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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那奶狗怎么突然不见了, 原来它想换个主子!呵呵,她的关心照顾还真都喂狗了!
然后,简月忽然又不生气, 不但不生气, 反而很愉悦,她养过的奶狗是个什么货色她还不了解吗?
简月回了一条——
“正愁没地儿丢,幸好你喜欢捡破烂儿。微笑.jpg”
楚晴收到这条短信,气得直哼哼, 咬牙回——“简月啊简月, 就要开庭了, 我就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你的房子, 我要定了!”
——“走着瞧!”
*
昼夜更替。
黎明在窗外醒来,楚晴揉揉眼,从宿醉的头疼中起床。
昨晚一个人喝多了,楚晴看一眼闹钟,比平时起床晚了足足四十多分钟,她赶紧收拾,拉开卧室门跨出去——“滋溜!”
“啊!”
“哐当——”
楚晴拉开卧室门就在门口摔了个大跟头, 疼得她哟直嘶嘶!
“这什么味儿啊这~~”
楚晴摸摸屁股底下濡湿的睡裙,脸上的水渍,撑地的手也糊了一手。她闻一闻, 就觉得不对了。
——臭, 像尿味!
某奶狗蹲坐在前, 对上楚晴的惊愕转愤怒的眼神,打了个哆嗦。
突然的“认知”让楚晴恶心得打颤颤!
——“小奶狗……别告诉是你尿了,你没有的,对不对?嗯?”
声音阴测测的。
周宸预感大事不妙,赶紧找地方躲避,果不其然,他一回狗头就看见他曾经的情人攥着双拳,步步逼近。
刚才一摔得摔得楚晴蓬头垢面,她决定好好教训教训这狗!然而,等她走到客厅,才是真疯了——
一屋子狗尿味,还有几泡狗屎,有一泡她正踩在拖鞋下!
那脚感……滑腻腻的……
“……”楚晴面部开始抽-搐扭曲,“好啊,小狗狗,你可真可爱……”
沙下,桌底,床脚,奶狗在前蹿,女人攥着拖鞋在后面追。
“小宝贝儿,今天我们来玩个扒皮游戏,好不好啊?”
“——嗷!嗷嗷!” 楚晴,你冷静楚晴!
周宸知道是自己不好,可是真的,他都没注意到自己什么时候拉的。
他先前觉得前妻简月教训他的时候可怕,但楚晴这样子……前妻虽然打它,但是从不会像这样要弄死他一样,楚晴的模样像要他命!
周宸只能撒着四条腿儿,拼命的跑,楚晴气得失控,穷追不舍,他躲到桌底,她就尾随爬到桌底,他躲到沙下,楚晴就拿晾衣杆儿往死里捅他!
捅他的肚子、捅他的肋骨、捅他的蛋蛋,周宸觉得自己这一趟是不是来错了,恐怕还没弄清楚楚晴的为人,还没想明白到底帮谁,他就没命了!
这一早上的鸡飞狗跳,结果是楚晴膝盖手指挫伤、迟到被上司骂,周宸被揍得鼻青脸肿,瘫在角落里。
然而,这才是开始而已……
“楚晴!我知道你新婚丈夫过世你很难过,但家庭情绪不要带到工作中来,好吗?你这见天迟到,精神也差——”
“你是一个优秀的HR,我了解,但董事长可不管,你如果在这样下去……”
领导末尾的话,不言而喻。
楚晴忙点头:“是林总,我一定好好调整状态!”
楚晴从CEO办公室出来,回到自己的工作间。
“唉,你说楚总监多可怜?好不容易上位就死了丈夫。”
“哎哟,我看是报应。小三儿就是小三儿,领了证也是!”
“她这魂不守舍的,又生啥事儿了?”
“听说啊,再跟原配抢别墅……”
“呀!这牛逼啊,人抢了财产还抢……”
同事们窃窃私语的议论、谈笑,让楚晴格外烦躁!她去洗手间抽了支烟,翻出那天简月来的短信——
“正愁没地儿丢,幸好你喜欢捡破烂儿。微笑.jpg”
狠狠丢了烟头,高跟鞋碾了碾,楚晴吐出口白烟,却吐不出梗在心口的闷气。
人人都骂她,可她难道不也是受害者吗?
陪/人睡也睡了,青春也折了,顶个小三的名头,啥没捞着。
那软包子至少还有钱,她呢,周宸什么都没留给她!
楚晴笑了,漂亮的脸带着股狠劲儿。这时来了个电话,是一串号码,但她认得,皱了皱眉犹豫了一阵,没接,直到手机响起第三遍,她才不耐烦地接。
“晴晴,我钱没了,赶紧地给我打点儿,啊?”
……
缺钱。
缺钱!
终于过完心力交瘁的一天,楚晴骚着头开门回家,脑子里就这两个字转。
她太穷了,所以有些时候为了得到她想要的,必须不折手段!
一打开防盗门,楚晴惊呆了!整个屋子弥漫着狗屎味,她几千块买的新高跟鞋、进口的羊绒地毯、真皮沙……
哪儿哪儿都是狗便!
周宸坐在茶几边儿,轻轻的摇了两下尾巴,然后就觉得情况好像不妙。
“呜呜——”楚晴,你冷静,听我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
“……小宝贝,你这么喜欢玩游戏?姐姐快没耐心了哦~”(无限冷笑,手指掰得咔咔响)
周宸:谁他/妈喜欢!!楚晴,你冷静点不行吗??!!
楚晴用行动告诉了周宸,不行!房间里很快奏起了交响乐章:
“乒乒——”
“乓乓——”
“哐哐——”
“啪啪——”
“嗷呜~~~~”
26楼的一家五口正吃晚饭,爷爷给孙子夹了一筷子,孙子天真地问:“爷爷,楼上的邻居在干嘛呀?啪啪啪的,是在做爸爸妈妈那种运动吗?”
他爹妈胀红脸清清嗓,一筷子拍在孩子碗上:“熊孩子瞎说什么!吃饭,吃饭!”
夫妻俩寻思:这动静儿,得是用了什么神油?
**
狗走了,简月乐得少麻烦。只是眼看开庭仅有一星期了,可她律师还没有眉目,火烧眉毛的时刻,连写作都提不起神。
写着写着,就觉得心烦意乱。
文章下读者评论也有很多负面,又给了简月无形的压力。好像,她目前的状况挺糟糕。
可这场官司不仅仅是为一栋房子,更堵上她的骨气、她的尊严。
所以不能输给白骨精,一定不能!
晚上九点多,简月拖着疲乏的身躯回到小别墅。今天她去城郊的一家律师事务所谈了,还是没成。
糟心。
简月摸出钥匙,刚打开门就忽然伸来只手“乓”地按关上!
——“简姐这么晚才回来?”他说。
简月吓一跳,忙回转身。
光线昏暗,门咚她的这男人高高大大的,轮廓惊艳地帅气,正微微笑着俯视她。
“你……沈潇潇??”
左右衡量,简月还是决定给前夫周宸的母亲,也就是她前婆婆打个电话——
“手机?宸宸的手机不知道呀,我记得葬礼那天该处理的遗物都火化了。月月啊,你缺手机吗?”
她不缺手机,她缺心眼儿!那天她是亲眼看着周宸的遗物被处理掉的。
挂了电话,简月满手心都是冷汗,满脑子都是那条恐怖短信。
的哥看了后头两眼:“美女你没事儿吧?脸色很差啊,要不要去趟医院?”
简月冷汗淋漓,哆哆嗦嗦摆手说不用。
——这事儿,医院不解决!!
·
到家正是傍晚,简月站在小别墅大门前,窗户黑洞洞的,简月脑海里和前夫周宸生活的片段。现在周宸已经死了,配合着手机里的短信……
…………
这大晚上她一个人回想起来,真渗人!
没错,隐性御姐简月,怕鬼。
简月这晚上没敢住家里,拧了笔记本儿电脑找了个酒店,到了酒店还觉得怕,但越怕越想掏出手机来看一看,掏出手机翻看了那条短信——
“我前妻简月会来找你。虽然我死了,但你若还当我是兄弟,就帮她!”
天呐,死鬼前夫好像还很关注她!
“周宸啊周宸,你活着时抛弃我,死了还要纠缠我,你良心不会痛吗?”
简月抱着脑袋搔了搔,玻璃窗外黑成一片,玻璃上就倒映了她的影子,简月吓了一跳,吞了口唾沫,赶紧拉上窗帘儿。
简月给林小圆儿了条微信——
【白月不是白月光:回了吗??过来陪我一晚!】
过了很久,林小圆儿才了一张和朋友的撸串儿照——
【瑟瑟不抖:没!下星期回!和IP大神落微尘大大撸串ng】
【白月不是白月光:陪我聊聊吧,今晚很……难以描述的紧张。】
林小圆却没回,估计忙着抱大腿去了。
这无疑雪上加霜,简月坐立不安,总觉得前夫周宸阴魂不散,就在屋里转悠,她左思右想,决定找人陪一晚。
可叫谁呢?
思来想去,好像叫谁都不合适,这事儿张扬不太好,所以,必须得是不能说话,又能给她壮胆儿的……
眼睛豁然一亮,简月就想到了最佳“人”选。
大半小时后,简月出现在了福满爱宠物医院。
“什么?您要给爱宠办理提前出院手续?”前台护士古怪地瞄着简月。
“啊,我有点事儿,需要把狗带走。”
“哎,小狗今天虽然不用输液了,但还虚弱,必须得住院!”护士说。
“那……我抱走一晚,明早送回来也行!”
终于,在简月的坚持下,奶狗周办了出院手续。
简月来时,周宸刚被狗护士塞了一把难吃的狗粮,正生无可恋,就看见了前妻热情的笑脸,水眸亮汪汪,朝她张开双臂——
“小哈来来来!妈咪接你走。”
“……!”什么狗屁“妈咪”!!
周宸舔了舔干的小鼻子,不知道前妻什么疯,他才不当儿子!
能不热情吗?简月想起黑狗血能辟邪。小奶狗虽然不是全黑,但至少是半黑,最最关键它还有一张凶巴巴的脸,脾气又臭又硬,感觉什么它都不怕!
所以鬼,它肯定也不怕!
回了酒店,简月把奶狗抱在腿上,对着手机屏幕上现实的短信,双手合十嘴里振振有词——
“周宸啊周宸,我都不计较你出轨了,你也不要再找我了!我们的孽缘已经尽了……天灵灵地灵灵,古怪退散退散……天灵灵地灵灵……”
周奶狗(呵呵):你就抱着我呢!
简月澡也不敢洗,一步不离的抱着小奶狗躲在被窝里抠手机。
周宸觉得奇怪,前妻对着手机屏幕时而皱眉,时而惊恐,时而盯着它古怪地咪咪笑……
这……不对劲!
小奶狗踩着软绵绵的被子凑过去,手机屏幕,浏览器开着几个网页——
“小黑狗能辟邪吗”
“黑狗辟邪需要杀掉放血吗”
“需要多少黑狗血”……
以及前妻自言自语:“血两天就变质,估计辟不了邪了。”
周宸毛骨悚然!
什么玩意儿?
你要干嘛??
啊???
书桌上放着简月买的脐橙和水果刀,周宸第一次觉得,屋里有把水果刀是这么可怕的事!
**
“闹鬼”的事儿,没这么快完。
自那天简月突然这么一问,前婆婆心病又犯了,夜夜梦到儿子一脸血,儿子还说他在那边的世界过得很惨。
于是前公婆俩请了个道士,看看到底儿子在“那边儿”混得好不好。
这一问不得了,道士说,周宸在那边混得极其凄惨,必须大做一场法事!
前公婆心如刀割,赶紧地掏钱做了一场——
烧大钞、烧别墅,烧豪车,烧菲律宾女佣……
道士掐指一算,说这些东西还不够,问前公婆他家儿子还喜欢啥?
公婆想了想,他们的工作狂儿子,那最喜欢的不是他事业吗?
所以又烧了一公司,两百纸人儿员工!有男有女,保洁阿姨、前台小妹、财务大姐一一不缺,连营业执照都烧了。
可道士又说:“还不行啊!虽然这些你们家儿子都喜欢,但还差个最喜欢的,如果得不到就死不瞑目,恐怕……要回来作妖噢!”
前公婆吓得一哆嗦,再是自己的亲儿子,那死后的事儿也是可怕,然后他问前公婆,究竟他家儿子最喜欢什么,赶紧烧。
前婆婆想了想,试着说:“要不……烧个简月的纸人儿吧?”
眼下唯一更糟的是,她手里没几个现钱。这款车奔驰车除去上税,裸车价也才八十来万,又两年了,加上急卖压价,统共才卖了四十万出头,加上她的存款,全填在家里的窟窿眼儿了。
接下来一个多星期,简月奔走了几家律师事务所,没一个答应的,只有两个在考虑中,意向也不大,眼看距离开庭,只有半个月了。
简月焦头烂额。
婚离了,车卖了,钱没了,眼下,房子要没了,她就真的什么都没了。简月倒在床上,揉着额头想了一会儿,目光慢慢从焦急变得清澈坚定,坐起来!
——“你担心个啥劲儿啊?大不了从头自己挣,还能饿死了!”
简月生出绝地逢生的气魄,人这辈子大概是肯豁的出去,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自我打满鸡血,简月就睡了,由于太忙,以至于笼子里的奶狗什么时候跑的,她都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