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下身,双手拢住池小汐的身子,触摸,深深的探索,蓦然,冷枭的心紧紧的被纠成了一团。
“你怎么就这么瘦了呢?”他的额头挨着她的额头,像一个温柔多情的丈夫,怀抱着自己最深爱的妻子。
明明走的时候,她脸上还有肉,可是现在……她就剩一副骨架了,还没有抱,就觉得咯的慌。
小汐,小汐,小汐……
他在心里千呼万唤。
“你听到吗?”他轻轻的叹息着,双手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温柔的搂着。
我回来了。
这一次……不为风,不为雨,只为了你。
怀里,有她,在最美好的时候,时光,如果能够停留。
请停在这一刻。
池小汐躺在那里,温柔的挺俏着她小巧的鼻子,还有微微抿着的小嘴,好像在梦中,她都有未了的心愿一样,眉头一直深锁着。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冷枭伸出手将她的眉心一一的衬平,轻轻的落下一吻。
鼻子,脸颊,一边一个。
最后是……嘴唇。
那里,是他最爱的地方,有着最美好的回忆,深藏在他的味觉里。
忘不掉,抹不却。
“小汐,快醒来,你这么任性,我要怎么办?”他轻轻的在她的唇边说着,然后不由分说便吻了下去。
非常轻盈的一个吻,就像是微微触碰水面的,蜻蜓的翅膀。
抬起头,温柔的,细致的,一一的描绘着她的眉目,所有的一切,都与他记忆中一模一样。
池小汐,我爱你……
情不自禁的,这一句话就从他的喉间冒了出来,心里徘徊无数遍,一次次的将两个人的距离推远。
不过是因为这世俗的所有名与份,可是现在……在生死的面前,这些东西,又算是了什么?
“小汐,你醒来,你醒过来,你想听的,我都告诉你,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以后,再也不会推开你。”
“小汐……我,爱,你。”
你听见吗?
醒来吧,我的小女孩。
“萧逸辰,你不能进去,你还来干什么?小汐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
“妈,我过来看看小汐,我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见过她了。”
“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出去。”
门外吵吵闹闹,冷枭听到了萧逸辰的声音。
瞬间,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身上温柔的气息消散的干干净净,眸子冷的吓人。
“砰”
房门被推开,萧逸辰闯了进为。
两个男人一见面,火药味顿时浓了起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萧逸辰一看到冷枭在池小汐的病房旁,脸一下子黑了。
他有一股深深的不安感。
就怕冷枭把池小汐抢走,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隐忍而狠毒。
他听说过他许多的事迹,而且他是国家的光荣,整天新闻里的报道都是他。
年轻的少校,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少女的心,却偏偏觊觎他的侄女。
哼……萧逸辰觉得恶心而愤恨。
“是你害他出了车祸?”这一句,是陈述,是质问,从为都不是疑惑。
萧逸辰外有冷静,但是心里却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站在那里,像是从书里走出来的战神,他身上的那股气质,远远之外就让人折服。
只是这所有的一切,在他这里听不消。
因为他觊觎的,是他的女人。
“呵,四叔,你看完小汐的话,就请出去吧,我要跟她,我的老婆,好好温存一下。”
他要霸占,独占,池小汐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谁也不可能抢走。
属于他的,谁也抢不走。
“温存?”冷枭咬着牙。
“哦,小汐是我的老婆,我跟她温存一下碍着四叔什么事儿了?”
萧逸辰抬着下巴看着冷枭,一副有本事你咬我啊的模样。
“你们两个在这里吵什么?”池妈从外面进来。
没有赶走萧逸辰,她非常的不爽,现在这两个大男人还在自己闺女的房里吵架,她生气了。
“出去,你们两个都出去,别吵着小汐。”
冷枭回头深深的望了一眼池小汐,抬步往久走。
他实在是太讨厌这种感觉了。
自己心爱的女人是别人的妻子,他没有身份,没有立场在她的身边。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走到萧逸辰面前,冷枭二话不说,直接拎起他的衣领,扯着他往外走。
“冷枭,你干什么?”池爸看着这两人的架式,黑了脸。
“爸,你……”
冷枭直接锁住了萧逸辰的下巴,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有些话要跟他说。”
抛下一句,他两步跨出了房门,萧逸辰一米八几的大个儿,在他手里就跟抓小鸡一样。
池妈也从里面赶出来了,只看见了那两人的身影。
“怎么了这是?”
她不明所以然,正打算好好的说他们一顿呢,刚给小汐盖好被子,出来就现人不见了。
叹了口气,池爸无奈的说:‘出去了,随他们去吧。’
宝贝女儿出了这样的事,他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心情了。
管他们呢,随便吧。
池妈也不说话了,默默的坐在一旁。
而病房里,池小汐伴着窗外的那一抹夕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伸出手抹着脸上刚刚冷枭亲吻遗留下来的温度,突然裂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其实……她早就醒了。
在ICU里的时候就醒了,但是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也不想醒来面对所有人,尤其是和萧逸辰的婚姻。
当时从林潇潇在她耳边说的话里分析,其实冷枭已经找到了。
心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伤口疼痛难忍,而这一次的事故,当车子真的撞过来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死定了,脑海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她想见四叔。
哪怕死,也要死在他的怀里。
直到那一刻,她才知道,冷枭早已不是她想忘记就能忘得了的,即便她是别人的妻子,她千千万万遍告诉自己,她是别人的妻子,可是没有用的。
她太痛苦了,每一天,心都像是在热水里煎熬着。
受不了了,也不想受了。
尤其是当那根管插进她的肚子里,她感觉到的那股切肤之痛,奇怪的是,这种痛,跟她失去冷枭的心痛比起来,连十万分之一都没有。
那一瞬间,也明了了。
她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可以承受,就是不能失去冷枭。
躺在病床上,她在静静的等待着,以最好的时机逃出去,她要去找冷枭。
就算他一辈子都不拿正眼看她一眼。
至少这一刻,她要在他身边。那种人和弥留之际看不到他,醒来看不到他,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