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爷是老江湖,见多识广经验丰富,项羽当然不觉得他是多虑,便问道:“怎么个不对劲?”
“你和青狼的密议,可谓以有心算无心,而‘项羽’先前又有孤身闯入鬼神堂,灭掉邱殇的战绩,至不济逃走应该绝无任何问题,却把你这个慕朝歌留下,这又是为何?”疤爷沉吟道。
项羽道:“依着青狼的意思,让我牵制住鬼面,让我的另一个身份跟鬼先生火拼,然后再找机会杀掉我的另一个身份。”
“理论上说的过去,但归根结底还是你另一个身份的实力,并不会轻易被鬼神堂所灭,再加个鬼面也无碍你逃走,而如果慕朝歌在青狼帮,再加上青狼隐藏的实力,灭掉血炎盟更有把握,而只要搞定血炎盟,青狼帮必将声威大震,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依附青狼帮,所以说得到的将远远比付出的多,为何偏偏还让你留下呢?”疤爷问道。
项羽沉吟道:“虽然我们不清楚青狼帮隐藏的实力如何,但肯定跟万藏一有关,应该是不想被我现吧。”
“这样的解释也能说得过去,但我总感觉不同寻常,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还是小心为妙。”疤爷道。
项羽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只要灭掉范延庆,我在青城便没了竞争对手,因此即便青狼帮玩阴的,我们难道不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
“此话怎讲?”疤爷动容道。
项羽冷笑道:“青狼帮的那些人无恶不作,我当然不会把他们带出青城,所以今次是消耗青狼帮实力的最佳时机。”
顿了顿,他低声道:“稍后我会去见鬼先生,看看那老鬼到底耍什么鬼心眼!”
疤爷大吃一惊,“万万不可,他既然暗中背叛了你,就肯定要设计杀你,反正晚上就要行动,不必在这个时候去见他。”
“我若不去,怎可能让青狼帮损失惨重呢?况且,鬼先生并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他背叛我的事情,所以暂时还不会对我动手。”项羽说道。
即便动手,他也有把握逃出生天!
“龙戒之主,果然有着弥天大勇!”疤爷赞叹了一声,不再劝阻。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项羽对这句话有着切身的体会。
原本以为整件事要持续一个月,到最后一刻才是各位竞争者之间的决战,谁曾想因为鬼面的出现,把这一切都改变了。
牵一而动全身,一切不得不提前。
但是,项羽现在对界殿的情况,还没有个大致的了解,竞争者之间竞争的提前结束,会有什么影响呢?
项羽深吸了口气,问道:“易彤长老那边情况如何?”
疤爷脸上露出一抹不自然的表情,无奈苦笑道:“只能答应她了。”
“那到底是个怎样的条件呢?”项羽好奇的问道。
疤爷老脸一红,“回头再告诉你吧,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个消息告诉她,还得让你跑腿。”
项羽苦笑道:“我现在忙的焦头烂额,干脆打个电话得了。”
疤爷想了想,叹道:“行吧,易彤长老这方面的事情交给我,你到底有怎样的计划?”
“等我见过了鬼先生再说吧,让古恒和云鹏做好准备,今晚准时行动!”项羽说道。
与疤爷分别之后,项羽离开这个农家小院,问疤爷要了一辆摩托车,驶往城东。
一路上项羽都在想疤爷的担忧,但一直到了目的地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也就不去再想,反正他也要阴青狼一把的,大家互相算计,两下扯平。
还是那栋烂尾楼,项羽并未进入地下室,而是在外面等着鬼先生。
真有伏兵,在这里他逃命的机会也更大些。
不过他显然是多虑了,鬼先生只有一个人来。
“有情况!”不待鬼先生跟他废话寒暄,项羽开门见山道。
鬼先生眼中杀机一闪,问道:“什么情况?”
“慕朝歌和青狼帮要对血炎盟出手了!”项羽沉声道。
青狼帮要突袭血炎盟,而青狼还摆出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显然自信满满,若是血炎盟被轻而易举的灭掉,青狼帮便会气势如虹,声威大震,这不是项羽愿意看到的!
而这,也是他的计划。
让血炎盟有所准备,双方才会势均力敌吧!
鬼先生果然动容,“消息可靠吗?”
项羽冷哼道:“实不相瞒,青狼帮有我的内线,而且职位不低,否则怎可能得到这么重要的情报。”
鬼先生眼珠转动,嘿笑道:“如此正好,让他们双方火拼一场,最好是两败俱亡,青城就是咱们的了!”
项羽暗骂这老东西老奸巨猾,表面上当然不着痕迹的淡淡道:“青狼帮有备而来,而且以慕朝歌的性子,绝对会闪电偷袭,因此必须让血炎盟有所准备,否则就是碾压局面,那样对我们就不利了。”
“这个放心,我会想办法通知血炎盟的。”鬼先生道。
项羽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不但如此,今晚我们也要做好准备,若是有机会,便可坐收渔利了!”
鬼先生眼前一亮,大笑道:“这一点也尽管放心!”
“我也去着手准备了,今晚我们再联系。”项羽说道。
鬼先生当然不会留他,任由他离去。
项羽出了城东之后,立即找了个停车场把摩托车停放在那,再找个僻静的地方换好衣服,并且戴上那张尚未在青城暴露过的面具,偷悄悄的潜入城东那栋烂尾楼附近。
疤爷的担忧肯定不是空穴来风,项羽便多留个心眼,密切监视鬼神堂的一举一动。
鬼先生一定会通知血炎盟,项羽之所以对这一点深信不疑,最主要原因便是因为青城的这些帮派,无一不是阴险狡诈外加心狠手辣,如果有机会阴别人一把,哪怕是损人不利己,也会去做。
更何况,鬼神堂和血炎盟的结盟也不是牢不可破的,能打击别的帮派,他何乐而不为呢?
项羽不敢靠的太近,在那栋烂尾楼对面的一栋高楼上埋伏,以他的目力,整栋烂尾楼都在他的监视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