没好气地叱骂道。
“动……那个,好像……动动动……动了!!”严楚斐惊奇地瞠大双眼,修长食指指着严太太的肚子,语无伦次加语不成声。
嗯,他的手刚触上她的腹部,手心好像就被什么轻轻踢了一下,将毫无防备的他狠狠吓了一跳。。
魏可一脸黑线,鄙视他的大惊小怪。
“废话!都五个月了,当然会动了!”她嗤道。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当自己一个月前第一次感觉到胎动的时候其实跟他一样激动兴奋……
“那那那……他(她)这是在跟我打招呼?”严楚斐双眼放光,欣喜若狂。
忙不迭地放下水果沙拉,他摩拳擦掌想要再去感受一下。
魏可冷冷瞪他一眼,特别高傲特别拽地说道:“错!他是在拒绝你,叫你别碰他!”
同时她将他伸过来的手无情地一把扫开。
“不可能!我是他爸爸,他怎么可能会拒绝我?!”严楚斐狠狠拧眉,不服地叫道。
她不语,一脸“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你不要脸”的藐视表情。
严楚斐知道,严太太吃软不吃硬……
于是他改变策略,腆着脸对她笑,双眼着光像只在向主人讨要零食的小狗,“他经常这样踢你吗?”
她睥睨着谄媚的他不屑回答,蹙眉撇嘴,一脸嫌弃。
“小家伙力气不小啊,踢得我手心麻麻的,肯定长得很好!”严楚斐使劲儿表扬。
“那当然!”说起肚子里的宝宝,魏可满满都是骄傲。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她也越来越庆幸,庆幸当初他和妈妈的阻挠……
如果当初她放弃了这个宝宝,就不会有现在的开心和满足。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她的确非常感激他的及时赶到。
当时很生气,可冷静过后才现,自己当时的决定错得多么的离谱。
还好……
还好她的宝宝还在,不然若干年后,这肯定将会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那他是不是很调皮啊?是不是经常在你肚子里动来动去的?一小时大概会踢你几下?”严楚斐不依不饶地问着,不着痕迹地跟冷冰冰的严太太套近乎。
“看心情咯,他高兴了就会踢得频繁点,不高兴的话一小时也动不了几下。”魏可*溺地看着自己的肚子,一边轻轻抚着,一边略显无奈地说道。
狡猾的男人开始挖坑……
“还这么小就这么大脾气啊?肯定遗传的你!”严楚斐挑眉,故作惊讶地说道。
魏可噗通一声就跳坑里了……
“你放——胡说!明明是遗传的你!只有你才会这么阴阳怪气!!”她立马反驳,没好气地怒斥。
魏可骂完,皱了皱眉,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正疑惑,突然就看到他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又贱又坏。
刚才还矢口否认孩子跟他没有一毛钱关系,现在就说孩子的脾气遗传了他……她这不是在打脸么?
严楚斐咧着嘴角,笑得意得志满,“好好好,遗传我,遗传我——”
“你可以滚了!”
看到严楚斐那副歼计得逞的模样,魏可立马就反应了过来,于是她恼羞成怒,冷着脸笨拙地站起来,指着门对他凶巴巴地喝道。
哪知——
“哎呀肚子好饿啊,你饿吗?我刚看冰箱里有剩饭,我去做炒饭, 你吃吗?”
他却对她的逐客令置若罔闻,甚至非常自然以及欢快地转移了话题。
她目露凶光,狠狠瞪他。
严楚斐俊脸一垮,装可怜,“我午饭都还没吃呢,你就算要撵我走也等我填饱肚子行么?”
她还是不说话,挺着肚子姿态高傲地微扬着下巴,继续瞪他。
“鳗鱼炒饭,吃吗?”他冲她挤眉弄眼,*她。
“滚!”魏可恶狠狠地吼他。
烦死他了!
她话音一落,他二话不说就朝着厨房走去。
魏可气结。
她是叫他滚出她的家而不是叫他滚去厨房好吗吗吗吗吗!!
气得胸腔不停起伏,很想追上去骂他,可她突然现好累啊。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她现自己的体力也越来越差,动不动就觉得乏力。
就像现在,她不过吼了两声,就累得连路都不想走了。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会让你爱恨不能,不见想念,见了又讨厌……
三个月了,说一点都不想他是骗人的,虽然想他的原因是因为恨。
越恨越想!
尤其刚到C市的第一个月,心情不好加水土不服,以及怀孕的一些*反应,把她折磨得够呛,她难受得在牀上躺了半个月。
于是她每天躺在牀上把他臭骂了十万八千遍!
恨啊!
恨得牙痒痒!
每当她难受的时候,她就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啃他的骨!
她会这么难受这么痛苦,全是拜他所赐,他甚至还逼得她离开帝都远走天涯,简直是个人渣!
身心足足被折磨了一个月,直到第二个月的时候她的状态才稍微好点。
可没想到她这刚刚不那么想他了……不!是不那么恨他了……也不!
哎呀!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里那种矛盾的感觉了。
反正就是她现在好不容易状态好点可以称得上是“拿得起放得下”了,他居然又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面前,搅乱她平静的心湖……
简直混账!!
魏可又躺回沙里,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瞪着不知道在播放着什么节目的电视,在心里恨恨地骂着。
想着想着,突然一股香气飘进鼻端。
她为之一振。
艾玛……炒饭好香!
魏可严重鄙视自己,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废人,动不动就累便也罢了,还动不动就饿……
刚刚才吃了大半碗水果沙拉,这会儿闻到鳗鱼炒饭的香味,她好像又饿了咋办啊?
都是怀孕惹的祸!!
孕妇贪嘴早已屡见不鲜,有时候想吃什么水果或是小零食会想得直咽口水,若没吃到甚至会一整天都很焦躁。
那种要命的感觉,谁怀谁知道!
魏可觉得好绝望啊。
以前她不是这样的!以前她没这么贪吃的!以前……
绝望之下,她只能伸手把茶几上还剩下小半碗的水果沙拉捧在怀里,继续吃。
她想用这最后的水果堵住自己的嘴,避免自己没出息地垂涎香喷喷的炒饭。
可严楚斐那个混蛋可恶至极,明明有餐厅有餐桌他不去,偏偏还端着炒饭来到了客厅。
于是整个客厅都是鳗鱼炒饭的香味。
魏可内心是崩溃的。
在炒饭香味的干扰下,水果沙拉变得一点都不好吃了。
她面无表情,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食不知味地吃着水果,忍。
严楚斐端着一大盘炒饭回到严太太身边。
魏可想,如果他再问她要不要吃的话,那她就勉为其难的张个嘴吧……
然而他并没有问!!
他一勺接着一勺地往自己嘴里喂,边吃边看电视,一脸的满足惬意。
魏可决定了,等他吃完立马让他滚!
不滚她就拿拖把将他往外撵!
太过分了!!
好饿啊……
明明嘴里正吃着水果,她却觉得饥肠辘辘,好难过啊……
突然,一勺油亮亮的炒饭来到她的嘴边。
魏可内心停止哀嚎,盯着炒饭,悄悄咽了口唾沫。
见她只顾盯着炒饭不张嘴,严楚斐将勺子又递近了一分,轻轻贴着她紧闭的红唇。
好香啊……
魏可馋得不行。
可她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反对,不许她吃。
那个声音说,魏可,别吃,你不能这么没出息!你不能吃仇人给的东西!你不能……
她轻轻张开了嘴。
严楚斐立马将一勺炒饭喂进矫情的严太太嘴里。
魏可依旧面无表情,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闭着嘴细嚼慢咽。
她表面平静,内心却在尖叫——
哎呀呀,好好吃好好吃好好吃啊啊啊!
见傲娇的严太太愿意吃了,严楚斐满心欢喜。
但他忍住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像刚才那样过分热情的去讨好她,而是自己吃了好几口,才慢悠悠地喂她一口。
不能那么快把这小坏蛋喂饱,不然她吃饱了之后又会翻脸不认人了。
严楚斐成功了,他勾得魏可好想去抢他手里的炒饭。
眼看盘子里的炒饭越来越少,魏可有点慌了,她还没吃饱呢就快没了嘤嘤嘤。
又喂了几口,见严太太把注意力全放在炒饭的分量上,严楚斐觉得机会来了……
他舀了一勺炒饭,状似随意地递到她的嘴边。
魏可张嘴,主动去吃。
严楚斐却不着痕迹地把勺子一点一点地往后退……
魏可没注意,一直盯着他手里的盘子,张着嘴下意识地跟着勺子移动。
然后……
她的红唇落入狼嘴。
当唇与唇相贴的那瞬,魏可霍然瞠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瞪着近在咫尺的俊颜。
他他他……
居然敢跟她玩儿这种不要脸的招数!
她气得要打他,可手刚扬起就被他抓住了手腕,她立马又举起另一只手,然而同样被他抓住。
严楚斐将严太太的两只小手反剪在她的身后,温柔而不失霸道地把她扣在怀里,肆意妄为地吻着她的唇……
她想躲,脑袋往后仰,可不管她怎么动,他的唇始终紧紧贴在她的唇上……
魏可第N次觉得怀孕真是太吃亏了。
怕伤着肚子里的宝宝,她不敢奋力挣扎,而且体力也大不如前,他不过稍稍用点力,她就反抗不了了。
气急败坏却又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然而被他强、吻还不是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他竟然撬开了她的牙齿,以着不容抗拒的态度长驱而入……
舌被他揪住,然后便是一通胡搅蛮缠……
魏可很快就败下阵来,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被他夺走了。
一触上严太太的唇,严楚斐就激动得不要不要的,整个人都沸腾了。
三个月了!
他有三个月没抱过她吻过她了,他都想死她了!
今天终于吻到她了,他得好好解解馋。
这馋,一解就是半个小时……
直到魏可整个人都软在了他的怀里,他才依依不舍地结束。
他在她唇上意犹未尽地轻啄,简直爱不释口。
魏可在恢复了一点力气之后,狠狠推他。
“严楚斐你干吗?”她气急败坏,有气无力地冲他嘶吼。
然而她透着沙哑的吼声听起来软绵绵的,倒像是娇嗔。
“吻你!”严楚斐落落大方,理直气壮地吐出两个字。
“你——”她气结,想咬死他,近乎歇斯底里地破口大骂,“混蛋!我们已经离婚了!!”
“接吻又不是只限定于‘夫妻’。”相较于她的愤怒激动,他则平静得像个没事儿人一半,优雅从容又云淡风轻。
“但离婚了就该绝对禁止!!”她想一巴掌把他扇墙上,抠都抠不下来的那种!
“为什么?”他挑眉,一脸不赞同。
“你说为什么?!”她怒不可遏,凶狠地瞪他。
他唇角一勾,“离了还可以复嘛!”
“滚蛋!谁特么要跟你复?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她张口就呛他一脸。
哪知——
“我有说要跟你复吗?”他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轻飘飘地吐出一句。
“……”魏可一怔,俏脸瞬时阴沉无比。
呵呵呵呵……
好!很好!
宝宝生气了!
见严太太突然冷了脸,严楚斐顿时惊觉自己好像一不小心玩儿大了……
他连忙赔笑讨好,“好了好了,我逗你的,复复复,我们——”
“滚。”她轻轻的,冷冷的,端起女王般的高傲之态,以一种蔑视的口吻吐出一个字。
“别生气别生气,你会吓坏宝宝的……”
“滚!”她倏然冷喝,凶神恶煞。
连带喷他一脸口水。
严楚斐默默地抹了把脸。
然后他耙了把自己的板寸头,唇角不怀好意地微微勾起,说:“那个,严太太,我好像忘了跟你说,刚才我炒饭的时候你的何教官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有事要回帝都一趟,强烈要求我在这里陪你两天。”
纳尼?!
何教官要回帝都?
还让严楚斐这匹狼在家里陪她?
魏可无言,一张生无可恋脸。
沉默半晌,她凶巴巴地指着门口对一脸得意的男人说:“我不需要谁陪,你滚!”
“那不行!你一个孕妇在家不安全,万一有什么坏人……”
严楚斐当然不会滚,这么好的机会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他脑子进水了才会滚。
“能坏得过你?”不待他说完,她就没好气地呛道。
被严太太如此嫌弃,严楚斐却一点也不生气,甚至笑得越淡然帅气,“严太太,总有一天你会现,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啊呸!不要脸!”她啐他一脸,对他的厚颜无耻深感鄙视,疾言厉色地对他吼,“还有!你少给我一个口一个‘严太太’的,我现在是魏小姐!魏小姐!魏小姐!!”
“好吧。”见她情绪激动,他像是妥协般点了点头,然而不等她松口气,就听见他又补了一句,“孩子他妈。”
魏可,“……”
还不如“严太太”好听呢!!
她好气啊!
想不理他吧,可是又咽不下心里那口气,跟他继续吵吧,她好像又累了。
“好了,很晚了,孩儿他妈——”
“我去你丫——啊!”
见他还来劲儿了,她气不过,张口骂他,可话音未落,唇就被他咬了一口。
力道不算很重,但还是很疼,她本能地捂住嘴惨叫了声。
“严楚斐你——”她气急败坏地狠狠瞪他,咬牙切齿。
“不知道什么叫胎教吗?以后你骂一次脏话我就咬你一次嘴!”他沉下脸来,威严十足地喝道。
魏可噤声。
他前面一直低声下气嬉皮笑脸,突然变得如此冷酷严肃,竟将她震慑住了。
她蹙着眉看着他,突然就觉得今天过得可真是够莫名其妙的。
“严楚斐你到底是来干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