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福本是在家跟人商量过些时的献玉事宜,不曾想却听到了儿子被打,镇斋的玉佩也被人公然抢走的消息。登时怒不可遏,领着“黑白双煞”两大供奉宗师与斧头队的人,风风火火赶了过来。
此刻见儿子被打的满脸是血,面目全非,纪大福肺都快炸了。
他娘的,这年头还真有人敢在老虎头上拔毛,活得不耐烦了啊。
不过他好歹也是号人物,纪家能混到今天,讲究的就是一个盘道。
能惹的,不能惹的,盘清了再作清算。
他一双虎目往面前这几个青年望了过去,一个个气质不凡,穿着华贵,料想来头不俗。
不过旋即看到他们一个个心气大衰,两腿发颤,便知道并非是真正的过江龙。
最后,他锁定了一人,那就是面前这个穿着青衫,傲气如神的绝美少年。
“是你打伤我儿子,夺我纪家美玉的?”
纪大福冷冷问道。
“嗯!”
秦羿淡淡点了点头。
“不知老弟是出自何家、何门啊?”
纪大福皮笑不笑的问道。
“你还不够资格问!”
秦羿冷笑道。
“哈哈!”
“我不够资格?在整个江东,我纪家跺跺脚都得地动山摇,便是那江东一号尹卓然先生,也是我纪家座上客!”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是江东人,甭管他是高官富商,还是平头百姓,但凡过我凤安,都得在我纪府门前也得低头俯首。”
“难道你小子比尹先生面子还大吗?”
纪大福竖起大拇指,冲天得意道。
“你小子是不知道吧,纪家来头可大了,莫说是尹先生,听说云海的夏先生也要过来做客呢。”
一旁有捧臭脚的呼应道。
“何止是夏先生,江东大秦帮的张理事,秦家的秦二爷,也在我家登门拜访呢。”
“听说光是礼物,就拉了两大车来。”
纪晓风捂着脸,得意笑道。
“你说的是张大灵、秦文义?”
秦羿眉头一沉,问道。
“没错,正是我大秦帮侯爷的亲二叔文义先生,还有秦帮理事,张大灵天师!”
“此二人目前正在我纪府做客。”
“怎样,尹先生、夏先生,再加上我秦帮侯爷的威风,够资格问你来头了吧。”
纪大福双手抱拳向天,傲然冷问道。
秦羿摸了摸鼻梁,心下也是巨惊。
这事还真是邪门的,张大灵探访各地大佬,寻求合作。尹卓然、夏荣清与名流交往这并不稀奇。
可自己那寡淡的二叔,是绝不会趋炎附势的,纪家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亲自来这拜访的?
而且奉的还是上令。
他对二叔自然不能称为上令,那么便只有一个人了,他父亲、长兄为父或者外祖宋家老爷子了能唤的动他了。
而且这事一定还必须是对秦家意义非凡的,否则,二叔绝不会来凑这闹,还备了这么多厚礼。
纪家到底什么来头,能让二叔也入了俗流,为何此前,他从未听人提起过?
秦羿倒是觉的这事有点意思了,既然二叔、大灵都在,正好也去瞧个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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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侯!”
狄风云等人一听纪家摊开这架势,来头可是了不得,几人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纪大福,你纪府既然如此厉害,不如去府里走一遭,看我能治得了不?”
秦羿面色依然平静,淡然笑道。
“爸,跟他废话这么多干嘛,直接干掉他不就得了。”
纪晓风不耐烦骂道。
“呵呵,纪某向来以德服人。”
“这凤安镇谁不知道啊?成,既然你要死个明白,我成全你,看你到底有多硬,敢跟我纪家叫板。”
纪大福欣然应。
他当然不会放过秦羿,但大庭广众的要是公然打杀,多少还是有点顾忌的。
秦羿要作死去府上,那是再好不过了。
到时候他要是能亮出份,真有谱,私下也好解决,要亮不出来,就地往院子里一埋,大家都安心。
“走!”
狄风云见秦羿执意要去,纪家来头又大,悄悄打了个眼神,几人往边上退去。
还没来得及溜走,就被眼尖的纪晓风给发现了。
他今儿正火大的很,还指望靠四美给消消火呢,哪能容得了他们离开。
当即扯着嗓子大叫了起来:“给我把那几个帮凶抓起来,尤其是那四个娘们,一个也别放跑了。”
立即有持斧的壮汉,把四人围了起来,呵斥着赶回了路中间。
“纪少、纪老爷,打人的是他,抢玉的也是他,我们不过就是个路人,凭什么抓我们。”
安安不满的挣扎着,叫唤道。
“是,是啊,我们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们莫要乱来。”
常逍然尴尬的扫了秦羿一眼,低着头委屈道。
他们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平时飞扬跋扈,但更多时候,心里都是自私的,如今到了这端口,自然是想跟秦羿划清界限。
其他几人亦低着头,不言语。
“嘿嘿,有没有关系不重要,关键是你打碎了我的玉!”
“拿不出钱,就得体来偿还。”
“几位,纪府走一趟吧。”
纪晓风才不跟他们讲什么道理呢,大手一挥,将几人一同算在了内。
“哎,都怪这该死的秦羿。”
“这下被你害死你了。”
安安碎碎叨叨个没完。
“闭嘴!”
狄风云心里烦透了,冲着她吼了一嗓子,吓的她赶紧闭上了嘴。
纪家来头实在太大了,他现在只希望与魏威在苏城的两张牌能派上用场。
作为“罪魁祸首”的秦羿,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若安安等人就像是空气一般。
他也懒的去跟这些蝼蚁一般的小人物解释、争执!
他更感兴趣的是纪家。
“都他娘的散了吧,等着派红包,还是咋地?”
纪大福手一招,冲人群呵斥道。
人群各自散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同。
李英子脸上的神更忧愁了,她知道这位叫板纪家的少年,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想到这,她不长叹了一声,都怪自己非得做这一单生意,否则又怎会害了这年轻人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