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几天,什么鬼?我能等人家病人不能等啊,治病的还有等的,你这药葫芦太没医德了吧。
不管他怎么说,药葫芦都不见了。
而这时两位老太医已经想出了各自的招,汤院使先说:“太后这病刚才我瞧先前是腹腕胀痛,面色黝黑,腹部刺痛,脉弦细,这是淤血阻络导致的,用方子四叶散吧。”
唐老太医此刻有些慌了神,马上摆手说道:“不妥不妥,这不是淤血阻络,你说错了,这是热毒内结,应该用药银结加减来处置为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的不可开交。
秋无痕依旧在那儿坐着,一句话都不说。两人终于现了这个问题,便扭过头来瞧着秋无痕说道:“你是什么意思?你同意我们俩谁的意见呢?”
秋无痕心头正郁闷药葫芦不给力,只好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还真没想到该怎么治?我还得回去琢磨一下。”
唐老太医说道:“你能琢磨皇太后那可等不了,行了,那你就慢慢琢磨吧。咱们俩也别争,把各自的观点说了,该怎么治太后来定。”
于是三人又回到了后面小屋子,太后依旧躺在软榻之上,脸上毫无血色。秋无痕一直在的心头琢磨,现在药葫芦不帮忙指有靠自己了,但是他想来想去,从西医角度来说譬如消化道出血,胃肠及十二指肠溃疡,胃癌也包括简单的内置破裂,肠癌等等都有可能引起便血。要在现代社会做一下相关的检测,应该就能查出来到底是啥病?可是没有那条件。
原先药葫芦可以帮忙检测的,现在他也不知道啥原因不说了,所以秋无痕只有瞎琢磨。他现自己离开了检测仪器,还真的就不会看病了,睁眼瞎。
中医似乎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两位都是中医院赫赫有名的头牌了,一个院试一个老资格,可是他们两个刚才已经争得不可开交,此刻还吹胡子瞪眼的。别看汤院使以前不哼不哈,真正看病的时候他竟然寸土不让,于是乎两人便争了起来,一个说是淤血阻络,另一个是热毒内结。一个要用四效散,另一个要用药银结。
皇太后实在忍不住了,怒吼一声:“都闭嘴。”
两人顿时间便不再说话,依旧捋着胳膊腿怒目相向。
太后说道:“你们俩如果争得差不多了,就让秋太医说一说。”
两人便赶紧闭嘴,目光望向了坐在那儿云淡风轻的秋无痕。
太后说道:“秋大人,你先前说对了,哀家听到你那话的时候,哀家之前还不以为然,觉得你也有些危言耸听。可是又觉得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因为哀家知道这身体当真是十分难受,偏偏太医院治了两三个月都没有效果,而你又说的如此严重,正让我有些担心,没想到这担心来的这么快。现在哀家都便血了,正如你所说你是算出来的还是已经看出了端倪?”
唐老太医低声嘀咕了一句:“兴许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吧。”
皇太后冲着他怒目而视,吓得唐老太医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秋无痕等房间里彻底安静了下来,这才起身躬身对皇太后说道:“我只看得出太后这个病很严重,但具体严重到什么程度,是什么病因导致的,以及该怎么治,我真的还没有想好,没想好之前我不能说。只有我心头稳妥确定了才能够说出来,也才能给太后医治,在这之前不如让院使和唐太医他们两个给太后您治吧。”
“唉,行,哀家也不催你,如果哀家这身体还挨得到你把方子拿出来的话。便血这么厉害,我都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一天呢?”
汤院使赶紧说道:“太后吉人自有天相,不用担心的。”
“不用担心,哀家也想不用担心,可是你们得让哀家省心啊!就说你们两个争了半天啥也没争出来,弄了两个方子出来,你说哀家该信你们谁?”
两人讪讪的,唐老太医说道:“太好,这一次你务必相信老朽,老朽一定能够把太后的病治好。”
太后怒吼一声:“现在哀家不信你了。”
秋无痕看见房间里三个老人,突然想起一句话,老来小,老来小,越老越小的话来,眼前一个是位高权重的皇太后,两个是太医院举足轻重的老太医,可是三个人就像是三个顽童,在这里吵闹着,吵的他的脑仁都疼了,可是自己是臣子是晚辈,除了置身事外,什么也不能做。
太后叹息了一声,说道:“这次要不我还是先用汤院使的药方吧,看看换个人试一试。有时候治病还是要讲一个缘分的,你的医术很高明,但这个病你未必擅长,汤院使的这方子我瞧着倒还有点意思。”
汤院使当然没有任何得意的神色,反倒有一种压力。之前他知道唐太医的医术已经相当高了,这么长时间没治好,这病反而越来越坏,甚至现在已经便血,这就相当的麻烦了,可不能够掉以轻心。当下答应了,小心写了方子交给尚药局抓药给太后用。
皇太后仿佛也是累了,挥了挥手,一旁的宫女立刻会意,带着秋无痕三个人退出了内殿,将他们送了出来。
他们三人告辞出来,到了皇宫之外,都站住了,相互瞧着。
唐老太医跟着秋无痕,忽然说道:“秋大人,你所说的要等几天好好琢磨,果真如此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故意推诿,是不是想看我们的热闹?等我们都治不好了,你再大展身手。”
秋无痕一副十分诚恳的模样,躬身说道:“我哪有那心思?我当真是没底。所以实在抱歉,我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先用你们的方子。”
汤院使摇了摇头:“我的方子未必管用。”
他又瞧向唐老太医:“你的方子,说实话我也不看好,咱们最终可能还得看秋大人的。“
唐太医摇了摇头:“秋大人就算从娘肚子开始学医,到现在也不过二十来年,我干这行也都已经五十年了,我都没把握,他又能如何?”
秋无痕实在不想跟他们在这件事上费口舌,便推辞说有事,也不多说,拱了拱手告辞走了。
回家的路上,秋无痕坐在马车上听牛水缸一直不停在车外给车夫絮叨甘娘子和她的那个女儿。
“还真是看不出来,那个金姑娘不敢人长得好看,还做得一手不错的绣活呢。”
“莫非那金姑娘给你绣了荷包不成?”车夫笑问道
“人家哪里会给我们这些下人做什么荷包,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的,人家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自然是要避讳这些的了。”
“呵呵,那你怎么知道人家姑娘绣的荷包好看?”
“昨天我回家的时候三姑娘给我显摆呗,说是不但给她绣了荷包,还给她绣了袜子,她还准备让金姑娘给她做一身春衣。”
车夫轻哼一声,嘀咕道:“三姑娘还真是……”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大概是想到了车子里还坐着秋无痕。
“水缸,你今年多大了?”秋无痕突然出声,吓了车外面两个人一跳,不禁想到是不是方才两个人说人家姑娘的事情让主子给听去了。
牛水缸如今比刚刚认识秋无痕的时候又长高了不少,大概是因为府上吃的好穿的好,也不用操心,只用专心跟着主子,牛水缸比初见的时候,甚至长得清秀了许多,像他的娘。
“大人,我……小的还有两个月就十八了。”
身后淅淅索索一阵,牛水缸回头,见秋无痕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然后又将帘子放下,便听见车子里秋无痕说道:“水缸,你有没有想过给自己换一个名字?”
这一次牛水缸自己还未答话,车夫却握拳放在嘴边偷笑起来。
牛水缸自然知道这个名字不好听,听见师父这么说,虽然现在自己在人前叫大人,但是在他的心里,秋无痕就是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是父,那么父亲说改名字,儿子还有什么话好说,他相信自己的亲爹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而且自己这个名字自从自己跟着师父学了识字读书之后也明白不好听,常常让身边的人笑话。
“师父,真的可以改吗?”
已经很久没有叫师父了,牛水缸的声音有些大,而且颤抖。
“嗯。”
“那师父准备给学生改一个什么名字呢?”牛水缸兴奋。
“你回去后让金姑娘给你改一个。”
听见秋无痕说这话,牛水缸和车夫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师父……为何让那个金姑娘给我改名字啊?”
“如果她给你改的名字好,你们两个都有赏。”
回到府上,秋无痕一如往常的先去给苏老夫人请了安,然后到后院去找自己的妻子,今天天气不错,而且这个季节,也是要开始忙碌的时候了。
可是到了后院,并没有看见自己的妻子的影子,秋无痕看见甘娘子和二姑娘苏劲梅在不远处的菜地里一边说话一边除草,身边还有不少的专门伺候菜园子的下人,秋无痕便走了过去。
大家看见秋无痕过来,纷纷起身施礼问安。
“表姐,二妹妹。”秋无痕上前微笑着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