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
一大清早,李直就与学校几个支教的年轻老师,拿着脸盆,咚咚敲了一通,把昨晚青衫先生灭杀黄家恶霸之事,大肆宣扬了一番。
乡亲们一听,连黄家老二都折了,原本压抑的绪在瞬间爆发了,纷纷敲锣打鼓、鞭炮震天迎到了学校。
每家每户争相送上好就好,在学校款待了秦羿等人。
徐成等人反而成了英雄!
在乡亲们的祝贺下,把酒言欢,一个个感动的泪盈眶。
经过生死之间的教训后,他们对生命已经有了另类的体悟!
原来英雄二字是如此的沉重!
天色渐晚,今天的夕阳格外的美,染红了半边天。
秦羿背着手,孤独的走在乡间小道上,落寞的影被拉的很长很长。
这一战后,也许他不会再回来了。
或许是战死在十万大山之中。
或许是冥火耀九州,带着满的血腥,默默回到江东。
总而言之,他与许依依的记忆,就此彻底剪断了。
想到这,他停住脚步,再次向山上的学校望去,脸上带着一抹难得的温和微笑。
“许依依,别了!”
秦羿转过,恢复了冰冷与平静,徐徐而行。
“几位,先生已经走了,今晚他会牵制住黄家,你们立即下山吧。”
李直目送秦羿远去,这才回到学校,对徐成三人焦急催促道。
“什么,先生走了?”
几人面面相觑,心头有一阵无尽的失落感与愧疚感。
秦羿来时孑然一,走时悄无声息,反倒是他们几个累赘,哎……
“别想了,收拾东西走吧,莫要辜负了先生的一番好意。”
山炮不耐烦的催促道。
徐成几人收拾了行礼,换上了当地百姓的衣服,在山炮的催促下,忐忑的踏上了归途。
天色渐黑,山炮领着众人走到了一条岔道口,停住了脚步。
“几位,左边这条路是通往静安的,右边那条小道是通往邻近的永安镇,你们到了永安镇,明早即刻转乘县城的班车去毕凉市,到了那边就算真正的平安大吉了。”
“我就不送你们了,我还得等先生的好消息呢。”
山炮指着岔道,露着一口大烟牙,憨厚笑道。
“哎!”
几人唏嘘不已,同时向着静安镇方向深深鞠躬。
他们无法想象,一个人如何能跟一个庞大的家族与十万大山的大宗门相斗。
这无疑是一场死战,也只有神一般的先生,才有这种魄力。
不管是输是赢,也许他们都再也见不到寡言、冷酷的先生了。
“可惜了,先生救了我们的命,我们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徐成感叹道。
“我知道!”
蒋超突然开口道。
“他叫什么?”
几人同时大惊,赶忙问道。
“昨晚我刚清醒,听到了先生与李直老师的对话,他亲口说的,他叫吴县……秦一!”
“蒋超你再说一遍,他……他叫什么?”
许依依浑一颤,眼泪夺眶而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说他叫吴县秦一,还是秦羿,我当时不是很清醒,大概就是这么个发音。”
蒋超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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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啦!秦羿,原来你一直在我边!”
“我早就应该猜到是他的,只有他才知道我喜欢收集十二星座款的水瓶!”
“为什么你不肯认我,是因为你变了,你怕满手沾满血腥,我会害怕你吗?”
“还是你早已忘了我?忘掉了那段最单纯的子?”
“秦羿,等我!”
许依依心头如潮水翻滚,泪水止不住的长流,她的手紧紧拽着兜里的玉佩,下一秒,她就像疯了一样,往静安镇方向,边哭边跑了过去。
“依依,依依!”
徐成挥手大叫道。
“徐少,现在怎么办?大家好不容易虎口脱险,再回静安镇无疑找死啊。”
李媛媛皱眉道。
“我们这条命,本来就是秦先生救的。”
“不管了,死就死,反正死过一回了,没什么好怕的。”
“我要去见证先生大战,不管输赢,至少此生不悔。”
徐成想了想,咬牙高呼道。
“徐少说的没错,咱们的命都是先生救的,岂能让他孤军奋战,我也要去。”
蒋超附和。
“你们先走吧。”徐成对二女道。
“大家一起来的,就要一起回去,我们也去。”
“没错,我也去。”
曹兰兰挽着李媛媛,两人也下定了决心。
“他娘的,走,给秦先生助威去。”
山炮也是血冲头,几人一吆喝,追着许依依去了。
……
静安镇!
今夜死气沉沉!
黄家二少爷黄崇飞,被人打残的消息,天梯村的狂徒约战黄家的消息,如雪片般在这个古朴小镇传开了。
谁都知道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白天,一些穿着黑袍的巫师、蛊师陆陆续续出现在镇子上,全都在黄家聚集。
镇子上的都知道,那边大山里来人了,这回怕是要动真格的。
黄家纵横静安十余年,已经很久没有人敢挑战霸权,惊动山那边的人了。
黑云压城!
静安的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般,有一种风雨前夕的窒息感。
镇上的百姓,早早就关上了门窗,熄了灯火,藏在被窝中,竖起耳朵,静静聆听着窗外的动静。
当然也有胆大的透过窗户缝儿,往大街上瞅新鲜的。
乡亲们很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敢挑战黄家与巫宗!
到了晚上**点,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
只剩下秋风撞击悬挂牌匾的声音!
黄家今夜灯笼如同火焰般,点亮了每一个角落。
大院内,武师们把守着每一个角落。
在大厅,正中间坐着一个材臃肿,穿唐装的光头佬。
他正是镇安一霸,黄百诚,人送外号:黄四郎!
黄四郎年纪约莫在五十岁出头,红光满面,无须无髯,浓眉蜂目,神淡然,极有城府。
此刻,他双目紧闭,把玩着手中乾坤珠,看不出有丝毫的慌乱,显然是见过世面的人。
“黄爷,暗线来报,他已经快要进镇子了。”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匆匆忙忙走了进来,恭敬拜道。
大厅的气氛愈发的紧张,每个人的神色都紧绷了起来,如临大敌,纷纷站起,看向了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