纥石天的全程监看给了画师很大的压力,额头上细密的汗水溢出。
但随着巡逻战士的描述,历经半个多时辰,一副人物轮廓还是在纸上逐渐显现清晰。
“你看看,是他吗?”
画师停笔。
巡逻战士走过来,朝画像看了一眼,立即道:“对,就是他没错!”
言之凿凿。
画师松了口气,将画像取下,小心翼翼的双手所持,恭恭敬敬的奉到纥石天面前。
“请城主过目。”
纥石天接过,仔细端详起来。
地魔的画技自然比不上人族画家那么高超,因为失落界常*战乱不休,尊崇的是绝对的武力体魄,不像人族社会那么百花齐放,再加上又只是通过他人之嘴的空口白话,这幅李浮图的人物画像其实并**那么逼真,充其量,也就六七分相似。
纥石天逐渐皱起眉。
按照儿女的分析,祖玛长定是被人打败后带走,并且经过巡逻战士的确认,那个神秘人身上并**受到明显的伤势。
这也就是说,他击败祖玛长定,并**花费太大的力气。
即使祖玛长定算不上多强,但能够轻而易举的将其打败,多多少少也算一枚高手了。
可画像上的面孔他却极为眼生,应该从未见过。
“你们也过来看看。”
纥石天抬起眼。
一直守候在这的纥石坚纥石惠当即快步走了过来。
“父亲。”
纥石坚站于一旁垂喊了一声。
纥石天递出画像。
“看看,你有见过他吗?”
纥石坚双手接过,低头朝画像瞧去,当目光落定,眼神变得有些闪烁不定起来。
纥石天没催促。
“你看看。”
纥石坚**给出明确的答复,看了一会后,又将画像交给了旁边的纥石惠。
纥石惠观看了一会,细眉微蹙。
“我怎么觉得......”
“是不是有点眼熟?”
纥石坚接话道。
纥石惠一愣,然后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
“我也觉得眼熟,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他。”纥石坚盯着纥石惠手里的画像,目露思虑,开始努力回想。
纥石惠重新低头观察起画像。
“你们先出去。”
纥石天挥了挥手,屏退下人。
终于!
“我想起来了!”
倏然一声,纥石惠抬起头,神色激动间带着惊奇。
“他是当初带着小妹**的那个人!”
“你是说,他是小妹之前狩猎从城外带回来的那个来历不明的家伙?”
“对,就是他!”
纥石惠用力点头。
这时候,纥石坚的脑子里也变得明朗起来。
的确。
确实比较像。
而且他与对方当时有过短暂的交手,对方确实也具备将纥石长定打败带走的实力。
可是与纥石惠反应不同的是,当神秘人身份确定,纥石坚并**因此而轻松,相反不知为何神情还变得更加沉重了些。
“父亲,他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过的,那个......李安。”
纥石坚转身,看向纥石天。
父子对视,纥石天的神色也比较沉肃。
“你们确定?”
“父亲,我们可以确定,我和大哥都见过他,就是他没错,要不是他,小妹当初也不会闯下那么大祸端,害得我们和祖玛城的关系如此僵硬。我还以为他早就被谁杀了呢,没想到现在居然又突然出现了,而且又把小妹给......”
纥石惠话还没说完便被纥石天给打断。
“要和你大哥说点事情,你先出去。”
纥石惠语气凝滞,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不敢父亲权威。
“是。”
她看了纥石坚一眼,然后告礼,退出了房间。
“你确定,真的是他?”
待纥石惠走后,纥石天再度问道,作为一方城主的他,此时语气里竟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凝重。
纥石坚面朝纥石天,微垂着头。
“我一个人或许可能认错,但是惠也确定了,应该错不了。”
纥石天神色紧绷,没再说话。
纥石坚抬起头。
“父亲,......这个李安,真的是......人族?”
纥石天眼望着房门,嘶声道:“毋庸置疑。”
纥石坚心里再度下沉。
本来这事已经足够复杂了,可现在人族居然也纠缠了进来。
“他难道真这么大胆?一个人就敢跑到我们的地盘上来,他难道就不怕被现死在这里?”
“连失落界他都能去,这里本来就是他们人族的土地,他有什么来不得。”
纥石坚哑口无言。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那个人类当初是怎么溜进他们失落界的。
“可是他带走嫣然和祖玛长定干什么?嫣然难道不知道他是人族吗?为什么还会跟着他走?从巡逻兵汇报,嫣然并不像被挟持。”
“现在思考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毫无疑问,我们祖玛城将面临相当大的麻烦。”
纥石天声音低沉道:“当时**人知道那个李安是人族,可现在祖玛长定在我们这消失,祖玛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我们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说法,被祖玛城知道人族的事,到时候我们势必会被扣上一个与人族勾结的罪名......”
纥石天的话让纥石坚看到了一个之前**意识到的更严重后果。
假如真是那样,那他们纥石城就不仅仅是和祖玛城一家结仇了,一旦被定义为勾结人族,那他们将成为整个失落界的公敌!
那会是什么**,不难想象。
“父亲,假如真是这样,那祖玛长定恐怕已经被那个人族给带出去了,我们不可能再把他救回来。”
纥石坚虽然四肢达魁梧如熊,但脑子不蠢,很快道:“事已至此,我们只能编织故事,将我们与这个人族撇开关系,将这件事宣称为嫣然和祖玛长定同时遭遇不明袭击然后失踪。”
这确实是目前一条可行的办法。
纥石天**立即表态,尚在权衡。
今晚这事是一个劫难,处理不好很有可能会给整座城池带来灭顶之灾。
“父亲!”
倏然,门外响起纥石惠的呼喊,声线急促。
“什么事?”
纥石惠推开门,急步走了进来,神色透着惊诧与焦虑。
“据汇报,祖玛长定回来了!”