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耳朵好使,心也比大嫂崔月梅要猾,一听说今天老爷子又添家具又添家电的,还都是昂贵的名牌货,估摸着秦文仁很可能是在撒谎,想过来再近乎,没想到正巧撞着了这一幕。
“哎哟喂,我说这大年边的咋跑这来下血本献殷勤了,闹了半天是想要我们老秦家的院子。”
“不愧是秦大老板啊,这心眼就是贼,这种招都能想出来,厉害啊。”
苗翠萍直接毫不留的开炮了。
这栋宅子可是秦孝、秦宽兄弟俩唯一惦记的东西了,虽然不值什么钱,但也不能便宜外人啊。
“弟妹,你误会了,我没想要老叔的宅子。”秦文仁平静的把房本放回了枕头下。
“爸,你可得想清楚了,以后给你披麻戴孝、买寿衣棺材,挖坑埋你的那都是我家老秦和秀真,你要这点东西都给外人,可别怪我们以后不管你啊。”苗翠萍脸一寒,阳怪气的提醒道。
“狗东西,滚,滚出去!老子臭了、烂了,也不要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玩意管,恶心!”憋屈了多年的老爷子,第一次吼出了心底的愤怒。
“哟,果然是胳膊肘拐向外人,成,那你就指望这个外人吧。”
“文仁,做人要讲良心,别欺人太盛。这房子你要吃下去,我们老秦家可不会由着你这么离开,不信咱们走着瞧。”
苗翠萍撇了撇嘴,扭着腰气哼哼的走了。
“弟妹,你,你真的误会了!”
秦文仁站起,还想解释一嘴,苗翠萍已经出了院子。
“文仁,别听她的,这是老叔给你的。房主是我,我给谁,老天爷也管不了。”秦建国紧紧握着秦文仁的手,含泪道。
这是他唯一能弥补当年造孽的心意了,绝不仅仅是一宅子这么简单。
“叔,我收了。这房子谁也拿不走,他们很快就会为自己的愚蠢、冷漠付出代价!”秦文仁一想到苗翠萍恶毒的话语,脸上的神色冰冷了下来。
秦羿与张大灵回到宅子,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爸,老叔睡了吗?”秦羿问道。
“嗯,今天苗翠萍又来闹了一顿,这哥俩想要老爷子的房,咱们后天就走了,就明天一天时间,能安顿好老爷子吗?”
“要不我把他接回吴县去得了?”
秦文仁不安的问道。
“你放心吧,明晚过后,老爷子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巴着养他呢。”
“我让大灵明天给他治病、施药,等明年开,他子骨健朗了,你再接他走也不迟。”
秦羿笑道。
“也行,老爷子受了这么多年气,也该让这两个不孝子醒醒了。”秦文仁没问秦羿用何法子,叹了口气,径自回屋睡去了。
……
苗翠萍气呼呼的回到了城区的新房,刚一进门就看到了秦宽正在给被秦秀真上药,登时心疼的大叫:“儿子,你这是咋了?”
“还能咋的,都怪那该死的秦羿,他打了左超,结果左超那孙子把火全都发在了我的头上。”
“这个该死的害人精。”
“哎哟,爸,你就不能轻点吗?艹!”
秦秀真疼的呲牙咧嘴骂道,把事一股脑全推在了秦羿头上。
“什么,又是他们家人,这父子俩到底想干嘛?”苗翠萍顿时就爆了。
“翠萍,怎了?瞧你这一肚子火的。”秦宽皱眉道。
“哼,你猜那穷鬼来干嘛的?想骗咱爸的宅子,以为买沙发,买个冰箱,就能得逞了,他这是做梦。”苗翠萍气呼呼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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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宅子可不能丢啊。我今天跟左超他们吃饭,上面已经有文件下来了,说是老城区明年怕是要拆迁改建。”
“你想想,到时候我爷爷那宅子可就是座金山啊,连带着后面的菜园子,少说也得补咱们四房,或者几百万的。”
“到时候我还找个的工作,房产证一晾,什么样的姑娘挑不着啊?”
秦秀真也顾不上抹药了,拨开秦宽的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尖叫道。
“天啦,还有这等好事?翠萍,走,咱们现在就去把房产证给弄过来,我在公证所有个熟人,花点钱,回头bī)着老爷子摁个手印,把房子公证过来。”
秦宽夫妻都是见钱眼开之辈,一听顿时激动了起来。
“老秦,你别激动,房产证在秦文仁手里,他儿子跟张老头像是能打的,抢肯定没戏。”
“再说了,这钱咱们一家还真吞不了,别忘了崔月梅的弟弟是干嘛的,回头真闹起来,吃亏的还是咱们。”
苗翠萍一唑牙花子,冷静的分析道。
“那可咋办,妈,你要不把房子搞到手,你儿子怎么娶媳妇,让你抱孙子啊。”秦秀真急了。
“咱们现在就去找老大,他家红兵、还有小舅子崔大眼,可是混社会的,到时候弄走了秦文仁,这事就好说了。”
“咱们去透个风,一条战线,回头一起分房子,多多少少也能捞点,比落在秦文仁手里强吧。”
苗翠萍道。
“嗯,我跟大哥终归是一家人,成,立即就走。”秦宽素来无主见,是老婆的应声虫,当即穿衣服,一家子往老大家里去了。
秦孝两口子脑子不活,消息也不灵通,秦文仁没钱没权了,他们也懒的去老爷子那转悠了。
两口子正要睡觉,苗翠萍一家子来了,进门就说了拆迁的事,秦孝两口子一听,好家伙能补好几房,上百万的拆迁款,眼珠子都直了。
“哎哟,翠萍你怎么不早说啊,可不能让秦文仁得逞了。”秦孝回过神来,拍掌叹道。
“我就说嘛,大年边的,不在自己家过年,跑到这来献殷勤。闹了半天,是听到风声,来打草了。”崔月梅冷笑道。
“月梅,咱们可是一家子,打断骨头连着筋,肥水不留外人田,你可得想点法子啊。”苗翠萍道。
“翠萍,这会儿想起我们来了,你平素不是点子多吗?嫂子我这脑子不如你好使,要不还是你去会会姓秦的吧。”崔月梅平时没少受苗翠萍的鸟气,这会儿还不得拿她一把,使个脸色,过过嘴瘾啊。
“嫂子,平时是妹妹嘴碎,毕竟一家人,钱的事要紧,你就让红兵跟大眼整个法吧。”苗翠萍虚假意的恭维道。
“呵呵,平时不老说我家红兵还有大眼迟早要坐班房,吃牢饭吗?这法我们可整不了。”秦孝端着架子,叼着香烟傲然道。
“大哥,大嫂,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们就别磨蹭了,赶紧想法子吧,晚了,钱就飞了。”秦宽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急的直是跺脚。
“切,这还像句人话。”
“好说!”
“我这就打个电话。”
崔月梅拿起手机,拨通了儿子红兵的电话:“喂,儿子,你舅舅大眼在吗?明天带几个人来,把姓秦一家子给弄走了,告诉你舅舅老爷子那房要拆迁,那父子俩起贼心呢,麻利点啊……”
挂断电话,满屋子的人都松了口气。
崔大眼可是泰安地下猛虎帮老大袁虎手下有名的打手,对付两个外地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