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览回来了?”权石不由坐了起来,他身体恢复的很快。赂膊被打断的骨头已经结和,再养上个八月,就能活动自如,内伤麻烦一些,伤了肺腑,说话总是气促,但现在只要不动,除了时常觉得胸口烦闷之外,也没多大挂碍了。如今每天已能慢慢自己走动上一阵,反正那几位刚到成都的御医很高兴,来的时候都觉着此行着实凶多吉少,想那领兵大帅,又是皇帝近臣,爵位已至得胜伯,尊荣无比,这要是小伤小患,还用皇帝陛下从京师派御医前往军前?早有无数人上赶着去巴结了,所以几个头黑少白多的老头儿都是写好了遗书才来的。不过在见到赵石的时候,四个人都是松了一口气,瞧这气色,受伤定然不轻,但于性命却是无忧,等到几个人轮流把完了脉相,就更放心了,脉相强健有力,气血绵长,好似比平常人还要强上一些,若只把脉,还以为是个身康体健的小伙子呢。
这个一来,四个人都是大喜,不过为慎重起见,还是观瞧了两天,之后几个人一商量,立马停了那些大补的虎狼之药,改为饮食调养,又叮嘱了一大堆戒骄戒躁之类的,接下来就是连连赞叹大帅身体强健,不类凡人,大好也只在三两月间,从李金huā,张锋聚等人那里骗了不少好感和银钱。
回到这题,听说王览归来赵石也是大喜,派了胡离等人入蜀,胡离这一队已是安然归来,还在剑门立下了大功,王览却是不见了踪影。
一直到成都城下一战之后,才又得到王览的消息,是几个王览和赤魔所率的斥候陆续回来,才知道他们一直在乱军大营当中,只是因为金州大败那个乱匪头领方半儒被软禁了起来,跟着方半儒一起回来的他们则也被看了起来,一直没有什么作为。
却是大营被破那晚,都被放了出来,不过兵荒马乱的,又是夜晚,没出大营多远就被冲散了也不知道王览等人去了何处。
王览和胡离等四人皆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其他几人各有才能,但一直留在他身边的王览绝对是四人中最年轻,也是鼻心最大的一个,这也是赵石一直不放心让他离开身边的原因。
野心太大,心机城府都是不少,这些到也没什么,但大家伙当初袭杀三司使曾度事情做的隐秘,不过参于之人却是不少,其中半数战死在了河中,剩下的人多数都在他身边,尤其是王览他这里把握不准,就不敢放任他在军中厮混。
以前他还觉着事情过去多年,又是新旧交替的时候,现在已无人追查当年曾度被杀之事,差多应该放下心来了,但随着心智越成熟想的也越来越多,当初杀曾度,可是让当今皇上背了黑锅的若走漏了风声,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在当年参与此事的旧部使用上面,更是谨慎了三分,甚至每次想起,都是杀机隐动。
直到河中一战,那些旧部舍生忘死,护在他身边,无有一人舍他而去,这才消去了他的顾虑,慢慢开始放了出去,但王览却始终被他死死按在身边。
是的,他有些不信任王览,来自后世,忠心这个东西已经成为了一个历史名词,廉价到甚至让人耻笑的地步,也难怪他如此。
王览回来,也就意味着在他控制之内,对于控制欲望极为强烈的他来说,其他就都不那么重要了。但王览回来还是给了他一个惊喜,当赵石将孙文通,南十八两人支走,王览大步入内,看见赵石,却是眼眶一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
。。。。王览可算又见到您了。”
王览看上去还是那么精干,只是黑瘦了许多,显见没少吃了苦头,“回来就好,这一趟辛苦你们了,胡离他们可都想你们的很呢,没到我这里来,都要问上一句,生怕你们出了什么事情,这下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子。。。。。。。。
如今大局已定,也该是咱们休息一段时日的时候了,嘿,没少胳膊没少腿儿,可喜可贺,大家伙儿最怕的还是那晚一团混战,误伤了你们,这下可算是安心了。”
几句温言抚慰,显得亲切而不失分寸,加上现在他这个病怏怏的样子,王览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大人这是。。。。。。。”
赵石笑了笑,“快起来吧,你们九死一生,我这里也不轻省,受了些伤,不过不要紧,养几日就好,对了,赤魔呢?”接下便是细加询问了,王览比胡离等几个强的地方就在这里,头脑清明,即便现在心情激荡,说话也是条理清晰,从入蜀开始,一直到现在,原原本本禀报了一遍,起伏跌宕,如同冒险故事一般。
原来,他和赤魔带人在汉水边上等候,乱匪在金州初战失利之后,那王大元情知在神教已无法立足,回去见方半儒必死无疑,于是率几个心腹,甩开败兵,也不会乱匪大营,径自要逃回蜀中,在汉水边上遇到王览等人,一见之下大喜,立即鼓动他们护送自己会青龙山,到时定然以重礼相谢。
若真是一群马贩子也无不可,奈何王大元时运不济,遇到是却是王览等人,几个人一商量,当即是满口答应,但在晚上,等王大九和几个心腹睡熟,却立马露出了狰狞面目,王大元在睡梦当中,便被他们送去见拜火神教的火神了。
等到乱匪兵败,秦军铁骑南来,堵住了汉水滩头,王览等人都是大喜,其他人都说功劳已经足够,不如就此回营,还是跟在大人身边安心等等。
但王览却是摇头”力排众议,掉头回了蜀中,等在入蜀的必经之路上,要不怎么说呢,人的野心大了,胆子也就变得大了。
一直等了有半个多月,才将狼狈逃回的方半儒等人等到,不但将王大元人头送上,一番忠心表下来”随即就成了方半儒的心腹,跟着他一路回到了成都乱军大营。
但好运也到此为止了,王览没想到的是,拜火神教在蜀中掀起惊涛骇浪,但那该死的什么教尊竟然是个没度量的,不但将方半儒软禁了起来,他们这些跟回来的也没好到哪里去”险些被砍了脑袋”还好最终没丢了性命,也被关起来了事。
多少手段都无从施展,王览也后悔的够呛,还不如砍下方半儒等人的脑袋回去就此回去呢。
几个月匆匆即过,那晚赵石率军袭营,乱军大乱,王览不明白生了什么事,只是大营越来越乱,他也呆不住了,瞅准机会,带人杀了看守,贼不走空,还顺便将方半儒和方劲之给弄了出来。
那方半儒也不愧是个人杰,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抽空拉了一票人马,也不在大营中多呆,立即趁着黑暗和混乱出了大营,晕头转向,哪边杀声小就往哪边走,出了大营的时候”人众虽然失散了大半,但终究是将性命丢在那里。
到得天色微明,一行人赫然现”远责山势连绵,怒峰突起,如巨蟒盘身,卧龙就地,众人皆是大松了一口气。
除了王览等人,这些家伙大多都是蜀人,看这方向,再看群山走势,一些人已经知道,这走到了成都西北,再过去,翻山越岭,说不定就到了吐蕃地界了。
此时王览又是大悔,瞅瞅周围,自己带来的人还剩下了六七个,都精疲力竭,满脸茫然,而那方半儒,方劲之却带着数百人,身边还有条大鱼,是方半儒力主带上的,一打听,竟然是蜀国太子,孟氏子孙。
而此时此刻,那方半儒虽说惊魂未定,但却再非逃命时那么惊慌失措了,尤其是隐隐间,对王览等人有了戒备,想想也知道,这群人来历不明,却都是些亡命徒,虽有救命之恩,但却不得不防,这些家伙既然敢砍了王大元的脑袋,那么他方半儒的脑袋是不是也能拿下来给秦人送去呢?
既然对方有了防备,王览这里剩下的这点人手还真不足以成事了,眼瞅着肥肉吃不到嘴里,王览也是大叹倒霉,还不如昨晚干净利落的下黑手,拿到脑袋再说,万不该存了捉活口的心思。
最终那方半儒拿下了主意,蜀中已经不能呆了,不如一头撞进山里,先去吐蕃,再绕道去西北,那里汉羌混杂,马匪众多,还有可为。
不过望山跑死马,又急急走了两日,才真正到了群山冉下,到了山林里面,机会变得多了起来,王览就想着抽空下手。
但这个时候,一直没个主意的赤魔说话了,他有些想家了,不如跟着这些家伙回吐蕃低地瞧瞧,王览无语,他娘的,这个时候动思乡之情?是不是疯魔了?
但你别瞧着赤魔脑筋少,但脾气却倔,一旦打定主意,那叫一个意志坚定,怎么说都没用。
最终王览也是无法,再见到那方半儒周围总是跟着几个好手,很是不好下手,于是思付了一番,给赤魔留下两个人,自己则率人趁一天晚上,悄悄摸过去,将那倒霉的蜀国太子悄无声息的给弄走了。
林子里乌其麻黑,那蜀国太子神情委顿,跟那些乱匪也不是一条心,再说既然是想去吐蕃,这个太子的也就不算什么,想来队伍里走丢了几个人,应该不会迁怒到留下来的赤魔几个才对。
再说,赤魔一口流利的吐蕃话,正是有大用的时候,应是性命无虞。
就这般,王览等人带着一个大活人,又在山里转悠了十几天,这才找到出路,绕了出来,一路直奔成都而来。
赵石这里也听得瞪圆了眼珠子,蜀国太子?好嘛,果真是一条大奂,却没想到,辗转来去,竟然落在了王览手里,王览这小子还真是好运气。
“路上没遇到什么盘查吧?什么人知道蜀国太子的事情?”
“回大人”属下等行事还算稳妥,不敢让旁人知道此事。”
“好,下去好好休息,不过还得辛苦你们,去找李将军,让她给你找一处隐秘所在安顿,蜀国太子的事情不要外传,看牢了他,我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处置。。。。。。
。。嗯”这次你们立下大功,朝廷的封赏我管不了,但我这里给你们记下,总归少不了你们的。”
王览神采飞扬,跪地道:“大人哪里话,咱们这条性命都是大人的,侥幸立下些功劳”实算不得什么”只盼大人能养好身子,咱们也就心安了。”
看着王览离去,赵石又重新躺回了床上,蜀国太子?该怎么处置?是送出去,还是先留着?也是个麻烦啊。要说功劳已经不小,不差这么一点了,再说了”蜀国已灭,留下个无能的太子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就是怕像拜火神教的有心之人,借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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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石脑海中灵光一闪,有心人?旁人做得”那大秦为什么做不得?蜀中初定,降了四个节度使,弃个刺史,后蜀朝廷中的大臣也是一大堆,这里有多少能用的,又有多少是心怀叵测的”谁也说不清楚。
若是旁的地方也就罢了,但蜀中地势险峻,极易让人生出别的心思”到是不如现在找块试金石出来,将那些什么心怀故国的”不堪雌伏的,或是左右摇摆的统统铲除个干净,滥杀肯定不行,那么有了依据再杀,也不会激起蜀国旧臣们的逆反之心。。。。。。。越想越有道理,越想越觉着这个主意很是奇妙。
但此事于他来说没什么好处,但也绝对没什么坏处,他现在真就不差功劳,蜀中如何治理,又如何收服人心,和他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但这样的奇思妙想一经浮现在脑海之中,就让他忍不住想试一试。
慢慢支起身子下了床,在屋内拖着步子走动了一会儿,赵石一咬牙,“来人。”
外面脚步声响,但随着一声娇叱,“走开。”种七娘已经昂着小脑袋,如同骄傲的鸭子一般背着手挪了进来,而随在后面的李全德龇牙咧嘴,挤眉弄眼,活像是被鸭子欺负了大鹅,敢怒而不敢言。
说起李全德来,也是好笑,大战之前,被赵石按例送回了京师,他和费催两个就像是稻田里的稻草人,能吓唬不少人,但真到用的时候,却不顶什么事,在京师还成,这两人心眼不少,身在赵石门下,能料理不少事情,但真刀真枪的厮杀嘛,就算他们自己不怕,赵石这里也得掂量一下,若是这两个家伙战死在军前的后果,羽林军中不少这样的角色,只是以他们两个为而已。
所以每逢大战,赵石头一个做的就是将他们两个送走,免得碍手碍脚,有特权的家伙总是比别人活的长,古今如一,不必多提。
不过这回李全德是没什么,但辰王老爷子有些不满意了,男子汉大丈夫,不经历些风雨怎么成?连你家老爷子我也曾在延州跟西贼真刀真枪的见过血,你赵石个小王八蛋,却把咱孙子当看门狗使唤,咱家的子孙,就算是当不了雄鹰,也怎么也得是猎犬吧?怎么能一有阵仗,就给扔回家来了呢?
他这一不满意,李金德就遭了罪,大耳瓜子挨了两个,藤条挨了十余下,还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老爷子下了狠话,以后若再给人家送回来躲着,就把他扔到西北吃沙子去,老爷子只要在一天,就别想回来。
折腾了一顿,老爷子就想将这不争气的小畜生赶回去,但金州事急的消息传来,老头儿也犹豫了,孙子虽然不争气,但喜归是自己血脉,更何况他嘴上说的虽狠,但实际上对这个孙子那也是宝贝的不得了,不然也不会瞅准了,给他找了赵石这么个上官。
想让孙子多些磋磨是真的,但却不是让他去送死的,于是李全德在京师就又呆了下来,没了赵石压着,那日子过的自然是舒心无比,不过好景不长,金州大捷传到京师,老爷子大悔,怎么就没舍了孩子把狼给套住呢?奶奶的,到这岁数了还能看走眼,真是可恨。
老爷子一火,倒霉的自然还是不争气的小畜生了,立马派人去叫李全德过来,说来也是巧了,李全德优哉游哉的也走过了头,约了一群人去城外打猎,不想被窜出来的兔子惊了马,摔的头破血流不说,还跌断了一条腿。
这下不管是辰王想教训孙子,还是想赶紧让他去南边受苦”可都不成了,在京师养了几个月的伤,被老爷子催看到了金州,却又正赶上赵石遇刺的消息传过来,李全德也有些懵了,这赶去剑门还有个屁用?所以在金州又耽搁了下来,就这么”倒霉的他把最后攻取成都的大战也给错过去了。
不用说”到了成都,李全德自己也是纠结的一塌糊涂,想到回到京师,还有暴怒的老爷子在等着,他现在是总盼着赵石的伤好的慢些,圣旨到的时间再迟些,最好能拖到老爷子那里消了气儿再说。
一边跟在种七娘后面,一边暗自诅咒着这泼辣的种家小娘皮过门之后”每晚都被更狠的赵碳头打屁股,不过以小娘皮这小身板儿,也不知承不承受得了那大块头,想到这个,又有些好笑。
不过今日这丫头也确实好笑。。。。。。。。李全德表情丰富”俨然如川中变脸。
赵石瞅了种七娘一眼,吩咐李全德,“去,把南先生请过来。”
李全德领命而去,赵石这才上下瞅了种七娘几眼,别说”小丫头年齿虽小了些,但身子却已长的颇为圆润,该大的地方绝对不小”模样也没的说,像这些世家大族”经过几代几十代的改良,模样想难看都不成的。
而且尤为吸引的是,和李金huā一般,带着一股从军中历练出来的飒爽英气,当然,让赵石多看几眼的最终原因还是这丫头竟然。。。。。换上了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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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石打量的着实有些肆无忌惮,他非是色中恶鬼,但娶几个女人也不很在乎,可以说在这个上面很随意,三妻四妾也成,一夫一妻也可以,只要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中意哪个其实也就够了。
只所以对家里的小丫头以及眼前这位的事情有些抗拒,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些事情不在他控制之内,在他来说,不受控制的事情有很多,但连娶哪个当老婆都不受控制,却是让他有些受不了。
他不是什么清教徒,尤其是练了般若劲之后,气血旺盛,精力充沛,若非他自制力惊人,种马的头衔一定是当之无愧的,很难想象,这样的功夫竟然走出自禁欲的佛门。
看着打扮一新的种七娘,眸光之中欲望流淌而过,不过随即便被他压了下去,受伤之后,自制力下降,也和李金huā手眼温存过几次,但古代女子,对于礼法顾忌的厉害,不然也早就成就了好事。不过种七娘却被他这几眼盯的害羞不已,不过秦川女儿,豪爽而又泼辣,硬挺着又走了两步,还故意挺了挺小身板,女裙有些穿不惯,所以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想只。。。。。。。。嗯只鸭子,金州那边已经传来消息,亲事定下了,心里滋味莫名,不好言述,只是瞅着李疤脸一进赵石的屋子就是半天,出来的时候总是笑的分外恶心,姓赵的也是偏心,对着李疤脸总是笑眯眯的,到了她这儿,却是一副臭脸,所以不管是为了别苗头,还是为了能让姓赵的多瞧上几眼,也给了笑脸什么的,今天下定决心,穿了这么一身出来。
嗯,李疤脸自然是她心里给李金huā起的绰号了,女人在嫉妒方面的表达是一致的,不嫉妒的表达方式却各自不同。
赵石左脸抽动了一下,右脸也抽动了一下,终是没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种七娘蓦然转身,小脸上满是欢喜,大眼中都是〖兴〗奋,就知道男人都是这般。。。。。。。。不过悲剧了,转身当中,刺啦一声,挂在桌脚上的水绿色长裙立即撕开了一道大口子,隐约露出里面贴身小衣。
异响乍起,这丫头也不愧是练武之人,觉着有东西挂了一下,有些不妙的感觉,基本不经过大脑,抬腿就是一脚。
在赵石惊愕当中,黑乎乎的一件偌大物什,连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像暗器般呼啸而至。
挥手打开一只茶杯,茶壶喷洒着热水浇在他身上,身子一个哆嗦,茶盘从头顶飞过,一个茶杯砸在他的肩头,不过他还是怒吼一声,将飞过来的桌面推上了房顶,撞的房粱轰然作响,灰尘直落,然后才落在地上,摔的七零八落,噼里啪啦声中,零碎东西掉落了一地,再瞧赵石,也是灰头土脸,还没怎么好利索的胳膊更是钻心的疼。。。。。。。。这真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还没完,一声尖利的惊叫响起,差点让赵石以为是井么超声波武器,一条娇小的人影嗖的一下窜到了门口。
“怎么了,怎么了,保护大哦”
门外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今天在外面当值的赵幽燕闷头就冲了进来,却被那狂飙而至的身影一脚踹了出去,砸倒了外面好几个,惊呼声中,却听有人喊了一声,“别动手,是种校尉。”
即便是赵石,抹了一把脸上水和土,嗯,水和土在一起,应该称之为泥了,再瞅瞅四周,抬头又看看房粱,也是有些茫然,这是怎么了这是?
“大帅,大帅,您没事吧?”
“刺客呢,刺客呢?”
见到屋内狼藉一片,赵石愣愣的坐在哪儿,身上又是土又是水的,怀里还抱着个茶壶,一拥而入的众人都是大惊失色,这是又遇刺了?
赵幽燕连滚带爬的窜了进来,一看赵石的样子,是亡魂皆冒,冲过来就扶住了赵石,左瞅右瞧,嘴里一叠声的问,“大帅,大帅伤到哪儿了,伤到哪儿了?”
赵石这时也回过神儿来了,也顾不上胸口闷,体虚气短,站起来一脚把赵幽燕踹到一边,“滚,都给老子滚出去。”
众人一看,都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大帅无事,若是大帅再要出个三长两短,众人的脑袋也不用别人来取了,自己拿下来还省事些,反正也没脸活着了不是。
“大帅。。。。。。。那。。。。。。可是。。。。。。刺客。。。。。。。”
听属下委屈而又结结巴巴的说了几个字,赵幽燕昏昏沉沉的脑袋终于转个了,灵光闪现,立马有恍然大悟之感,爬起来就给了说话那人一巴掌,“走走,都滚出去,今天的事儿,谁也不许说出去,不然老子饶不了你们。”
一群人呼啦啦又都退了出去,隐约间,赵石还能听到些,方才出来的可是种校尉,好像裙子破了,到底怎么回事,呆着没事穿什么裙子之类的话,赵石这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捂着胸口一屁股坐在床上,心里大叹,真是个要命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