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笑的很轻松,与那八千士兵,与雷魔、龙无关,他的话本就是最威严的圣旨,教人无从反驳,无从抗拒。
紫阳绝对不会怀疑他这句话的分量,更不会把这当做笑话。
他的面颊在抽动着,从得到神秘传承入世以来,他从无敌手,高高在上,从来不曾想过,死亡会离自己这般近,这般的真实。
“我不想死。”紫阳低下头,温顺的就像是一条哈利犬。
“你别无选择!”秦羿冷冷道。
“收下我,我给你当仆役,当狗,做牛做马,只要让我活着,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紫阳眼中突然闪烁着求生的火花,无比真诚的望着秦羿,哀求道。
他真不想死,从一只凶残的山中野狼,一步步修成人,能有今的地位,骤然要失去这一切,紫阳心有不甘。
他还没活够,他还有太多的心愿要实现,他也不能死!
“君无戏言,说一不二!”秦羿无视他哀求的眼神,面无表道。
紫阳的修为极高,至少与秦龙、雷魔是一个级别的,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当他的仆从,有时候是眼缘,有时候是直觉。
紫阳跟天界那位大佬有些许关联,秦羿是个知轻重的人,以他眼下的修为,远远不足以与那位大佬抗衡,所以唯一的选择就是避让。
杀了紫阳,对天界大能来说,就像是少了一条狗。
但如果收了紫阳,那就是打人脸了,以那位大能瑕疵必报的格,必然会勃然大怒。
再者,狼本质难驯,紫阳真人眼下臣服,以他这样的修为,又很可能是天界大能查探地狱的一个媒介,留在哪都是个祸害。
对于祸害秦羿自然是手不留,必杀之而后快。
“为什么?凭什么他们可以,而我却不能得到这个机会。”紫阳不甘心的大叫了起来。
他想不出来,以他的地位、修为甘为鹰犬,居然还有人拒绝,这太不合常理了。
“没有为什么,仅仅只是不喜欢,不想要罢了。”
秦羿淡漠道。
“行,你厉害。”
“那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我死了,黄泉路上也好有个念想。”
紫阳真人听出了秦羿的决绝,也不再求了,咬了咬牙,凛然问道。
“让我来告诉你吧,这位就是十八狱鼎鼎有名的秦侯,国师还是自重,自己动手吧,免得脏了侯爷的手。”
王安国在一旁森森笑道。
他之所以畏惧当阳王,有很大一部分正是因为紫阳真人的存在,刚刚紫阳想留下来效命,王安国心中也是虚惊了一场,以紫阳的本事真要留下来,他怕是难逃一死,就算不死,连口汤都没得喝了。
如今见秦羿执意要杀紫阳,他心里怎么不喜。
“呵呵,秦侯,好一个秦侯!”
“既然你不给我机会,那就别怪我辣手无了!”
“死!”
紫阳真人现出原型,冲着秦羿吼了一嗓子,人却是奔着王安国而去。
王安国所处的位置正好对着城门,此时城外的炮火已经渐渐熄灭,紫阳真人想搏一把,杀将出去。
西府之地多是深山沟壑,他只要逃出了城,随便找个深山老林一呆,便没有人能抓到他。
一道十余丈的巨狼,狂扑而去,王安国惊叫一声吓的跌倒在地,紫阳大喜跃过他的头顶,奔着城门光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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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畜,往哪跑!”
秦龙与雷魔大喝一声,两人一左一右现出原型,发足狂奔而去。
当着主公的面,要是让这妖孽逃了,他们也太没面子了。
“主公,紫阳真人不会逃了吧。”王安国魂都差点吓飞了,从地上爬起来,惊惶问道。
毫无疑问,紫阳要杀回来,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秦羿冷笑道:“他会回来,不过,只会是一具尸体。”
若是雷魔一人,或许拿不下紫阳,但有万兽之神秦龙在,紫阳无所遁形,必死无疑。
果然,城外惊雷阵阵,龙吟、狼啸夹杂,半边天都是轰隆作响。
约莫一个时辰后,隐约听到天际一声狼嚎悲鸣,不多时,秦龙二人提着紫阳的原形尸体回了城。
当阳王朝的第一国师,六狱第一高手紫阳真人就这么因为贪婪死在了西府城。
秦龙、雷魔二人对他可不客气,修炼成精的紫阳浑都是宝,两人拖到了玉玺楼的后院,瓜分狼魂、内丹等,连血都一并吞食了。
“主公,紫阳已经伏法,接下来咱们是不是该出城反攻了?”王安国问道。
王植的大军压在城外,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大军一不走,他的发展大计就没法进行下去,着实窝心的厉害。
“不能再打了。”
“你想过没有,城外的那些家伙,未来就是替你看守东大门的人,咱们这两仗大炮打掉了他们一半多,真要全歼了,王植就会成为空壳,所以咱们不仅仅不能攻打,还要帮王植维稳,王植安,你才能稳,明白吗?”
秦羿道。
“可是不打他们,王植又怎么会割地?”王安国不解道。
“王植当年可比你受宠,这种蜜罐里泡着的人,他不会习惯待在城外风吹晒,请降是早晚的事。”秦羿道。
“这样,你派人今晚带上紫阳的信物,另外准备酒、军粮,运到城外去,只说是你的援助,让他养好了军士,继续攻打西府就是。”
秦羿顿了顿,又道。
“主公这是要腻歪王植啊,好,属下这就去办。”
王安国欣然领命。
……
王植站在清风山上,远远就看到了西府城上的炮火连天,城门外一片火海,当场连呼三声:“国师误我、国师误我……”吐血晕厥。
士兵们连忙把王植就近扶进了清风观里歇养,清风道长给他熬制了汤药,又施了符法,才平息王植的内火,助其昏昏沉沉的睡下。
待到天完全黑下来,屋内晶石亮堂时,王植清醒了过来,含泪问李献:“李献,咱们还能回家吗?孤王想回当阳城……”
李献也是伤感落泪,跪在榻边握住他的手道:“大王,回家怕是难了,当初我进言,用最后的兵力攻打虎狼关,原本还有一线回家的希望。如今国师又损掉了五千兵马,咱们只剩下一万来人,军粮耗尽、攻城器械尽毁,如龙困浅滩,已经无力回天了啊。”
“是啊,不待王安国杀孤王,只怕那些士兵也按捺不住了,孤王这颗人头怕是保不住了。”
“哎,一报还一报,当年我夺了王安国的王位,如今他要我的命,时也命也,怨不得人啊。”
王植咳了几口血,悲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