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得了,怎么得了啊,石头,要不。。。。。要不你赶紧走吧,那张家二房的二少爷据说是县衙里的牢头儿,人也很是凶恶的,这下打了他们的人,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赵石的母亲轻轻拍着赵石的手,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表现出来的都是不舍和关切。
赵石哼了一声,手掌攥了又伸开,伸开又攥上,显示他的心里也并不平静,象他这样的人,一旦情绪失控,便很难掌握自己到底能干出些什么来。
狂暴的神色渐渐消去,眼睛还有些泛红,但却已经冷静的多了,最终赵石摇了摇头,“娘,你们去收拾一下,咱们今天就会村子。”
石头娘瞅了一眼在外面站着的几个人,满脸都是疑虑,“那三个汉子是谁?跟你一块儿来的吗?嗯,石头,你还是快点走吧,一会儿他们来了人就走不掉的了。。。。
赵石反手握着那双满是茧子,硬的有些硌手却透着温暖的手,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前世的母亲也有这么一双手的,她们的性情也是相仿,都朴朴实实,但性情却比男人还要刚强的,想到这些,和眼前这个不算是自己母亲的母亲油然多了几分亲近,神色也渐渐柔和了下来。
“没什么。别怕他们,看见那几个人没有?他们都是我军中的朋友,刚才进来的那个以前还是个将军,官儿可比什么牢头大地多了,不用担心的,不过咱们也不能平白让那个什么二少爷欺负了去,我到要看看那个什么二少爷到底恶在哪里。”
听儿子这样安慰,石头娘确实少了几分担忧。仔细向儿子的脸上看去,却觉几个月不见,儿子好像又长高了不少,脸上刚硬的线条已经和他父亲有了几分想象,只是身子好像瘦了些,看来没少在吃苦的,心里一阵心疼,反而是赵石在军中的经历如何,怎么带回来了这么几个朋友,为什么一个当将军的却要听自己儿子的。她都没有去想。。。。。。。
赵石看见姐姐从屋里出来,给自己倒上水,眼里还有几分惊慌,肯定是被刚才地场面吓的不轻,眼圈还有些肿胀,显是没少哭了的。心中又是一阵恼火儿。转头向自己母亲问道:“那个什么二少爷要娶我姐?这是怎么回事?”
一听这个,还没等石头娘说话,赵起的眼睛又红了,一扭头就进了屋儿,不一时便传来呜呜的哭声。
石头娘叹了口气,道:“还能怎么回事,你爹死的早,你又去当了兵。家里没有男人还不得让人欺负。你姨父和姨母又出了远门儿。这家里就剩下你二哥和三哥看着,你三哥对咱们虽然不错。但这里可不是咱们村子,早知道这样,咱娘三儿才不来这县城呢。
前些日子,张家二房的那个二少爷从咱们院子门儿这儿经过,看见了你姐姐,之后就派人过来提亲,咱家里虽然穷,娘也没什么见识,但就认准儿了一条,哪怕嫁个同村儿的穷小子,也不去大户人家作妾,你姨母比娘还小的多,还是正室夫人,但这次见了,娘可是觉得她一点儿都不快活的,娘也不图你们个个大富大贵,只求你们都平平安安地,娘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心事的。
那媒婆来了咱这儿三四次,娘自然是不同意,这不,那个刘副管事就来了,娘受些委屈没什么,但就怕起吃亏,那二少爷名声很不好,也不知你三哥那么好的人,怎么有这么个堂兄。。。。。
赵石其实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听她这么一说还是一阵气恼,心里的火头儿又是一蹿一蹿的,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几圈儿,才问道:“我三哥呢?他也不管管?”
“你三哥最近这些日子都没着家的,我一个女人谁也不认识,也找不到他,只好想着等他回来再说地,没想到那边逼地这么紧。”
正说话间,门口探头探脑进来了个人,赵石一看正是那个张大管事,这个胖子神色间有些讪讪的,还有些畏惧,但这心里未尝没有几分高兴。
张家的几房已经分了家的,但大家都在老宅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以前没分家的时候还有些顾忌,如今家产也分了,还在住在一起,各房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明显,为了定点大的小事便能吵个天翻地覆的。
如今二房地人受了教训,虽然看得
心惊胆战地,但看见老对手倒霉,总是件比较愉快地
赵石也没跟他废话,“你去县衙把我三哥叫回来,就说若是他回来的晚了,我们就回赵家村去了,以后也便没他这个亲戚。。。。。。”
待胖子走后,赵石帮着母亲和姐姐将东西归整在一起,正忙着,外面一阵嘈杂地脚步声响起,其中还掺杂着不少人的呼喝怒骂的声音,赵石止住了满脸惊慌,立即站起身来想要出去看看的母亲,沉声道:“娘,你们在屋里别出去了,在屋里把东西收拾好了,一会儿咱们就回去。”
赵石走出屋门的时候,顺手把门关严,嘴角泯了泯,眼睛里的寒光一闪而逝,转身走到院门之外,两边观瞧。
杜山虎等三个陪着他漫不经意的望着这群从远到近,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的家伙们,有了刚才赵石的话,杜山虎却是笑也没笑,板着脸说了句:“旅帅,看起来场面不小啊,这张家真是您亲戚?”
赵石看也没看他一眼,嘴里却答道:“是亲戚,所以更要狠狠的教训。一会儿别下死手,胳膊腿断了算他们倒霉,但出了人命就是我们倒霉了。”
杜山虎嘴角一翘,接着强自忍住,其他两个人却已经兴奋的满脸通红,将腰间的横刀解下来,连鞘握在手中,跃跃欲试了。
领头的是个粗壮汉子。身形高大,腰间挎着一把朴刀,满脸透着一股凶狠地味道,到了近前,一挥手将二十多人的队伍止住,看了一眼地上依然昏迷不醒的刘副管事,眉毛一拧,不过开口却是有些油滑,“我道什么人来我们张家闹事儿呢,原来是赵家的小兔崽子。怎么?见了我这个便宜姐夫还不上来见个礼?非要我。。。。
还没等他说完,赵石身形暴起,一脚便蹬在他小腹上,声音嘎然而止,一条诺大的汉子脸色涨红,眼睛鼻子立即凑到了一起。双手捂住档部。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这还不算完,赵石的右脚刚一沾地,左脚便已一个鞭腿横扫而出,正正踢在对方的脑袋上,这一下若是搁在赵石前世,立即便能取了对方的性命,但如今他年纪还小,又控制了些力道儿。尽管如此。那汉子还是脖子咯吱一声呻吟。人吭都没吭一声儿,立马儿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这几下兔起鹘落,还没等别人回过神儿来就已经结束了地,杜山虎在后面看得眼睛直,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下去,他们是军人不假,打起架来也不在少数,无非是你一拳我一脚,要说有什么技巧,便是大家都练过些粗浅功夫,谁身高力大,谁就便宜占尽,至于那些战阵上杀人夺命的玩艺,在打架时是谁也不敢使出来的,何曾见到过这般华丽的现代搏击技巧,眼前立时浮现出当日围歼李继祖时的情景,那李继祖当日在万军之中,身形如鬼似魅,力气也大的异乎寻常,他一招便伤在李继祖的手下,伤势更是将养了差不多两个月才好,难道眼前这个少年旅帅也是身怀绝技之人?不过下起手来可真够毒的,看着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的家伙,自己的下身也没来由地一阵凉,心里更是不觉一寒。
那汉子身后的人等立即便变得鸦雀无声,有的人更是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谁也没成想气势汹汹来寻仇的瞬间变成了来挨打的
随后在人群中出来了两个脸青唇白,蹲在那汉子旁边查看了一下,大致算是放下了心,回头恶毒地盯了赵石一眼,一左一右地将自己主子架了起来拖到了人群当中。
自己主子被人打了,这些人以往跟在主子身后,也没少为非作歹,现在更是怎么也不可能善罢甘休的了,回过神儿的家伙们也不知是谁了一声喊,“弄死这些胆上生毛的王八蛋,给二少爷报仇。。。。。。。。拥了上来。
这时还有什么好说的,对方虽然人多一些,但还真不放在赵石几个人的眼里,在这张家的西跨院的小院儿门前,一番全武行便即开始上演。
这些人一般手中都拿着木棍或是从哪里捡来地大块儿石头作为武器,还有几个自恃凶悍地拿着菜刀,不过这都是吓唬人地,他们只是比普通人略微蛮横一些,跟亡命之徒差的远了地,拿着菜刀也是不敢真个往人身上招呼的。
赵石就不用说了,现在他力气还小,不可能硬打硬接,不过这下手也便阴毒了许多,他对人身体各个部位的熟悉在众人之中无人能及,下手更是专业,专门往人身上的脆弱部位招呼,只要挨上的,不是立即倒地昏迷,便是被卸下了胳膊大腿,倒在地上捻转哀号。
至于杜山虎等三个,那打架的经验更是无比丰富的,拿着连鞘的横刀,没头没脸往别人身上挥去,看上去十分疯狂,那架式比赵石还要凶狠许多,被这几个人挥上一下,不是血流批脸,便是骨断筋折,分寸上虽然不如赵石拿捏的那般恰到好处,但效果嘛,却要骇人的多了。
小院门前这时虽然算不得刀光剑影,但棍棒横飞,人影纷乱,惨叫迭起,却也能把普通人吓的一愣一愣的了。
不一时,门前不大的空地上便躺满了伤员。这个时候来寻仇的家伙们才知道,这几个状若疯狂的家伙实在不是自己等人对付得了的,下手又黑又毒,简直好像是拼命一般,俗话说地好,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他们对付一下普通人自然无往而不利。但面对这几个凶神,心里却都有了怯意,也不知谁一声尖叫,扔下手里的木棒转身便即逃了,既然有一个带头儿的,剩下的人好像连锁反应般,便陆续地开始转身而逃,等杜山虎把最后一个人一刀鞘劈刀在地,一脚踩住对方后背,再向周围寻找对手的时候。却现身旁除了倒地受伤的家伙们,只剩下了自己一方的三个人。
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受伤处流下来的鲜血,咂了咂嘴,嘟囓了一句,“娘的,一群没胆匪类。爷爷刚活动开筋骨就都逃了。没卵子的。。。+时候,嘴里又嘟囓了一句,“他***,为什么受伤的只有老子?”
赵石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怒火虽然已经随着这番在他看来怎么也算不得激烈地打斗而平息了不少,但总觉得心头憋闷,四外寻了一圈,没有找到那个什么二少爷。上去一把推开杜山虎。踢了那个在杜山虎脚下不住挣扎的家伙一脚。
“给我站起来。。。。
杜山虎三个听了这话。神色之间不免有些古怪,心中想的都是。乖乖,这位主儿还要去上门儿欺负人家,得罪了他还真是不妙的紧了。
他们哪里知道赵石的心思,一看这些人那股子劲头儿,赵石就已经给对方下了地痞流氓的判断,他生平最是痛恨地便是这般人,而这些人通常用地便是上门纠缠,威胁家人等等下作手段,若不是赵石在这里已经有了一些牵挂,他都起心上门儿去赶尽杀绝,血洗了张家二房,绝了后患。
但话又说回来,不给对方一个永生难忘的深刻印象,他怎么也是不甘心的了。
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只有千日做贼的,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以后他入了禁军,不定在哪里任职,家里的事情总要处理妥当才是。
转身对杜山虎道:“去把咱门外面的人都叫来,不过一个小小地牢头儿,今天就是要灭掉他地威风,让他以后走路都得顺着墙边儿走。。。。。
杜山虎嘿嘿一笑,心里不免觉得赵石过于小题大做了些,和这些人较真儿没地失了自己的身份,但随即一想,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当日庆阳变乱,便是张将军忍气吞声,闹地显锋军损失惨重,看少年对家人这个维护的劲头儿,以后对手下人也是错不了的,想到这里,立即答应了一声,从地上提起一个受伤比较轻的,逼着对方让他带路出府。。。。。。
赵石这时也没闲着,“你叫什么名字?”
面前的这个家伙被杜山虎一刀鞘敲在了肩膀上面,一条胳膊耷拉着,显是受伤不轻,但对着赵石却不敢乱动,额头上的汗珠啪哒啪哒往下淌,“小人叫李柱儿。”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个叫李柱儿的就已经把张家二少爷的生平事迹抖搂了个干净,这位二少爷仗着张家在县城的势力,到也没少干那些挖绝户坟,踢寡妇门的龌龊事儿,但也算不得穷凶极恶就是了,只是个仗势欺人的纨袴子弟罢了,不过却也是个人见人厌的恶棍,听起来还在县城有些名声的。。。
赵石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整治他,便也不再多问什么,不一会儿功夫,杜山虎已经将人全都带了过来,不过在队伍后面,却还气喘吁吁跟着个胖大的身影。
隔着老远便喊上了,“石头,你这是干什么?这些都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