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珞下了楼之后,先是朝客厅内看了看,不禁有些奇怪,大清早的,居然一个人影也没看到。
一旁,吩咐女佣打扫卫生的管家见状,走了上来,看她视线落在客厅沙处,大概明白了她的疑惑,开口道:“老爷子跟二少正在花园里下棋,大少跟青少爷去了公司,大夫人跟颖小姐去参加朋友聚会了。”
叶千珞也没问云夕的行踪,不用猜,母亲肯定在厨房。
“您先忙吧,我去厨房找我妈咪。”
话落,她直径朝厨房走去。
隔得老远,就看到一抹消瘦的背影在厨房里忙活着,其实,云夕是个迷一样的女人,身上有股不谙世事的飘逸气势,她很柔弱,光看背影就有种想要保护的冲动,她又很刚烈,细数她的一生,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坎坷!
她命运多舛,经历了许多的生离死别,可,依旧保持着一份赤子之心,生活在一隅,与世无争!
“饿了吧,你去餐桌上看看,哪样能吃下你就吃哪样,吐了没关系,但,必须得吃。”轻轻柔柔的声音徐徐传来,珞丫头不禁勾了勾唇角,踱步走进了厨房,与她并肩站在灶台上,思忖了片刻,问:“妈,破镜重圆真的很难么?”
云夕先是一愣,而后,苦笑道:“难,至少,我还原不了,当年,我对你父亲造成的伤害实在太大,他病了,心病了,过往的一切,就像是一粒定时炸弹一般,稍微一个不小心,便能掀起万千风波,房子倒了可以再盖,衣服破了也可以再补,这人心啊,一旦伤了,就很难再恢复,更何况还是长达三十余年的怨与恨,你父亲如今对我尚且有一份情义,所以,压制了他心底那头不甘与报复的困兽,余下的人生,我又怎么能让自己幸福呢,我幸福的话,就是否定了对他之前所想的一切,这让他情何以堪。”
珞姐皱了眉头,想了想,问:“那您打算怎么办?就这么没名没分的跟着他,不清不楚的留在林家?”
云夕笑着点了点头,“我是这么打算的,既可以侍奉老爷子,还了当年的收养之恩,又能守着他,抚平他心里的那片贫瘠,这样的结果,挺好的,名分不过是身外之物,对我来说不重要,可,对他来说却很重要,他一旦娶了我,他的名誉将会受损,不管怎样,我都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加上你大伯母说的那命格之说,应在了你外公外婆身上,应在了你大姨身上,应在了……,哎,我就更加不能让他也粘了这晦气,丫头啊,你不必担心我,经历了这么多风雨,幸福对我而言不过是一缕早已远离了尘世的执念。”
“妈。”叶千珞轻瞪了她一眼,道:“命格之说我们不必太过较真,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当然,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想,爹地对你的爱随着岁月的流逝只会越来越浓,如今,刚回海城,他想起了过往很多伤心事,难免做法过激,苦闷太多,急需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