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小时后,北至高丽,南至南粤省,警报长鸣。
巨大的高频波雷达阵,不停的旋转,所有的部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中海洛明岛,巨大的核导弹射井内,大量士兵,紧急为核导弹做着最后的检测,每个士兵都行动飞快。
陈守义上次探索禁地获得的不少邪物血肉,都已全部赠送了国家,每支一线部队几乎都称得上强者如云,若是在普通战争中,一个排击溃一个营,一个营击溃一个师,也轻松寻常。
然而这场战争,人类面对的却是一个超乎想象的存在。
“轰隆!”
一丝隐隐闷雷从遥远处传来。
“打雷了?”
山头上。
陈守义停下修炼,眺望远处。
天空万里无云,风平浪静。
但他却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事情生了。
贝壳女迅速飞到陈守义肩上,娇声道:“好巨人,我们一起玩飞行棋吧,和红小不点一点不好玩。”
和二号小不点玩,她不是每次都能赢,这让她玩的乐趣都没了。
“你们玩吧。”陈守义看了一会收回目光,笑道。
随即他继续蒙头修炼。
然而才修炼了没一会,他就感觉到一群军人从山脚迅速的上来,他心中咯噔了下,再次停下动作。
“陈总顾,战争开始了,还请您执行人类火种计划,立刻进行转移。”一个军人用力的敬了个礼,脸色凝重道。
“可是这战争才刚开始。”
“这是以防万一,等真到那时候就来不及了!”军人道。
和蛮神的战斗都是高烈度高机动的闪电战,侵掠如火,溃败往往只是转眼间。
陈守义看着烈日高悬的天空,心中不由有些恍惚,他可以明显感觉到上层,对这场战争是悲观的,看不到丝毫的希望,想想也是。
连人类唯一的超级大国合众国都沦陷了,大夏国又如何能自信。
更不用说,这半年来占据了大半个地球的闪电之主,显然已变得更加强大。
足足过了良久,陈守义才沉重的点了点头,他穿上衣服,带上两个小家伙,转身道:“走吧。”
山下,早就汽车准备就绪。
车驶入家门口的时候
现父母和妹妹早已在家等待,忧心忡忡。
“守义,这怎么回事啊?”陈母问道。
今天店开好好的,就突然有军人上门,把他们两人护送到家里。
“妈,放心没事,等会去一个安全的地方!”陈守义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陈母问道。
一旁的陈父说道:“你就别问了,听守义的。”
陈守义应付完父母,想起了什么,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飞快的写上地址,递给一个军人:“这是我两个舅舅和大伯母家的地址,希望能把他们接过来。”
“陈总顾放心,我们马上就办!”军人连忙说道。
这只是小事。
他也没问这几人身体素质能否承受三倍的重力,就算不能,也有的是办法。
他就把地址递给一个士兵,士兵接过后,迅速小跑着离开。
也没怎么收拾行李。
一家人很快就坐上车,开始出。
路上到处都是小跑着的军人,撤离已经暗暗开始了,不少符合条件的民众被带上军卡,神色迷茫而不安,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等待他们的又是什么?
还有更多普通路人,惊疑而又惶恐看着这一切。
很多时候,人与人是不平等的,一个科学家的价值和普通人又怎么可能相同,哪怕从不修炼,国家也会想办法提升他们的身体素质。
因为这些人才是人类文明的精英,是希望。
陈守义打开车窗,默默的看向窗外。
“哥,我们要去哪里?”陈星月越感觉不对劲,忍不住问道。
“去异世界。”陈守义收回目光,沉默了会,又道:“运气好,只暂时待几天。”
“那运气不好呢?”陈星月接着问道。
“那就是待一辈子了。”陈守义说道,心中有些莫名的悲凉。
车内安静下来,压抑的气氛弥漫。
“其实也没什么?”陈大伟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道:“异世界还不是照样活,我小的时候那会,晚上还点煤油灯呢,汽车都没见过。”
“是啊,那时候那个穷啊,也就你们出生时,日子才好起来。”陈母也说道,掩饰的擦了下眼睛:“只要人没事,哪里都无所谓。”
“放心,不会有事的。”陈守义轻声说道,继续看向窗外。
道路拥挤,车一路缓缓行驶。
到了空间通道附近后,车辆已堵成一条长龙,寸步难行。
“爸妈,我去外面透口气。”陈守义说着,推开门。
路边梧桐树上的知了,在声嘶力竭的呐喊,令人听得心生烦躁,他从空间取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上,深深吸了一口。
陈星月也下来了,见状说道:“哥,你也抽烟了?”
“恩。”
他最近抽烟已越来越多了,仿佛已成了习惯。
“那些没进异世界的人,会怎么样啊?”陈星月问道。
“大部分会活下来吧。”陈守义吐出一口浓烟。
毕竟蛮神为的是信仰,而不是种族灭绝。
陈星月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忽然道“哥,你能不能让那些士兵们也带上我的学生?”
她已长大了,也有了当老师的责任感,她实在不忍心,看着自己那些学生留在这里。
她知道这对她哥而言,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你应该知道武者学徒是无法在异世界自如活动的,就算我给他们神血去了,但他们父母呢!”陈守义看了妹妹一眼,摇了摇头:
“别想这么多,更何况去异世界未必比留在这里更安全。”
陈星月一时无言,眼睛一红,连忙掩饰的别过头。
“不要负担你本来不应该由你负担的责任。”陈守义劝慰道,他早就见惯了生死,再残酷的事情他都经历过,早已没了那么多的多愁善感。
“我知道,我只是忍不住。”陈星月带着一丝颤音道。
陈守义把烟头弹飞,说道:“经历的多了,也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