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满门这一动,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而来。
刘家大小姐与残疾画师秦文义的事,闹的满城风雨,如今秦文义还敢跑来撞枪口,这火药味自然是免不了的。
“武弟,你是怎么办事的,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没搞定这个瘸子?”
刘宏文扶了扶眼镜,老气横秋问道。
刘宏武在云州是出了名的狂妄,但对这个地位卓越的大哥,却是敬畏的很。
“大哥,是我心软了,我就该直接宰了他,沉到东江里的。”刘宏武恨然道。
“妈,哥哥,我求求你们,给文义一个机会。他真的很有才华,只要给他机会,今天他一定可以出人头地的。”
刘嫣跟在母亲的后,苦苦哀求道。
“给他个机会?我刘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别说他那两把刷子,就是曹子建再生,也休想入我刘家门!”
“正好,今儿让秦瘸子死了这条心!”
谷秋萍暗中狠狠掐了刘嫣一把,恨铁不成钢道。
“就是,伯母,这凡事讲究个门当户对,刘嫣小姐何等尊贵,怎么能跟个瘸子呢?”
郭翔在一旁添油加醋。
秦文义望着杀气腾腾而来的刘家人,没有丝毫的慌乱,只要手中的画在手,他便有无比的自信。
“今儿是什么子啊,什么阿猫阿狗都来了,秦瘸子也不睁眼看看,这地方是你能来的吗?”
谷秋萍冷喝问道。
“你们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秦文义青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从容的笑意,傲气问道。
“呵呵,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们比?”
“我看你是偷偷混进来的吧?”
刘宏武一把揪住秦文义的衣领,颐指气使的问道。
“我秦文义堂堂正人君子,自然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
秦文义夷然不俱,仰着头道。
“好一个光明正大,谁不知道这次办的是全国大型展览会,参会的谁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再不济也是画坛有名气的新锐,你算什么东西?”
“来人!”
刘宏武推了秦文义一个趔趄,大喝道。
“哟,是哪个不开眼的,敢惹我们武爷和谷夫人生气啊!”
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口挂着秦帮腾龙微章的汉子走了过来,冷傲问道。
负责安保的是秦帮弟子,主事的叫钱喜,是娄虎的心腹大将,平与刘宏武也是称兄道弟,关系极好。
“我怀疑这人是贼,偷偷混进了展览会。”
谷秋萍指着秦文义,喝道。
“妈,文义他是……”
刘嫣刚要辩驳,就被谷秋萍用狠厉的眼神给打断了,“你给我闭嘴!”
“你们!”
刘嫣也不敢当众跟母亲对着驳斥,登时气的落泪不止。
“嫣嫣,我行的正,不怕他们诬陷。”
秦文义见人流泪,愈发的刚毅。
“这位先生,请你出示邀请函!”
钱喜面色一肃,冷冷问道。
“嘿嘿,他要能有邀请函,那才见鬼了!”
刘宏武等人哈哈大笑道,等着看秦文义出丑。
“好!你给我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秦文义从怀里掏出邀请函,冷冷仍在了钱喜的怀里。
钱喜一见是烫金的帖子,不敢大意,连忙恭敬打开一看,好家伙,竟然是特级邀请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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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他楞在原地,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因为这绝不是一张应该出现在这种落魄之人手中的帖子!
“这,这哪来的?”
“他怎么会有特级函?”
刘宏文一把夺过帖子,翻看了两遍确定无误后,失声惊叫道。
谷秋萍等人也是一脸的懵bī)。
“武爷、谷夫人!特级函是由主会的尹先生亲自派送的,只有最尊贵的贵宾,才能拥有。”
“所以……”
钱喜一时间吃不透秦文义的来头,耸了耸肩,先把责任摘到了一边。
“钱兄,这次会议有多重要,你知道的吧,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这责任可不是你能担的起的。”
“你怎么就能确定,他这张函不是偷来的呢?”
刘宏武皱眉问道。
“武爷,秦帮的规矩你是懂的,他持有特级函,不管他怎么弄到的,他都有权利待在这。”
“所以,别怪兄弟不给你面子了。”
钱喜冷笑了一声,歉然道。
“秦先生,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礼仪。”
“都散了吧!”
钱喜冲刘宏武眨了眨眼,领着保安尽数退了。
刘宏武会意,这是要他自显神通了。
“秦文义,我不知道你从哪偷来的特级函,不过你以为能进来,就鱼跃龙门了吗?”
“不,绝不可能!”
谷秋萍摇晃着白皙的手指,冷冷道。
“我对自己的画有信心!”
秦文义望着泪眼朦胧的刘嫣,眼神凛冽道。
这是他最珍贵的一幅画,青峰送别图!
“好,今儿这里都是行家,你既然如此自信,不妨把画亮出来,让大家品鉴一下如何?”
谷秋萍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光,笑问道。
好!
秦文义自信一笑,摊开了手中的画卷。
吴县青峰山下,昔兄弟俩,少年分别,垂泪相拥!
几十年过去了,变了的是这世间人心,不变的是昔那份刻骨铭心的兄弟之。
画中莽莽丛山,高空寒雁,斜阳余晖,无不彰显着离别之痛。
在场不少懂画之人,暗生悲凉,心中惊叹,此画已入神,竟让人望而生悲!
谷秋萍从未真正去品鉴过秦文义的画,此刻一见,心中也是大惊不已,深叹不如。
只可惜,这个瘸子年纪太大,又地位卑jiàn),便是有才也远远配不上她们尊贵的刘家。
“呵呵!”
“区区一幅寻常之作,也想登大雅之堂,入众人的法眼?”
“我看这画稀疏平常,实属下层之作,连一般美院的学生都不如!”
“我只能送给你两个字,垃圾!”
谷秋萍收起惊羡之心,利嘴如刀,说话之余,如弃废纸。
“谷夫人,你对我有偏见,评论做不得真!”
秦文义拾起画卷,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紧紧的握在手心。
“是吗?”
“我看谷夫人评的很恰当,你的画太过无实无行,偏偏又自视清高,妄称神韵。”
“确实是一文不值的垃圾!”
人群中,一个穿着黑色唐装的六旬老者咬着烟斗走了出来,冷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