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克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刑部衙门。
砰!
他一脚踹开了衙门,气呼呼冲了进去。
“燕七,你耍我!这案子你不能审。”
他指着燕七,大呼小叫。
可是,四处张望。
却现,偌大个刑堂,竟然没有一个武将。
“人呢?人都哪里去了?”
杨克脑子嗡的一下。
头都大了。
燕七坐在主位,居高临下,笑看杨克:“杨丞相这是干什么呀?我又没惹你,你怎么气冲冲的跑回来,对我大呼小叫的?”
“呵呵,当我是出气筒吗?我可是副相啊,真当我是个傻白甜的大白菜?”
杨克被燕七怼了几句,这才意识到,不能生气。
若是生气,一切都乱了。
杨克冷哼一声,怒视燕七:“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去安置属下了吗?现在却返回来审案子。你故意骗我,是什么意思?”
燕七冷笑:“我骗你?杨丞相脑子不好用吧?我哪里骗你了?”
“我安置过了属下,返回刑部,有意见吗?难道我的事情搬完了,还不能回到刑部审案了?你还敢凶我?艹!”
杨克直接傻眼了:“这……”
他的确哑口无言。
燕七啪的一拍桌子:“杨克,我还要凶你呢!你不是说你审案吗?你审到爪哇国去了?我一回来,你竟然不在,只有姚大同在这里打秋风?”
“你也不想想,姚大同屁大点的水平,能审问得了这十个武将吗?他有多大的道行?万一,出了乱子,没有将这些人的罪行审问个水落石出,明日,该怎么交代?张勇武若是找上门,咱们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杨克啊杨克,你说你是不是猪脑子?是不是猪脑子?我和你合作,担惊受怕,夜不能寐。你啊你,就长点心吧。”
杨克这个恨啊。
被燕七骂了一顿,却没办法还嘴。
没招!
他理亏啊。
杨克支支吾吾:“哦,我突然想起来,我有急事要办,去处理了一下。咦,那些武将呢?怎么不在这里?我回来了,我继续审案子,燕副相,你去休息吧。”
燕七耸耸肩:“不劳烦杨丞相审案子了,我已经将案子交给齐尚书去审问了。”
“交给齐
英了?”
杨克急忙四处寻找:“齐英在哪里审案?”
燕七道:“齐英害怕在这里审案,会被张勇武找上来,带着人去刑部南院了。”
“刑部南院?”
杨克一听急了:“南院离着这里足有二十里地,也太远了。”
他很急。
这个案子,绝不能让齐英审理。
杨克一跺脚:“不行,不行,齐英的级别不够,怎么能审案子?还是我亲自审问比较好。”
燕七点点头:“杨丞相执意要审案,我没意见,只要你不怕辛苦,随你怎么折腾。”
杨克不敢和燕七多罗嗦,立刻上了车轿,赶往刑部南院。
……
刑部南院。
齐英果然在这里办公。
杨克气呼呼冲进来:“齐英,那些武将呢?你快把他们交出来,这案子你不能审,必须交给我。”
齐英心里偷笑,脸上却一本正经:“杨丞相好奇怪啊,我没有审案子呀,我正在办公,那些武将也没有交给我审问呢?您这么晚了,却跑来找我,我很奇怪呀。”
杨克懵了:“燕七说把交给你审问,你竟然说没有?”
齐英一摊手:“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在审问案子吗?杨丞相最好再去问一问燕副相,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
“糟了,我被燕七给骗了。”
杨克突然反应过来,立刻跑出去,跟头把式上了车轿,往刑部狂奔。
齐英望着杨克心急火燎、往轿子上爬,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忍不住偷笑。
“嘿嘿,燕大人这一招遛狗腿,还真是管用。越是简单,才越是有效呢。”
……
杨克一来一回,四十多里路。
用了一个时辰。
时间太久了。
杨克顾不得腰疼,冲进刑部大厅。
“燕七,你干什么?你竟然骗我?”
燕七正在悠哉的喝茶水:“杨丞相大呼小叫,像是疯狗一般,又怎么了?”
杨克怒急:“你明明没有把人交给齐英审理,为何要骗我?害得我白白折腾一趟。”
燕七一脸诧异:“杨丞相,你听错了吧?我是说,我把那些武将交给大理寺卿朱南审理了,从来没说过交给齐英啊。”
“啊?”
杨克大怒
:“胡说八道,你刚才言之凿凿,明明说的就是交给齐英审理……”
燕七一笑:“我说的是朱南。”
“不,你说的是齐英。”
“我说的是朱南。”
“齐英!”
“朱南!”
“齐英!”
“朱南!”
……
两人争辩起来。
杨克越说越气。
燕七浑不当回事。
喜笑颜开。
杨克的军师房盛急了,低声提醒杨克:“老爷不要和燕七扯淡,他是在故意和老爷拖时间。咱们快去大理寺审案子。”
“哎呀,可不是嘛。”
杨克简直要被燕七给折腾疯了。
他指了指燕七:“算你狠,算你狠!遛狗腿,遛我的狗腿是吧?”
燕七一脸无所谓:“杨丞相这是什么话?明明是你听错了,却偏偏怨我说错了,我这心啊,拔凉拔凉的。”
“再说,丞相大人的腿怎么能叫狗腿呢?您又不是狗腿子,对吧?咱这腿可比狗腿值钱。”
“你……”
杨克气炸了肺。
但又不敢太过耽搁时间。
跑出了刑部大厅,直奔大理寺。
又是二十里。
杨克赶到大理寺,叫开了大门。
朱南果然在大理寺办公呢。
杨克大叫:“朱南,把人交出来,我要审案。”
“原来是杨丞相。”
朱南懵了:“我交什么人啊?那十个武将不是在刑部审理吗?我从来没有插手呀。”
“啊?”
杨克的心凉了:“朱南,你说话要负责任,你确定你没插手?”
朱南道:“当然啊,我在处理其他的事情,从来没有插手此案,杨丞相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杨克憋得难受至极。
“啊啊啊啊啊啊……”
他一阵大吼,赶紧上了车轿。
只是,太过急促,太过劳累,一个踉跄,磕在了车辕上。
“哎呀!”
杨克一头栽倒,痛的呲牙咧嘴。
“老爷!”
房盛急忙扶起杨克。
杨克恨得后槽牙都疼:“别管我,快,回刑部,回刑部,燕七……燕七欺我太甚,欺我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