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段更了好多天,竟然还有那么多张月票,真让人预料不到啊,阿草拜谢大家。。。。。。。。。)
“成都城内还算安稳,蜀帝孟氏缠绵病榻也有些日子了,多数是受惊所致,当然,嘿嘿,心情抑郁也是有的,所幸性命无忧,又有专人伺候左右,只要细心调养,长途跋涉也是无碍。。。。。。。。。”
。。。。。。。。。。。。。。。。。。。。。。。。。
“吴大将军。。。。。。。。伤重未愈,伐蜀以来,大将军殚精竭虑劳苦功高,虽有小误,但。。。。。。还望。。。。。。。赵将军能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李严蓄先是恭维了一番,甚至用下官自称,姿态放的不可谓不低,这也就是李严蓄此人的妙处了,能屈能伸,架子端的起来,也放的下去,若用文人的话说就是没有半点风骨,而京师传言当中,他的名声也不甚好,多数是个墙头草的名头。
但真要说起来,此人在兵部为官二十多年,一直做到兵部左侍郎的位置,将李承乾等人压的死死的,这才干上是毫无疑问的,不说以前,就说随军入川,于吴大将军助力颇多,临危之际,能力挽狂澜,在吴大将军遇刺之后,统领一众骄兵悍将,维持局面到现在,这能力还用多说吗?
为人圆滑却也有雷霆手段,虽无名臣气象,却当得干臣之属,而今在赵石面前条理分明的介绍了成都情形,最后却又能为大将军吴宁说上一句这样的话,,让赵石对他的印象颇有改观,谁都明白,大将军吴宁这次估计是要获罪的,那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话用在吴大将军身上纯属扯淡。
十余万大军伐蜀,高歌猛进,捷报频传,但最终却弄了个烽烟四起,损兵折将,这领兵之人前面功劳再大,也不会有功过相抵的机会,不擒拿问罪就已经是好的,要想无事回去再当个逍遥伯爷却是难如登天。
而李严蓄老于官场,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如今却能为其求情一句,却也难得的很了,更何况眼见李严蓄毕恭毕敬,姿态做足,赵石这里也不为己甚,言辞间也缓和了许多。
不过到底还是官场经验太少,直到事后多时,和南十八谈起此事,南十八只轻飘飘一句,若大将军吴宁无罪,朝廷还会追究下面的人吗?
赵石这才恍然大悟,他娘的,被老小子给糊弄了,官场中人果然没一个好人,这里面的学问真的是一辈子也参不透彻,而他自己这点火候,看来更是差的远了。
不过那已经是后话了,而现在说话之处,没有南十八,孙文通之流在侧,也只是搭建了一个简单的凉棚,旁边只有赵石的亲卫牙兵侍候在侧,李金花到是在呢,也是家学渊博,接人待物比之赵石强上不少,但对于这等隐秘的心思,她却也猜不出道不明的,没准心里对这位叔父也有改观也不一定呢。
当然,对于李严蓄自己来说,这话说给赵石的意思可不止这一点,最重要的还是吴大将军虽说不能理事,但军中将校却多有其亲信将领,若赵石年少气盛,他这里可是怕之后再弄出什么大事来,蜀中残破,真的是再也经不起波折了。
看这两路领兵大将都是身受重伤,朝廷震怒也是情理中事,自己人再闹个不可开交,朝廷那边借题挥,不定最后会牵连到什么人,大家伙儿是来蜀中立那不世功勋的,可不是来找罪受的不是?
他为官多年,如今落得这个不上不下的地步,有些话点一下也就是了,也不想说的太清楚,至于眼前这位少年新贵能不能听懂,又能听懂几分,可就不在他考量之内了,说到底,还是那圆滑心性作祟罢了。
“如今成都官兵除却伤病,还有五万余众,多是百战精锐,下官不过是暂领军务,既然将军来了,这领兵之权自应交予将军之手,如此才是名正言顺。。。。。。。。”
“这个就不必了。”赵石躺在那里摇了摇头,军权这个东西对于他来说已无大用,经过昨晚一战,蜀中已然略定,他受的伤需要将养些时日,对于他来说,仗打到这里已经算是完了的,至于之后的事情,手握数万雄兵就成,没必要再多抓兵权。
南十八,孙文通那里也是这个意思,他现在的位置已经到了一个不尴不尬的地步,几乎行的便是节度使的职权,功劳也已足够,若是再争权争功,恐怕不妥。
当然,有些意思南十八也说的明白,他现在根基还浅,朝廷又没有让他久镇边塞的意思,只看他一直兼着羽林左卫都指挥使司的职衔就能多少明白朝廷的打算的,所以此战过后,多数都要回师长安,所以在兵权之上,能分即分,这种不要钱的人情做出去,日后总归是有好处的,这才是真正长远的打算。
赵石也是深以为然,所以李严蓄这个提议他毫不犹豫的便谢绝了,更解释道:“李大人久镇成都,上下都已熟悉,我这里受伤不轻,也无多少精力处置军务,所以还请李大人多操劳些,这战后之事还有的忙呢。。。。。。。。。。
至于吴大将军那里,我过后会去拜会,都是领兵之人,虽然我人微言轻,但想来朝廷自有公断,李大人不用多做理会。”
李严蓄连连点头,这心也放下了大半儿,赵石这里虽说只是就事论事,但外延的意思他也听明白了,并不会抹杀南征将士功劳,而且也不想专权独断,还剩下了一些功劳在这里,就是那些逃散的败兵了。
心中暗道,如此年轻便走到今日这一步,果然非是幸至,这才是居安思危,趋吉避祸之道,看来之前的担心却有些多余了。
心事一去,便也故意露出几分真心的喜色出来,拱手抱拳道:“将军之行事,果然让人佩服啊,当初却是老夫做的差了。。。。。。。。。。”
说到这里,看了旁边的李金花一眼,沉吟了一下,这才接着道:“犬子现在就在城内,到时老夫父子摆宴给将军赔罪,还望将军能不计前嫌。。。。。。。。”
赵石抿了抿嘴唇,当初的事情本来不算什么,五六年过去,他也到了如今的地位,若有那纠缠不休的心思,也不会给李严蓄随军出征的机会,其实最让他耿耿于怀的还是那李武曾经派人千里追杀,要至他于死地,实在是欺人太甚。。。。。。。。。
不过话说回来,到了他这个地位,眼光自然而然间已经不会留在这些可谓是琐碎小事上面了,这也就是平常所说的宰相肚里能撑船,若是整日还为柴米油盐奔波,心胸又那里宽广的起来?自然就会斤斤计较,小家子气十足,都说大丈夫可一日无钱,却不可一日无权,若没了权势,又有哪个真正可以算的上是大丈夫?
话说的有些远了,提起李武,虽说好像吃了个苍蝇,心里厌恶,但这等人物,现在已看不在赵石眼中,遂漫不经意的笑了笑,“赔罪之说老大人就不必再提了,到是现下还不到喝酒的时候,此战虽胜,但还有那许多乱匪逃脱在外,不知李大人可有处置之法?”
李严蓄干笑了一声,心道,看来这是心气未平了,日后还要多做补救才成,以他的眼光,只这片刻交谈,约略便能直到此后这人前程实是不可限量,此等样人,若不能解开这个疙瘩,才真正是后患无穷。。。。。。。。。
不过这是以后的事情了,再做纠缠,却是有害无益,此人与李承乾不睦,之前又示恩于自己,这里面的意思不言自明,还瞅日后没有交好的机会?
这般一想,心中便宽敞了起来,不由笑道:“正要与将军说此事呢,将军领兵雷霆一击,乱军数十万土崩瓦解,以老夫观之,已无再战之力,唯一可虑者,无非前蜀广安军节度使蔡安国等人所率蜀军罢了,老夫以为,我军经此一战,多有疲惫,不若就地休整两日,以为威慑,再遣一善辩使者,去蜀军军中,蜀国已灭,尔等勤王之军不过是趁乱行那王霸之事罢了,如今大局已定,想来也已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正是说降良机,之后其他各处,定也可传檄而定,之后督促朝廷派遣官吏,张榜安民,则蜀中定矣,将军以为然否?”
“好。”赵石点头,“使者可以派,但我以为,各军不必休整,数十万败兵,若不趁其胆丧之时擒其多数,恐怕将来遗祸无穷,可派使者前去蜀军,若有降意,让蜀军帮忙追缴残敌,应是省力不少,再有,那些蛮族定不能放过,我会派大将领率一万兵马追上去,就算是追到南蛮地界,也要全歼了他们,嘿嘿,汉家之地,岂容异族肆虐?李大人以为如何?”
说是商量,其实已是命令的口气,李严蓄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自是连连点头,不过其他到也罢了,只是他却觉着对蛮族人马穷追猛打有些不以为然,蛮族,不过小患罢了,之后请朝廷多加安抚,封上一个两个蛮王,予些好处,这些不习礼义廉耻的蛮族还能翻了天去?再说,南蛮所居,皆为烟瘴之地,得之无用,徒损军兵,有些不妥,但见赵石说的大义凛然,却也不敢反驳,心里却在猜测,估计这位少年新贵是被传闻中的武侯故事给糊弄住了,想要名标史册也未可知,想到此处,心中却是暗笑,这平定蜀中的大功都已经立下了,还想着那些细枝末节,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但他哪里明白,身为后世之人,那敏感而又有些脆弱的民族情节是如何的深入骨髓,又是如何的不可触碰,即便是赵石这样的人,也是不能得免,而只这一句话,却已注定了蛮族兵马的命运。。。。。。。。。
虽说心里不以为然,但嘴上却还是实打实的恭维了几句,之后又请赵石入城,赵石也确实有些支持不住了,于是便将调兵之权交在李金花手中,让人抬着径自入城而去,后来却是知道,李金花也是胆大,让张锋聚领两千兵马,加上军中那数千蛮族,先是向东,再转向西,直追在蛮族败兵身后,一直追了十日,与近七万蛮族败兵接连激战,杀的蛮族败兵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生擒蛮族大王李成贵等敌酋四人,其余蛮王尽皆死于乱军当中,能平安逃回南蛮之地的蛮人是十不存一,南方诸蛮大恐之下,不出数月,便纷纷派遣使者来到成都请为土司顺民。
翌年,大秦朝廷于川南设十八家土司,蛮族王子博萨因功晋忠顺伯,永镇南蛮,赐姓李,名元,字忠秦,并遣翰林学士傅玉入南蛮之地,兴修水里,开采矿山,盐池,种植桑茶,教化蛮族百姓,其后百余年间,蛮族入仕朝廷者,垂千数,自此,终秦一朝,蛮族再未有大的动乱,名臣傅玉,自此留名青史,为后人所记。。。。。。。
而那博萨入主南蛮之后,大肆与汉家通商,整修道路,更是鼓励蛮族与汉家通婚,不得善启争斗,又常喻子孙族人曰,汉家强盛,英雄豪杰层出不穷,蛮人多有不敌,与强者为邻,当于交好,不与交恶,不然必有不测之祸至矣,由此,无论博萨本人,还是后世子孙,对大秦都是忠心耿耿,朝贡不绝,而蛮族也是境况日佳,及其殁后,大秦朝廷追封忠顺侯,而后世蛮人皆称之为圣王,声望几与武侯并列,后世变故如此,却哪里是始作俑者可以预料的到的。。。。。。。。。。。。
(真不易,又码完四千字,也不知到月底能不能凑够六万字,阿财努力中。。。。。。。。。。。)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