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青气的肺都快炸了,做梦也没想到这帮人对他的卓见如此无视,大有一种痛煞我也的无奈。
随着一声令下,上游传来轰鸣巨响,燕家珍藏的巨型雷暴晶石瞬间爆炸,早已失修的老水库大坝如同棉絮一般被肢解,滔天洪水如野兽一般,在山间崩腾而下。
哪怕是那些藏在纸人中的魂,也是被吓的够呛,纷纷控制着纸人就要往回跑。
“哈哈,我还以为大秦军有多么的了不起,原来在生死面前,也不过如此啊。”
燕武哈哈大笑了起来。
“是人,面对死亡总会有恐惧,大秦军之前战无不胜是没有遇到强劲的对手,这当头一棍,便可以敲晕他们。”
燕文傲然道。
“燕将军真是神人啊,当年关云长水淹七军,我看也不过如此,陈松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要是点火,指不定人都早跑了,尤其是秦侯,那可是活神仙一般的人物,火能困住他?”
“但这大水可是有千万斤的神力,甭说是人,就是大罗金刚,一个浪打下来,也得粉碎骨了。”
“还是燕将军考虑的周到啊。”
陈松在一旁拱手相拜。
“呵呵,司马先生,你看到了吧,陈帮主说的大实话啊。”
这高帽一戴,燕文更是飘然,愈发的不把司马青当一回事了。
“你!”
“哎,好吧,反正只要能拿下秦贼,我司马青无话可说。”
司马青狠狠的瞪了陈松一眼,愈发觉的这小子是双面人,表面上是从燕的,实则指不定上演了瞒过天下人的苦计呢。
不过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只要是拿下了秦羿,回头找个机会,随时都可以杀掉陈松,出了今天这口恶气。
大水转瞬及至,所有的纸人全都被卷入了滔滔洪流,千人大军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全都被大水给淹没了。
“手段倒是不错,咱们险些就吃了大亏!”
“陈松如何了?”
秦羿问道。
“那个叛徒正跟人聊的正高兴,真是一狗气,走到哪都是当狗的命。”
黄耀东边看边道。
“狗,有时候才是最忠实的朋友啊!”
“好了,准备收割!”
“他们放水,咱们就点火!”
秦羿长叹了一声,黄耀东顿觉有些怪异,但也没多问,赶紧领着人前去布防了。
“好了,封住堤坝口子,咱们下去拿人,记住了活的一律斩杀,尤其是秦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燕文交代了一声,待上游大坝封住后,亲自领军往山谷中冲了过去。
司马青也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秦羿的人头,赶紧跟了上去。
三千花甲军踏入山谷中,此时洪水渐退,在火把光芒照下,地上的东西也是一目了然!
“奇怪了,怎么连一具尸体都没见着,这人,这马去哪了,不会全都被冲到下游去了吧。”
司马青边走边看,嘀咕道。
终于,有人在泥土中发现了一个人形的竹篾,上面还挂着纸糊,司马青一把从那士兵手中抢了过来,放在鼻子边闻了闻,隐约有气残存的腥味,顿时浑一颤,大叫了起来:“玛德,不好,咱们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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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文三人也是高手,一看到竹篾就知道这八成都是纸糊的,他们很可能被人摆了一道。
“是纸人,是纸人,妈的,姓秦的把咱们都给耍了。”
燕武怒吼道。
“还愣着干嘛,赶紧撤出山谷!”
燕文四下看了一眼,见三千人挤在山谷内,像是明白了什么,大叫了起来。
然而,已经晚了,原本已经停歇的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再一次奔腾而下,如银色的巨龙嘶吼着从远处山间游了过来。
“不好,快撤,快撤!”
燕盛等人大叫,胯下的独角马也是嘶鸣不已,素来无敌于天下的花甲军,顿时就乱了阵脚。
这会儿想要原地退出绝对是不行了,燕文指着谷口一旁的林子道:“大家别慌,先进林子,那边的地势高,只要进了林子就安全了。”
“慢着,林子里面已经倒满了火油,这会儿要是进去,似乎不太安全。”
司马青提出了反对意见。
“玛德,除了你,还有谁知道里面有火油,都听我的,丢掉火把,以晶石照明,全速前进入林。”
燕文怒吼了一声,当下拍马王林重飞奔去了。
余下的三千将士急于从洪水中逃命,赶紧跟在燕文后,往林子里狂奔去了。
“司马先生,你要再不走,被大水冲走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燕盛骑着马从司马青边掠过,冷冷的提醒了一句。
司马青这才回过神来,稍加衡量,想跑出谷躲水是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进了林子。
饶是如此,仍有三分之一的大队没能赶上,在滔天洪水面前,如枯柴破叶一般,瞬间被卷走、击碎。
“这水是哪来的,不是让封闭闸口了吗?上游那群混蛋,到底在干嘛?”
燕文痛声骂了起来。
花甲军是一支进退有素的军队,然而现在似乎一切正在失控,这是燕文绝不愿意看到的。
嗖嗖!
两道鲜花火焰冲天而起。
所有的花甲军同时抬头仰望,继而人人脸上浮现出一丝骇色。
那是遇险、撤退的信号!
“上游出事了,撤!”
“立即走出这片林子,去开阔地!”
燕文面色一沉,拔出腰间的二品战刀,目标直指林子外的那片山地。
然而,这片林子注定要成为他们的葬之地。
只见林子间响起了一阵雄浑的号角声,在夜色中夹杂着洪流奔腾之声,令人毛骨悚然。
“完了,完了,咱们肯定是中了秦贼的圈。”
司马青拍掌痛声大叫了起来。
“陈松狗贼,陈松狗贼呢?”
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待张目四顾,哪里还有陈松的影子,早就没了人影。
“陈松,他跑了,该死,这鸟果然是内。”
燕盛哎呀大叫一声,恨的牙根都快碎了。
燕文沉的脸色转瞬煞白,口一股流在激dàng),差点气的喷出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